慕翎嘆了口氣,也知道這兩個人是一根筋,所以什么都不愿意同他們了。
第二日的時候,慕翎和慕闕都去見了皇上,這兩個人,原在朝堂上處處不合,可是在面對張定其這件事的時候,意見竟然出奇的一致。
皇上躺在床上,就聽他們兩個把張定其給罵了一個狗血淋頭,他這是蒙蔽圣聽,罪大惡極,定要處以極刑,方能解心頭之恨。
等罵過后,他們兩個左勸右勸,讓皇上注意龍?bào)w。
后來,德妃帶著幾個嬪妃也過來了,但皇上顯然不怎么想見到她們,一身的脂粉味兒,在自己面前沒幾句話呢,就哭哭啼啼的,難道哭就能解決問題了么?
所以她們一共沒留上多長時間,皇上就把她們都趕走了。
因?yàn)榛噬喜〉沽耍@朝中的事情,就有慕翎慕闕,以及相爺和首輔大人,共同決策了,不過這兩個王爺,每日還是會定時來皇上這里請安,并且和皇上這朝堂上的事情。
皇上的氣息漸漸平順下去,但這段時間,元錦玉和慕澤來請安,都被宇子給擋在了外面。
皇上的意思很明顯,就你們兩個不識好歹,非逼迫朕,朕現(xiàn)在不見你們還不行么?
元錦玉和慕澤在宮中住了幾日,始終風(fēng)平浪靜。
白日的時候,慕澤去處理朝中事務(wù),元錦玉就在這翠微宮呆著,除了早上跟著淑妃去給德妃請安,偶爾去林清雨那里轉(zhuǎn)轉(zhuǎn),元錦玉幾乎又是和在寧王府一樣,足不出戶。
因?yàn)榛噬喜〉梗@宮中的氣氛始終都很是低迷,但是元錦玉每次去林清雨那里,她都相當(dāng)高興。
對此,元錦玉也很無奈:“皇上病倒之后,你還一次沒去探望過呢吧?我知道你對皇上有怨,但你倒是也收斂點(diǎn)兒啊。”
林清雨輕哼一聲:“為什么要收斂,我只恨,他怎么沒病倒了就再也起不來呢。聽太醫(yī)院的人,皇上近日身體調(diào)養(yǎng)得差不多了,再過個兩日都能上朝了。”
對于皇上沒有直接病死這件事,林清雨簡直是抱了十二萬分的遺憾,真是讓元錦玉不知道該什么才好。
林清雨忽然又問了另外的事:“聽那一****同寧王殿下見皇上,還把皇上氣到了?”
“不過就是了實(shí)話而已,但皇上聽不進(jìn)去。”其實(shí)元錦玉沒什么想給馮家平反的想法,畢竟出事的時候,她才丁點(diǎn)大。而且皇上這次不昭告天下,她也不會使勁兒和皇上拗著,反正拗到最后,還是她和慕澤吃虧。
元錦玉真正的意圖,是想給皇上提個醒。現(xiàn)在慕澤手擁重兵,皇上能不對他猜忌么?只要是猜忌了,就有可能會發(fā)生十幾年前馮家的事情。
元錦玉是在提醒皇上,就算是有天,有人把證據(jù)擺在了你的面前,你也要徹查一番,再下定論。
“你們厲害。”林清雨瞪大眼睛看著元錦玉。雖然她不知道事情具體是怎么樣的,也知道幾個妃子輪番往皇上那里探望,都是皇上好話,別人錯處。
結(jié)果呢,也就元錦玉和慕澤敢實(shí)話實(shí),還沒被皇上給砍了的。
于是林清雨瞬間來勁兒了,拽著元錦玉就往外走。
“你要帶我去哪兒啊?”元錦玉疑惑,她還沒坐多長時間呢。
林清雨興沖沖地:“你不是我一直都能不探望皇上么?正好,咱們現(xiàn)在就去吧。”
元錦玉無奈地看著林清雨:“你是想讓我繼續(xù)氣氣皇上,最好讓他再臥床不起吧?”
林清雨的那點(diǎn)心思,元錦玉還能不知道。只要能讓皇上不得好的事情,她都愿意去做。
林清雨嘿嘿笑著:“果然還是你聰明。”
聰明個鬼!你這分明就是在利用我啊!而且還利用得這么光明正大,心安理得!
元錦玉就這樣被林清雨拽到了皇上的寢宮,聽皇上醒著,傳她們倆直接進(jìn)去。
林清雨今日出來的比較匆忙,甚至都沒有好好打扮一下自己,只是衣裳穿得比較整齊罷了。
元錦玉在宮中倒是很注重儀表,所以光是從衣裳上來看,就比林清雨鄭重了不少。
大殿中現(xiàn)在不再是死氣沉沉了,窗子都打開,陽光從外面照射|進(jìn)來,給大殿鋪上了一層金光。
最近皇上不怎么用藥了,聽都是吃藥膳,所以這大殿里面也沒有了那股濃厚的藥味兒。
可是元錦玉在見到皇上后,發(fā)現(xiàn)他還是比以前要清瘦不少,恐怕還是急火攻心,沒徹底調(diào)理過來吧。
這次皇上見到元錦玉,已經(jīng)不像是前段時間那么激動了。
林清雨恭敬地給皇上行禮,當(dāng)然,元錦玉沒從她眼中看出一點(diǎn)兒關(guān)心來。
“聽皇上病了,臣妾同寧親王妃特來探望。”林清雨行禮后,對皇上著。
皇上冷冷地瞟了她一眼:“你這聽得倒是挺晚的。”
林清雨扯了扯嘴角,站著沒答話。
元錦玉看著皇上,問得比較關(guān)切:“父皇的身體如何了?”
到底,馮家的事和她也沒關(guān)系,她雖然立場是挺堅(jiān)定的,可是一想到皇上對她也算是不錯,就沒再主動提起那件事。
現(xiàn)在滿朝文武都被那兩個王爺給壓下去了,皇上恐怕不準(zhǔn)備給馮家翻案了。
皇上淡淡地看著元錦玉,許久后,才問著:“聽你近來同老九始終住在淑妃那里?”
元錦玉重新跪在地上,回答皇上的話:“上次惹惱了父皇,臣媳和殿下都還沒賠罪,住在宮中,方便父皇的傳喚。”
皇上輕笑:“就算是朕要懲罰你們兩個,恐怕你們的想法也是不會改變的吧?現(xiàn)在這件事被其他兩個皇子壓下去了,若是有機(jī)會,你們還是要昭告天下,是不是?”
皇上這話,算是戳穿了元錦玉心中所想。知道在這種人精面前,她沒什么好隱瞞的,便承認(rèn)了:“沒錯。”
皇上笑出聲來,可能是因?yàn)橛悬c(diǎn)突然,還咳嗽了兩聲,宇子連忙上前,幫皇上撫背。
皇上凌厲地看著元錦玉:“你這性子,也不知道是隨了誰,一條路跑到天黑。有的時候那么聰慧,有的時候耿直得又恨不得讓人把你給剁了,唉。”
最后那一聲唉,飽含了太多的感情,元錦玉都有些沒聽清。
但主要是,還是無奈吧。元錦玉詫異,難道皇上不準(zhǔn)備怪罪她們了?
也是,都過去這么些天了,皇上的氣早就消了吧。
可是還沒等元錦玉想明白其中的意思,皇上就已經(jīng)開口了:“你和老九不用再糾結(jié)了,那個張定其,朕會重重處置,但現(xiàn)在,不是朕該承認(rèn)錯誤的時候。總住在淑妃那里也不方便,今日你們便收拾東西出宮吧。”
元錦玉詫異地抬頭,嘴唇顫抖了一下,隨即問著:“父皇這是……不怪臣媳了么?”
“若是想怪你,早就追究了,哪里還用等到現(xiàn)在。”皇上顯然是累了,揮了揮手,讓元錦玉先下去了。
林清雨來也想跟著她一起走的,但是皇上卻皺眉:“林昭容留下。”
她有點(diǎn)心不甘情不愿地看了皇上一眼,皇上的眼神驟然凌厲:“怎么,連朕的話都不聽了么?”
林清雨咬了咬牙,只能道:“寧王妃,你先走吧,改日再進(jìn)宮來看我。”
元錦玉知道皇上和林清雨的私事,她不方便插手,便行禮告退了。
皇上看著元錦玉的背影,久久沒有回神。她這性子,其實(shí)跟那人,還是挺像的。
其實(shí)那****給自己氣了個半死后,自己翻來覆去地想著她話中的意思,雖然不能徹底放下芥蒂吧,但也覺得元錦玉的那些話沒錯。
他活了一輩子,到最后,連承認(rèn)錯誤的勇氣都沒有,還要讓兩個輩來勸,真是活回去了。
所以這幾日來,他想了很多,決定昭告天下這事,要做,但不是現(xiàn)在。
現(xiàn)在他倒了,朝中也就穩(wěn)不下來了。
這件事,需要選擇一個恰當(dāng)?shù)钠鯔C(jī),只不過他的目的,不能被那倆孩子知道。
于是皇上連夜寫了圣旨,可是沒有頒布,就放在他書房中的暗格中。
現(xiàn)在他看著元錦玉的背影消失不見,嘴角上還掛著笑容。可當(dāng)他轉(zhuǎn)頭看著林清雨的時候,那笑容卻凝固在嘴邊了,眼神也冷冰冰的:“你是巴不得朕早點(diǎn)死吧?”
林清雨瞥開了頭,沒有回答這話,可她的動作,已經(jīng)把她心中所想表達(dá)清楚了。
宇子忙不迭地退下去了,這兩個主子湊在一起的時候,場面很容易失控,他還是別留下了,省得被皇上給殺了。
沒多長時間,其他的宮人也都退下去了,皇上拍了拍身邊的位置:“你給朕過來。”
林清雨雖然不愿意,還是跺了跺腳,走了過去。
她坐在皇上身邊,不懂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皇上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一句話像是在她心上打了一個雷似的:“從今天開始,你留在朕的寢殿侍疾。”
“什么?”林清雨詫異地看著皇上,隨口問著:“你就不怕我給你下毒藥?”
皇上皺眉:“你在宮中都呆了這么長時間了,難道不知道,送給朕的東西,是要層層檢查的?再者,你上哪里去找毒藥?”
林清雨哽了一下,不出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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