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澤聽了她的話之后，還認(rèn)真地思索了起來：“不然就這樣，你來當(dāng)這個皇帝，我當(dāng)你的首輔，朝中的一切事務(wù)都有我處理，你只要擁有無上的地位就好了。”
元錦玉簡直要歡呼出聲，聽起來真是美妙。
她伸手，輕輕地環(huán)著慕澤的脖子，在他的耳邊呼氣：“九哥，我怎么覺得你這樣形容你自己，好像是大奸臣的樣子？我就是那個傀儡皇上？”
“我愿意起誓，永遠(yuǎn)都不會叛變。”
元錦玉哈哈笑起來：“你看你，這么認(rèn)真。就算是你為我鋪好了路，我也不可能走的，因為我呀，不想當(dāng)皇帝。”
“那你想當(dāng)什么？或者給你個王位？”曾經(jīng)她是女侯，只差一步，就能被封為女王爺了。
元錦玉不斷地?fù)u頭：“哎呀，你怎么那么笨，我當(dāng)然是想當(dāng)你的皇后啦。你在前朝勵精圖治，我在后宮悠閑享樂，不是挺好的？你可別想讓我去應(yīng)付那些大臣，就算是每天只見他們一面，聽他們念叨兩句，我都覺得很煩了。”
慕澤也笑了起來，伸手把元錦玉環(huán)抱住：“那你就一直在我懷中，當(dāng)我一個人的女王。”
“我不。”
“嗯？”
“咱們還有四個孩子呢，都要叫我女王！“
慕澤：“……哈哈，好，他們誰要是不叫，看我不懲罰他們。”
元錦玉也笑得眉眼彎彎，世界光彩靚麗。
……
墨清寒一直惦記著元錦玉的叮囑，和墨依依回到欽天監(jiān)后，眼看著她要離開，他馬上問道：“你要去什么地方？”
墨依依定住腳步：“去看書啊。”
“我有事要和你，你同我來。”于是墨清寒走在前面，帶墨依依來到了書房。
她雖然不知道墨清寒要什么，但應(yīng)該也不是什么壞事，就跟來了。
墨清寒給她抽了一個椅子，讓她先坐下，然后他的兩只手，就撐在扶手上。
這個姿勢，好像墨依依整個都被墨清寒給禁錮了一樣，她微微不安起來。
“看著我的眼睛。”墨清寒略帶命令的語氣響起。
墨依依剛好抬頭，目光直接就撞進(jìn)了墨清寒的眸中，他那雙平素總是邪魅無邊的眼睛，此刻卻變得幽深晦暗無比，她分辨不清，其中是不是還蘊(yùn)藏著火焰。
“昨日你給我看手相，臉色變得很差，最后你還是沒和我，到底是什么原因？我今日來問，你會告訴我么？”不想讓墨依依覺得自己太強(qiáng)勢，墨清寒詢問。
調(diào)整好情緒的她，自然和昨天不一樣了，她找遍身，好像也見不到那個軟弱哭泣的姑娘了。
“因為我看不清你的手相。”
“嗯？”
“我只會看不清幾個人的手相，我自己，我父母，我愛人。”
墨清寒的心砰砰狂跳起來，他當(dāng)然不可能是她的父母，所以答案只有一個，自己會是她的愛人！
“也就是，你也是愛我的對不對？”墨清寒捏著扶手，都快要把它們給掰下來了，他恨不得現(xiàn)在就沖進(jìn)宮中，告訴元錦玉這個好消息！
她怎么這么神，讓他挑明，就有了這么大的進(jìn)展了！
墨依依確實沒有隱瞞，因為覺得沒必要，就點頭：“沒錯，我從很久前就喜歡你了。”
墨清寒還在狂喜，都沒意識到她是有多不對勁。甚至他還興奮地問著：“很久以前是多久？”
“你帶著我坑蒙拐騙的時候。”
墨清寒：“……”他猜到是他還她和家人一個清白的事了，但是能不能別提什么坑蒙拐騙？
沒有他的啟蒙，墨依依不定到現(xiàn)在都沒入門呢。
“我竟然從未發(fā)現(xiàn)過。”墨清寒有些懊惱，光陰都被他給浪費了！
“我知道你心中有元錦玉，所以沒敢表現(xiàn)出來。”墨依依坦蕩蕩地著，墨清寒的后背卻起了雞皮疙瘩。
他錯愕地望著墨依依的雙眼，完不明白，她怎么會這樣淡然的。
“那個時候不，是因為不在意？”
“不是，是不想從你的心中被比下去。不還能陪著你，了我就要離開了。”
墨清寒更加懊惱，這誤會可大了。
于是他松開扶手，站定在墨依依面前：“我和你承認(rèn)，我曾經(jīng)是對她有意。她回山東祭祖的時候，我同她相識，后來連她都以為，我是為了追隨于她，才到京城來。現(xiàn)在我可以告訴你真相，我早就是當(dāng)今皇上的心腹，是接到他的傳召，才進(jìn)京的。”
“來到京城后，我和元錦玉見面的機(jī)會更少，哪怕當(dāng)時的宅子，就是在相府旁邊。慕澤察覺到了我對她的心思。你或許不懂曾經(jīng)的慕澤是個怎樣的性格，他不動情則已，一動情必定會天翻地覆。所以他容忍不了我留在元錦玉身邊，就將我派去了東域。就連元錦玉都猜測，我是也因為情傷才遠(yuǎn)走。”
墨依依聽的認(rèn)真，原來在他身上，還有這樣的往事，那是自己錯怪他了。
“我和元錦玉相處的時間太少太少，所以她在我心中的形象，不斷被美化。在東域的時候，我時常會想起來她來。聽她被封為了縣主，又被封為了郡主，被賜婚給了慕澤。快成親的時候，皇上還給她封為了女侯，我很是為她驕傲。可以，當(dāng)初不管多灰暗的日子，想起她來，就好像是陽光，照射生命之中。”
墨依依靜靜地聽著，不清楚心中到底是什么一種滋味。
像是羨慕，又像是在嫉妒，心間密密麻麻地疼，同時在遺憾，當(dāng)初他身處那樣的艱難困境，她怎么沒陪在他身邊。
“我將東域攪和了一個天翻地覆，帶回了無數(shù)消息。五臺山中，我救下慕澤和元錦玉，和他們重逢，回京后，我協(xié)同慕澤，將朝中和東域有勾結(jié)的大臣都揪了出來處死，之后就留在了京城。”
“我那個時候很開心，因為重新看到了記憶深處那張臉。但是元錦玉已經(jīng)嫁人了，我不能對她有半分肖想，只好放棄。我感覺得到，他們在策劃一件什么大事，于是將我派到了欽天監(jiān)。之后的事你就知道了，我認(rèn)識了你，被你陪伴著，過了一年又一年。”
墨依依仔細(xì)地計算了一下，按照墨清寒這種法，他同元錦玉相處過的時間，可能連一個月都沒有。
而自己呢？一年，兩年，未來的很多年，都會陪著他。
“感情上的事，我不會和你謊，我喜歡她的時候，是真的喜歡，不喜歡了，也是真的不喜歡。況且那種喜歡，有多少腦補(bǔ)的成分在，我不清楚。體會到了身邊有你后，曾經(jīng)鏡花水月一般的感情，也就消散了。依依，你讓我覺得真實，和你在一起，我很踏實。”
“那你愛我么？”墨依依聽他了這么多，終究是忽略不了心中的想法，問道。
“愛你。”墨清寒極度認(rèn)真地，“當(dāng)你滿身鮮血，倒在我懷中時，我無比確定我的心意，從那之后，我的目光就在也沒從你身上離開過，我的心，已經(jīng)放在你那里了。”
墨依依無意識地將手放在心口，細(xì)細(xì)地感受著自己的心跳，好像變快些許。
墨清寒知道，他距離成功，只差最后一步了，于是他蹲下來，仰頭看著墨依依，她就是自己的世界。
雙手捧著她的手，墨清寒問：“既然咱們相愛，你愿意為我放棄這圣女之位，嫁給我么？”
別看他語氣平靜，實際上心中忐忑極了，他還在默念元錦玉過的那三種情況。
如今他不怕最悲慘的結(jié)果，有什么能比她承認(rèn)愛自己，更鼓舞他的呢？
只是他沒想到，墨依依能拒絕的這樣快。她搖搖頭：“這輩子，我只會愛你一個人，可是我卻不想放棄圣女之位，我不會嫁給你。”
墨清寒不由得提高了音調(diào)：“為什么？”鉆研五行八卦，難道還能將想法鉆研得和常人不一樣了？
墨依依很有理有據(jù)地：“誰規(guī)定相互愛戀，就一定要成親？我這樣長長久久地陪伴著你不好么？”
墨清寒慢慢地松開她的手，臉色發(fā)白，踉蹌著往后退了兩步。
這樣的墨依依，真是讓他感覺太陌生了。
相互愛戀，沒有其他阻礙，不應(yīng)該成親？？還是她對自己有什么芥蒂？
他只能有些絕望又哀傷地問：“你是不是還在怪我曾經(jīng)喜歡過別人這樣事？依依，你難道想讓我把心剖開給你看，”他狠狠地拍了兩下胸口，像是被困著的猛獸，眼睛猩紅，“這里面，身你！”
“我信你。”墨依依心中那抹嫉妒，也慢慢平息了。多神奇呀，以前她提都不敢提一個字的。
“相信我，為何不嫁我？”墨清寒崩潰地問。
“我了，我會一直陪著……”
“墨依依，”墨清寒打斷了她，眼中的悲傷是那樣明顯，“你其實根就不愛我，你只愛你的五行八卦，只愛你的命格氣運(yùn)，我在你心里，到底算是什么！”
她慢慢地站了起來，哪怕墨清寒痛到微微彎腰，她還是要比他矮一截。
但為何在氣勢上，她卻像是超了墨清寒呢。
“起命格，我今日看出，皇上似乎并不能一直在這個皇位上坐下去……”
“夠了！這種時候，你還能轉(zhuǎn)移話題！”墨清寒真的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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