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大學的校園里,看到鐘茗的時候,秦雪初有一個的吃驚,她回來已經兩天了,原以為這事就這么過去了,沒想到還是找上了門。
“秦老師,這么晚找你,希望沒有耽誤你的時間。”此時的鐘茗穿著一身運動衣褲,就像是在校園里夜跑的學生。
“沒關系,我家老高不在,去外地開會了,去我家談吧。”
鐘茗和她并肩走在一起,看著時不時走過去的年青學子,臉上有幾分羨慕的表情,倒不是羨慕他們年青青春飛揚,而是那股無憂無慮的單純。
也只在這個時候,才會顯露出她還是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子,而不是心懷諸多秘密的少校軍官,同秦雪初這么一塊兒,兩人倒有些姐妹的味道,遇上熟人還會被人打趣,她倒是一都不在意,一臉的配合,讓后者放心不少。
“對不起,都是些老同事,有的還是老師,平時也沒什么消遣,就愛開個玩笑,你別在意。”
鐘茗還是第一回進到他們的屋子里,從她的眼光來看,屋子里的陳設很簡單,但是還算素雅,有著高校知識份子的典型風格,不過從裝飾和家具上看,夫妻倆對于物質生活,顯然并不是特別在意。
“家里沒什么招待的,你看是喝茶還是飲料?”秦雪初打開冰箱,歉意地問了一聲。
“白開水有嗎?”
鐘茗擺擺手,她在這上面沒有什么特殊興趣,很多時候都需要克制自己的**,訓練忍耐力,保持長時間不飲水也是其中之一,當然不會是現在。
秦雪初在為她倒水的同時,也拿來了一個很大的袋子,里頭裝的自然就是那天從劉家借來的照片,而且都是原件,鐘茗一張張地翻看著那些老照片,雖然沒有用上什么工具,但是感覺比她當時看得還要仔細。
這就是她們當初挖掘的那個工地,但不是現在的樣子,而是十多年前,也是那些建筑還沒有被拆除時的模樣,也是她第一次完整地看到整個貌,那些古色古香的建筑,總能給她一種歷史的滄桑,也正是在接手這件事之后,才讓她更進一步了解了那些跨了數百上千年的東西,承載的倒底是什么?
一個民族的變遷!
哪怕它現在已經重新成為了世界矚目的一方,擁有著球第二大的經濟實力,最多的人口和消費潛力,可依然擺脫不了這份歷史的牽絆。
她仿佛是要將這些照片都印在腦海中,在整整一個時的時間里,屋子里都沒有任何的動靜,秦雪初一言不發地坐在她身邊,直到她看到了最后那一張,足足停留了好幾分鐘,到了后來,照片雖然放下了但那雙眼睛,卻不曾離開半分。
“秦老師,你是專家,你有什么看法。”秦雪初不防提到了自己,有些倉猝地抬起頭。
“我第一眼看到這些建筑,就有一個感覺,感覺它同下面的那個墓室,有著某種聯系,可是,誰也不會把自己埋在住的屋子底下,這不合咱們國家的喪葬制度,甚至也不合邏輯。”
鐘茗即使不懂歷史和傳統習俗,也知道那不合邏輯,因為華夏人最重視的就是祖先,將墓室建在房子下面是一種極不尊重的表現,而且也不適合拜祭,然而這并不是部,從她的話里,聽出來的還有其他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墓室的主人和這些建筑有關?”
“不好,只是出于一種感覺,我在他們家聽到了一個故事,還有一樣東西。”
秦雪初將那個故事了一遍,讓鐘茗更感興趣的是她嘴里的那個東西,因為按前者的法,那是一個有著千年歷史的老物件,基上涵蓋了墓室的所有年代,這么一來,整個事情就呼之欲出了。
可問題是,對方只是一個考古學家,不是科幻作者,那些讓人無法理解的現象,如果沒有一個科學的解釋,同樣是不能作為結論的,面對秦雪初的猜測,鐘銘不知道怎樣才能滿足她的求知欲。
“秦老師,從內心講,我很希望你能大膽假設、心求證,不過這個課題呢,已經告一段落了,有關它的一切,都會納入保密的范疇內,我很感謝你上報的這些情況,還請繼續保守這個秘密,也許有一天,會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那這些照片?”秦雪初頭,她知道對方話里的意思,更加明白事情的后果,學術研究的興趣再濃厚,也沒有人愿意惹上麻煩。
“我想進行一番數字化處理,將它們保存下來,之后,你再寄還給他們家吧。”
鐘茗將所有的照片收進了那個大袋子,而將她最后看到的那一張留在了自己的身上,秦雪初將她送出門的時候,不知道為什么,一直看到她上了車離去,才突然間想起來,她看到了一個不應該出現的東西,而這個東西,原應該被保存在那個盒子里的。
想了一會兒,她還是摁下了打電話的心思,因為心里并不確定,她所看到的究竟是不是同一個東西,而如果看錯了,或者是物有相似的話,就會將一個無辜的人拖進這個秘密中,秦雪初的猶豫一直持續到了那輛車子消失在視線里,才返回自己的屋子里。
京郊,一處不起眼的農家自建房院內,胖子他們開的那輛商務車就停在院子里,而里頭的并沒有多少人,只有兩個在院子里聊著天,同時警惕著外面的情況。
整個房子一共五層,都被他們包下來了,原是做為保安部的臨時住所,今天他們中的大部分人都被胖子派出去了,留下來的這些人都是簽訂了合同,不久會隨著他去往非洲。
除了地面上的五層,地下還有一個儲藏室,里面的光線不好,上亮著一盞锃亮的大瓦數燈泡,將這個原就有些陰深的地下暗室照得一片紅光一片。而坐在當中一把椅子上的男子,突然間被人解開了罩布,拿走了嘴里的堵物,猛然間聞到了一股子怪味,一下子嘔吐了起來。
因為那是一個襪子,一個很臭的男人襪子。
“你你們是什么人?”男子干嘔了一會兒,剛睜開眼就被頭的燈泡給晃瞎了,哪怕隔著手指縫,也無法看清周圍的樣子,以及,站在他身前的這個人。
“張先生,請你到這里來,是因為有幾個問題想要問問你,如果你能好好配合,馬上就可以出去。”男子被燈光刺得睜不開眼,只能低下頭,看著腳下的陰影,聽到了頭傳來的聲音,他掙扎著發現,自己的身體并沒有被捆上,只有兩只腳給綁在了一塊,也就是他只能站起來,但是卻動不了。
“你們倒底是什么人,想要我做什么,如果是要錢,請不要傷害我,開個價,我會配合的。”
男子的口氣顯得很害怕,聲音也放得很低,聽起來就像是已經認命了一般,發話的人隔了一會兒,才重新開口。
“你放心,我們不要你的錢,但是如果你回答的問題無法讓我們滿意,后果可能就不是錢的事。”
“什么問題?”男子聽出了他的威脅,不過語氣并沒有什么變化。
在他的眼下,地上的那個黑影似乎動彈了一下,擋住了他頭上的光線,就在他抬頭的那一刻,眼前被一張畫著像的紙給擋住了,他只能看清紙上的東西,卻看不到后面的人。
“這個人你認不認識?”
男子裝作辨認了一會兒,搖搖頭,一臉茫然地回答他:“沒見過。”
“看來你是不想合作了。”紙后面的那個聲音嘆了口氣,將那紙塞到他的手里:“你在這里好好想一想,倒底認不認識他。”
完,就“蹬蹬”地走了出去,男子聽到一個關門的聲音,用那張紙擋住光線,努力地辨認了一下周圍的情形,發現這是一個封閉的空間,沒有窗戶,只有一個風扇在轉著,看來是用作通風的。
“怎么樣?他不肯嗎。”
在這個地下室的上面一層,胖子和一個保安通過監控觀察著這一切,等到審訊的人上來,劈頭就問。
“他不認識。”上來的保安搖搖頭,眼睛盯著監控屏幕。
“這個人肯定撒謊了,你們看他,看似一臉的害怕,可是手腳都很平靜,沒有一顫抖,如果是個普通人,處于這種情況下,不可能做到這樣。看他的眼睛,在觀察地形,分析自己的處境,你們注意到沒有,他什么地方都看了,唯獨沒有看角落里這個方向。”
胖子順著他的解,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這個男人根就知道角落里藏著攝像頭,他知道有人在看著他,不想讓人分析他的表情。
“你的意思,他不是個普通人?”
“至少是個心理素質極強的人,而且對這樣的場景不陌生。”
胖子對于他的分析深表贊同,他們之所以沒有采取什么手段,就是為了證明這個人的身份,什么樣的人心理素質極強還不懼怕這樣的環境?一定是受過專業訓練的,這些保安能分析出來,恰恰因為他們之前是軍人,也同樣受過這樣的訓練。
“頭兒,我想他不會那么容易開口,可是我們沒有權力扣留他,更不可能上手段,現在怎么辦?”
手下的擔心是很正常的,嚴格來他們已經違法了,之所以人家沒有反對,是因為這個人的身上有很多疑,可是如果再進一步,就會觸及一些他們不愿意去碰的東西。
“我來問你們,如果你們在外面發現了偷,你們會去制止并扭送公安機關嗎?”
“當然。”保安們的回答很干脆。
“這也一樣,我們發現了疑,如果現在就將他送到公安局,以他的心理素質,會承認嗎?”胖子頭,繼續問下去,保安們一下子沉默了。
這個男子不光不會承認什么,還很有可能倒打一靶,綁架可不是一個罪名,他們現在只有一條路可走,用鐵一般的證據證明這個人的問題,才能洗脫目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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