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團中場休息。rg
沈武寰借著這個機會查閱了一下《冬日序曲》的總譜，她想看看第三樂章具體是什么樣的。
結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第三樂章描寫的迎接冬季大雪的悲壯。
悲傷和悲壯是形容同一感情的不同程度。
后者明顯要更難演繹出來。
這首冬日序曲三個樂章分別代表著三種不同情緒，到了第三樂章，更是表現的重中之重，所以需要一個短暫的中場休息來緩解一下疲勞。
這不難想象。
但沈武寰對這中場休息簡直沒有任何的信心。
連悲傷都演繹不好，如何能夠演繹出悲壯？
“怎么姑娘，感覺古典音樂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樣吧？”
邊上的老人又來找沈武寰搭話了。
沈武寰很想用三白眼給與還擊，這哪里是不一樣啊，這已經不能叫合奏了
“呃，是感覺有些不太一樣。”
沈武寰的敷衍惹得老人笑了起來。
“你們這些年輕就是無法感受到古典音樂的美妙之處，不過你們能花錢買票進來已經算是不錯了，你看那些空座位，大多數都是贈票，可是免費的人家都不來看，真是暴殄天物啊。”
老人著著情緒低落了起來。
沈武寰疑惑了，這位老人他每場都來聽，那肯定是對樂團有感情。
那就明這個樂團不可能一直是這個樣子的，否則如何能有這種死忠粉呢？
而且看他的樣子，也只是愛好者，并不算專業人士，對于細節上不敏感。
當然也和年齡的衰弱有關系，年齡大了聽力會下降。
“早年的時候，這個樂團演奏的曲子是不是比現在強多了？”
面對沈武寰的問題，老人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下道：“確實，早些年的時候，整個樂團感染力還是很強的，就最近一兩年開始走下坡路了，可能也和吳教授的年紀有關系，他也該到退休的年齡了。”
老人的話雖然沒到子上，但其中隱含的信息卻促成了沈武寰的推斷。
只不過推斷始終是推斷，沈武寰還要去驗證一下。
她穩坐釣魚臺，決定繼續聽下去。
第三樂章來了。
不過如同沈武寰所料那般，短暫的中場休息并沒有讓樂團成員恢復到最佳狀態。
沈武寰明顯看到有幾位演奏者出現了過度緊張引發的干嘔。
這是在極度缺乏演奏經驗或者有什么大壓力的情況下才可能出現的癥狀。
沈武寰當然不知道李海背著她打電話給了吳教授。
今天沈武寰來聽演奏會的事情，樂團成員早就知道了。
會產生這種情緒也是難免的吧。
畢竟沈武寰的人具體什么樣他們不知道，但也知道她是登上過《國家藝術報》的首音教授，層次差太多了。
演出的時候保持著緊張情緒就跟田徑場上運動員保持緊張情緒是相同的。
可過度的緊張只會帶來反效果。
剛開始樂團配合就出現了失誤。
“慢了啊”沈武寰輕聲道。
接著第一提的旋律開始走形，似乎被次席給帶偏了。
那酸調簡直駭人聽聞。
沈武寰甚至直接倒抽了一口冷氣。
首席提琴一臉無奈，可演奏還得繼續。
不過第三樂章身就是悲壯的，他現在的情緒就有夠悲壯，演奏的效果反而出奇的好。
可再好也架不住整個樂團變成一團散沙的模樣。
提琴的音色被各種響亮不一節奏混亂的樂器音色包圍著，能出效果才見鬼了。
這個狀態已經不需要任何的專業知識就能聽出題，沈武寰甚至已經聽到了身后觀眾席上的人開始低聲議論著什么。
“怎么了，這是？”身旁的老人更是瞠目結舌起來。
“”沈武寰靜靜的看著場上的鬧劇。
哪怕這樣了，指揮竟然還是無動于衷？
這已經不是能力的問題了。
吳教授依然在臺上奮力的揮舞著手臂，可下面的演奏者仍然沒有絲毫起色。
連首席都放棄了繼續指揮，簡直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演奏結束了，沈武寰三人直接離開了音樂廳，那位老人還坐在椅子上久久不愿意離去，她回頭看了一眼他，轉身離開了。
夏夢雪道：“我去，長見識了，這就是國家養著的樂團嗎？竟然這么差，我第一次見能把《冬日序曲》演奏成《歡樂馬戲團》的。”
“易依都睡著了，提不起勁。”易依揉了揉眼睛，靠在沈武寰的手臂上。
沈武寰沒搭理她們倆，在走出通道的時候，看到了那些“家屬”和演奏者們見面的樣子。
很顯然這些演奏者此時情緒都不太好，并沒有露出無所謂的姿態，那就明剛才的演奏絕非是故意的。
“哦原來都是他們的家屬啊，這么來這場演出就沒幾個人回來咯？”
夏夢雪摟著沈武寰的肩膀，語調有些輕浮。
“嗯，應該是的。”
“還好我們來看了一下，不然真的跟這種樂團合作的話，反而會出事情，對不對，易依。”夏夢雪松開沈武寰，跑到一邊去逗易依。
“雪姐姐，你能別這么逗我嘛，我都18歲了，你還把我當孩子。”
“沒辦法，誰讓我們家易依長得這么可愛的。”夏夢雪著就去掐易依的圓臉。
“痛”
“哦哦哦，掐疼了吧，來香一個就好了。”
“別，口水”
易依和夏夢雪打鬧并沒有分散掉沈武寰的注意力。
因為她看到了吳教授。
他的身后跟著的是首席提琴琴師，琴師看起來格外恭敬，從不曾逾，一直落在吳教授的身后。
讓人奇怪的事情終于出現了。
吳教授對聲音的反應總是慢半拍，別人跟他打招呼，他都要反應半天才去答復。
直到這一刻，沈武寰終于打定了主意。
她輕輕的開口道：“我決定了，要參加這個樂團。”
“啊？”
“喵？”
正在打鬧的夏夢雪和易依，對沈武寰冷不丁的話給嚇到了。
“等等，你別嚇我啊，這么爛的樂團你去了干什么？”
在這一瞬間，吳教授兩人和沈武寰擦肩而過。
沈武寰緩緩答道：“去拯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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