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鎮(zhèn)子里轉(zhuǎn)悠,主要是柳寒的習慣,這些年經(jīng)商,到一個地方總要到市場上去看看,了解下當?shù)氐纳虡I(yè),不過,今天出來,最主要的還是想看看,鎮(zhèn)子很安靜,雖然有抱怨,可沒有那種緊張氣氛,即便腳夫中的把頭也很平靜,就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似的。
柳寒在張梅被街邊的攤吸引時,悄悄在角落作了個記號,又在石頭縫隙中塞了一個紙條,他不知道柳鐵會不會發(fā)現(xiàn)這個記號,也不知道人群中有沒有漕幫的眼線,不過,即便有外人拿到那張紙條也看不懂,那是一張柳寒自制密碼信,只有柳鐵和老黃能看懂。
第二天,唐老幺回來了,帶來了上面最新命令,讓他們到澤縣離石鎮(zhèn)會合,這次唐老幺沒有多停留,交代完后,留下一百兩銀票便匆匆走了。
“方幫主還是挺慷慨的!”柳寒嘲弄著將銀票彈了下,這意思很明顯,是要他們自己到澤縣,以他們現(xiàn)在的實力,風雨樓要是在路上打他們的伏擊,他們完可能軍覆滅。
黥甲同樣意識到危險,他沒有絲毫辦法,只好期待的看著柳寒,希望柳寒能拿出個辦法來。
原還有些興奮的蔡勇俞美這時也意識到不對,方明則傻傻的看著柳寒,又扭頭看看黥甲,不明所以。
只有張梅,還是那樣無憂無慮,坐在炕上,雙手抱膝,歪著腦袋,好奇的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似乎不明白要發(fā)生什么。
“大家商議下怎么走吧?”柳寒道。
只有黥甲聽清楚了柳寒的意思,黥甲眉頭微皺:“柳兄的意思是?”
柳寒:“我的意思是,分開走還是一起走。一起走,大家抱團,力量聚集在一起,抵抗的力量強,缺是目標大。分開走,力量分散,優(yōu)是目標,不引人注意。”
柳寒完之后,眾人默不作聲,黥甲皺眉思索,蔡勇心的問:“柳兄,你的意思呢?”
柳寒雙手一攤:“我沒意思,就是提出來供大家商議,我一個人走的話,肯定能平安到澤縣,就算帶上一兩個人,也能平安到目的地,但其他人就。”
當柳寒到一個人走時,黥甲的神情陰冷,張梅則花容失色。
蔡勇輕輕咳了聲:“我看是一塊走吧,柳兄,這次我們能活下來,靠你了,現(xiàn)在我們之中只有你和張兄可以讓落馬水寨的賊子忌憚下,我們”
在出門之前,蔡勇還心高氣傲,可這段時間的一連串挫折,讓他知道自己有幾分幾兩,再不像以前那樣驕傲。
“蔡師兄得對,柳兄,我覺著我們還是一塊走為好,我和蔡師兄的傷還沒好,路上如果遇襲,那。。”方明也附和道,他的也是實情,他與蔡勇的傷還沒完好,如果遇敵,恐怕連自保之力都沒有。
黥甲頭:“方師弟的是,柳兄,咱們一塊走,目標雖然大,可目前來看,是最合適的。”
柳寒頭:“那好,一起走,不過,從這里到澤縣有三條路,除去水路,另外還有兩條路,一條官道,一條路,官道遠三十多里,但平坦,路近三十多里,但走的人少,道路情況稍微復雜些,現(xiàn)在,我們走那條路?”
眾人又沉默了,官道和路各有千秋,優(yōu)劣自然也很明顯,眾人都看著黥甲,黥甲想了想:“還是柳兄決定吧,官道道,都行。”
柳寒沒有接這個話,而是逐一看看眾人,張梅沒有話,只是沖他頭,蔡勇俞美交換個眼色,也頭,方明靠在被子上:“柳兄,咱們這些人你的修為最高,心思最縝密,還是你決定吧,死活就這樣。”到這里,他嘆口氣:“咱們已經(jīng)多活了這么久,比起那些師兄弟來,已經(jīng)值了。”
柳寒頭:“既然大家都沒意見,那咱們就走官道,官道雖然遠,相對安些,路上要是碰到官軍,那咱們就有福了。”
“嗯,得對,”蔡勇頭:“咱們就走官道。”
柳寒臉色一下拉下來:“從現(xiàn)在開始,你們兩個現(xiàn)在不要同房了,有傷還不省事,我們明天出發(fā),今天你們要抓緊時間休息療傷,你們傷好一分,活下來的機會便多一分。”
蔡勇和俞美倆人臉色通紅,這幾天晚上,倆人都在一起,昨晚出現(xiàn)黑衣人之前,倆人在一起,現(xiàn)在聽到柳寒訓斥,倆人都沒有反駁。
“未來的時間還長,明天出發(fā),大家都去準備吧,我讓掌柜的去雇三輛車。”
“三輛?為什么是三輛?”張梅有些納悶,來的時候只有兩輛,而且,現(xiàn)在黥甲看上去好多了,可以騎馬了。干嘛還要多雇一輛。
“傻丫頭,這是分散目標。”柳寒道,張梅還是不懂,黥甲給她解釋道:“襲擊第一輪一般是弓弩襲擊,如果馬車只有一輛,襲擊便會集中在這輛馬車上,如果,有兩輛,就會分散襲擊一半的力量,有三輛,力量便會分得更散,我們活下來的幾率便更大。”
“一般情況下,只要躲過第一輪襲擊,活下來的幾率便極大。”柳寒起身道:“好了,大家該休息的休息,該養(yǎng)傷的養(yǎng)傷。”
眾人紛紛起身,張梅現(xiàn)在象是柳寒的影子,追著柳寒便出來了,也不什么,就走在柳寒身邊,黥甲也沒什么,他算定柳寒對張梅有意思,只要將張梅抓住,那么這一路上,柳寒便不得不出力。
柳寒也有他的目的,今天交代的兩件事,其實都不是事,分開走,以他們的力量,若蕭雨要在路上襲擊他們,恐怕只有他能活下來,所以,這些人要是不傻的話,只能一起走,借他的力量走到澤縣。
至于那條路線,無論怎么走,他都會走官道,官軍進駐東平,明官府已經(jīng)注意到落馬水寨與漕幫的拼殺,勢必對官道的警戒增強,最差也有威懾,他們活下來的概率要高上一分。
柳寒找到掌柜的,讓他去雇三輛馬車,明天早晨到,目的地是澤縣,車費從優(yōu),但不要告訴他們是誰要雇車。
然后,柳寒又讓掌柜的將店里所有弩拿出來,他挑了四具,加上他們自有的四具,便有六具弩,黥甲和他騎馬,其他人每人便有兩具弩箭,可以輪流發(fā)射。
張梅看到他要了這么多弩,也沒問,假裝老成的頭。
“你們打算怎么走?”掌柜的問道。
“官道。”柳寒答道。
“你們幾個人,要這么多馬車干嘛,兩輛足夠了,再,這弩也多了。”掌柜有心疼他的弩,按大晉律,普通百姓可以擁有弓箭,但不準有弩,民間作坊也不準生產(chǎn)弩,所有的弩都是官方作坊生產(chǎn),屬于軍用品,所以很難弄到。
“等到地方我還給快刀堂,他們會再給你們送來。”柳寒一不讓步,神情堅定。
掌柜沒辦法,黥甲蔡勇都是快刀堂的中間力量,在堂里的地位遠高于他,由不得他不從。
掌柜正要出去,柳寒將他叫住,掌柜以為他又有什么要求,可柳寒想了想:“下午再去,申時過半再去。”
掌柜愣了下,他倒是巴不得柳寒他們早走,可柳寒又吩咐申時過半再去,這讓他迷惑不解。
“為什么?”
“照作便行了。”柳寒著,轉(zhuǎn)頭對張梅:“你跟著我干嘛,回去整理你的東西。”
張梅嘟囔著嘴巴,可還是乖乖的轉(zhuǎn)身回去了。
大家都在收拾東西,男人的東西少,很快便整理好了,柳寒將弩發(fā)給大家,除了他和黥甲外,每個人兩具弩,告訴他們?nèi)绾问褂眠@兩具弩。
“如果發(fā)生襲擊,弓弩襲擊后,便是撲殺,撲殺的方式是從正面,上面,和下面沖擊,所以,當襲擊發(fā)生時,你們首要的是保持冷靜,要準確判斷,敵人襲來的方向,用弩箭對付,射過之后,要馬上拿起第二具弩,要特別注意上面,一般上面的木板比較薄,所以,一般都從上面撲進來。”
“可這樣便行?”張梅拿著弩,作出瞄準動作。
“這得看,”柳寒道:“如果是宗師偷襲,那我們作什么準備都無用,可若是武士修為,中下品,這樣的防護非常有用,至少可以抵御兩輪攻擊。”
柳寒這段時間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贏得除了黥甲外的所有人的信任,聽到他的論斷,眾人都喜出望外,士氣頓時高漲起來。
柳寒分配了馬車座次,兩個女的坐在第一輛馬車,蔡勇第二輛,方明第三輛,他和黥甲騎馬,前后游走。
午飯后,柳寒沒有在店里休息,再次到鎮(zhèn)內(nèi)去閑逛,到碼頭看看,順手買了兩條魚,又在市場上買了只雞,要了壇酒,提著往回走。
路過前兩天他下了暗記的地方,他注意看了下,暗記已經(jīng)消失,他心中一喜,明柳鐵已經(jīng)將他留下的紙條取走,不過在暗記處,留下了一個標記。
柳寒漫不經(jīng)心的過去,坐在邊上,勁氣凝聚,隔著兩步遠,將標記擦去,然后起身,邊打量兩邊的店鋪,邊留心后面有沒有人跟蹤。
過了個酒樓,柳寒朝后面看了眼,迅速從酒樓邊上的巷過去,然后展開身法,飛快繞到另一條巷,從巷出來,又迅速走進對面的巷。
這個鎮(zhèn)子不大,也就是一條主干道,邊上有幾條巷子,柳寒走到巷子出口,在出口停下,等了一會,沒見有人過來,這才施施然提著東西出鎮(zhèn)。
還是那個蘆葦蕩,柳寒到了蘆葦蕩邊,從蘆葦叢中出來兩個人,前面那個便是柳鐵,后面便是蕭雨。
“老兄,要不是柳兄,我還不知道你已經(jīng)到了,怎么樣,沒想到我還在東平吧。”蕭雨還是那樣笑嘻嘻的,可他下一句話將柳寒嚇了一跳:“第二個沒想到,剛見面,你就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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