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午后,柳寒到染坊看了看,這染坊現(xiàn)在是范家嫂子和俞美在管理,其實(shí)主要是范家嫂子在打理,俞美給她打下手,左蘭張梅主管茶樓,張梅原來是不管茶樓的,可自從秋戈來后,左蘭每當(dāng)難以應(yīng)付的時候,便讓張梅去替。23US.更新最快
生意很好,范嫂提起便很興奮,再次建議柳寒不要再管什么茶葉,就專心搞這染坊,把染坊做大,柳寒也再度委婉拒絕。
“嫂子,你還沒看明白,瀚海商社不會讓我們做大,他們控制著原料,這些月里,給我們的原料可有增加?我看過賬,沒有嘛,這明什么,明他們壓根就不想讓我們擴(kuò)大規(guī)模。嫂子,這事還得再商量。”
范嫂嘆口氣,她知道柳寒得不錯,瀚海商社始終控制著原料,她曾經(jīng)想過是不是能找到替代原料,可試驗(yàn)后,發(fā)現(xiàn)都不行,有些看上去可以,新的還沒什么差別,可一下水,要不了兩次便會脫色,不象瀚海商社提供的,壓根就不會脫色。
在染坊看過后,柳寒很快就出來,他到菜市場買了菜,深春時節(jié),正是菜品豐富時節(jié),蔬菜青青的,他買了幾顆白菜,路過肉店時,又買了塊五花肉,走到城隍廟時,站在人群外,看一群賣藝人在那賣藝,丟進(jìn)去兩塊銅板,五虎被滅后,四海幫接管這里,將規(guī)費(fèi)下調(diào)五成,這里變得更熱鬧了。
要四海幫接管五虎地盤后,還是作了好事,比如保護(hù)費(fèi)這些東西就下調(diào)了很多,另外,也不搞高利貸,當(dāng)然賭場和妓院還是在作,但接管了這里私鹽買賣。
這讓柳寒了解了私鹽是如何在帝都流通的,私鹽主要是漕幫運(yùn)到帝都,少部分是散鹽是私鹽販子運(yùn)到帝都,這類私鹽很不穩(wěn)定,受到漕幫和官方的雙重打擊。
漕幫將私鹽運(yùn)到帝都后,并不是自己賣,而是賣給帝都的鹽販子,這些鹽販子多是雜貨鋪店主,這些雜貨鋪店主是銷售的最底層。現(xiàn)在,在四海幫的地盤上,私鹽買賣被他們接管了,成為他們的一大經(jīng)濟(jì)支柱。
看了一會賣藝后,柳寒便回家了,左蘭在茶樓里面,店里的客人很少,秋戈居然沒來,這讓柳寒有意外,他把菜和肉交給左蘭,自己便回屋了,關(guān)上門后,從兜里摸出一張紙條,看過后將紙條銷毀。
做完這一切后,柳寒搬了把椅子到院子里,躺在陽光下,悠閑的喝茶,沒多久便沉沉睡過去了。
等睜開眼已經(jīng)是彩霞滿天,霞光映在院子里,屋檐上,墻面上,都象蒙上一層紅色的細(xì)紗,空氣中有股菜香,抬頭看,飯菜已經(jīng)作好。
“醒啦,吃飯吧。”張梅道,柳寒起身進(jìn)屋,洗過手后才出來,自從生活安定后,前世的衛(wèi)生習(xí)慣便回到生活中,不但他自己,還逼著天娜張梅等人都要遵守這個衛(wèi)生習(xí)慣。
晚飯很豐盛,張梅在回來的路上還買了條魚,有魚有肉,這樣的日子在帝都平民中可不多見,柳寒知道,他不在時,三女還是很節(jié)約的,平常吃飯也多是素菜為主。
“你們倆是習(xí)武之人,要多吃肉,以后不要再那么節(jié)約,至少兩天吃一次肉,三天吃一次魚,我可告訴你們,這魚比肉好。”柳寒著給張梅俞美一人夾了塊魚,卻沒給左蘭夾菜。
左蘭名義上是他家奴隸,在其他人家里,奴隸是不能與主人同桌的,可柳寒懶得理這些,在倆人關(guān)系突破后,就更不管這些了,但左蘭出于對張梅的忌憚,依舊心的維護(hù)倆人的關(guān)系。
張梅是家里的女主人,雖然性情溫婉,可架不住萬一,這柳寒又常年不在家,張梅要趁他不在時,把左蘭送人市上賣了,那時,左蘭叫天都來不及。
“嗯。”張梅俞美也沒推辭,張梅看著柳寒的目光都帶著笑,昨夜在床上,柳寒便悄悄告訴她,自己壓根就沒受傷,只是假裝受傷。
昨晚沒有**,張梅此刻看他的目光都快滴出水來,柳寒連忙在桌下踩了下她的腳,張梅這才醒過來,臉色緋紅,悄悄看俞美和左蘭,兩女都是臉色微紅,特別是俞美,吃飯的動作都有不正常了。
柳寒不不管這些,飛快吃了兩碗,然后將碗筷一丟,聲出去走走,便起身出門了,他身后傳來一陣吃吃的笑聲,讓他心里有些窩火,媽的,讓你們囂張,啥時候?qū)⒛銈兣乓粔K,來個大被同眠。
出門后,柳寒左右瞧瞧,范家的門關(guān)得緊緊的,天色并沒有完黑下來,柳寒整整衣衫,安步當(dāng)車的向巷口走去,到了巷口,城隍廟已經(jīng)人跡稀少,那個戲班子已經(jīng)走了,還有少數(shù)幾個吃攤,不過人跡稀少。
柳寒走過吃攤,吃攤的攤主都是熟面孔,慢悠悠的從廣場過去,與一個熟識的餛飩攤主打了個招唿,攤主笑盈盈的頭,柳寒哼著曲,沿著街道散步,轉(zhuǎn)過一個彎,走進(jìn)一條胡同。
一輛馬車從后面的街上過來,車上跳下個人,這人付了車資便進(jìn)了邊上的胡同,車夫駕車?yán)^續(xù)前進(jìn),穿過城隍廟時,車夫還停下買了個燒餅邊吃邊駕車,沿著街道駛?cè)ィ愤^那個巷口時,一條人影快速閃進(jìn)車內(nèi),馬車沒有一絲停頓,依舊繼續(xù)平穩(wěn)的走著,沒有任何變化。
草筒子,不是一條胡同或街道,而是由五六條胡同和兩條街道組成,在城南的東南一角,這一帶是帝都城南區(qū)的貧民窟,三教九流,各色人物都有,進(jìn)入胡同,道路狹窄,污水橫流,兩邊搭建著各種建筑。
柳寒在草筒子的苦水街下車,馬車同樣沒停,車夫駕車向前。
下車后,柳寒沒停,就閃身進(jìn)了車邊的巷子,迅速消失在巷子內(nèi)。穿過各色雜物,避開兩個暗娼的搔擾,柳寒從巷子的另一邊出來,這里街上的人跡更加稀少,甚至連開著的門都少,兩邊幾乎沒有什么店面,柳寒就看到一家掛著幌子的雜貨鋪。
一股臭味隨著風(fēng)吹來,柳寒忍不住皺起眉頭,他的六識敏銳,甚至聽到雞和豬的叫聲,他不由有幾分驚訝,這里居然還有人養(yǎng)豬。
前面出現(xiàn)一個竹編的籬墻,籬墻內(nèi)草木茂盛,草木間隱約有茅草搭成的屋,柳寒停下腳步,看著那籬墻和草屋,籬墻并不整齊,有很多地方破了,主人不知為何也沒修。
柳寒圍著籬墻走了大半圈,籬墻內(nèi)很安靜,神識探測,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埋伏,柳寒心里略微詫異,想了想,身形一閃,出現(xiàn)在院內(nèi)。院內(nèi)的建筑很簡單,就兩間茅草屋,一間是正房,旁邊是偏房,正房后面還隱約有屋。
抬腿,柳寒便落在門外,輕輕敲門,里面?zhèn)鱽砺曇簦?br />
“門開著,請進(jìn)。”
聲音很清楚,語氣平和,柳寒推門而入,倫正面對著門,端著在案幾后,案幾上擺著兩杯茶,茶水還裊裊冒著水汽。
“我以為昨晚就就會來。”著,倫作了個請坐的手勢。
“昨晚有事耽誤了,今晚也不算晚。”柳寒撩袍坐下,隨即問道:“閣下膽量不,不知貴宗門是哪家?”
倫略微沉默便答道:“在下出自紅楓谷,請教閣下宗門何處?”
“清虛宗。”柳寒答道,倫神情微變,與清虛宗相比,紅楓谷不過一門派,現(xiàn)在派里面連一個筑基成功的都沒有,靈氣漸漸耗盡,不得不派人出來尋找新的福地靈山,雖然希望渺茫,可也比坐等死期到來要好,倫便是被派出來的,他是宗門內(nèi)最年青的一個,其他的都是六七十歲了。
“為何沒到朝廷登記?”柳寒問道,倫嘴角不屑的翹起,反問道:“為何你也沒到朝廷登記?!”
柳寒平靜的看著他,這張臉很年青,眉宇間掩飾不住驕傲,望著柳寒的目光有絲挑釁,想來對昨天的失敗也不服。
“我不去自然有不去的理由,”柳寒平靜的:“你這樣,隱身市井,卻進(jìn)了黑道,在帝都四下挑戰(zhàn),你真當(dāng)?shù)鄱紵o人了?”
倫沒有回答,在離開山門之前,宗主特地將世俗界的規(guī)矩告訴了他,而且嚴(yán)厲警告他,世俗界靈氣缺乏,消耗的真元壓根就無法補(bǔ)充,而且一旦被朝廷知道,會遭到朝廷的力截殺。
“如果我們現(xiàn)在打起來,半柱香時間,宮里的供奉和斬魔隊(duì)便會趕到。”柳寒語氣中的警告味道很濃,倫沉默著,半響頭,表示接受并感謝。
出了山門后,倫開始還注意尋找靈山福地,可在世俗界孤獨(dú)的奔走兩年后,他在無意間結(jié)識了幾個朋友,幾個人游玩了一陣后,便想到帝都來看看,倫覺著無所謂,反正他也要去北方看看,所以就隨他們到帝都來了,沒成想,恰好碰上帝都地下世界動亂,草筒子這塊地方因?yàn)楦F,大勢力看不上,就算風(fēng)雨樓以前也沒將這塊地盤拿到手上,這塊地盤沒有什么幫會,只有一些混混,他們輕松打敗了這些混混,奪占了這塊地盤。
有了立足后,他們的野心也膨脹起來,琢磨著向外擴(kuò)張,倫對這些無所謂,他的江湖經(jīng)驗(yàn)不多,心性雖然比不上剛出宗門時那樣高傲,可依舊有修行者的驕傲,想也沒想便同意了,于是他們將目光對準(zhǔn)了旁邊的王寡婦斜街。
也怪他們運(yùn)氣不好,剛出頭,便遇上了有柳寒的四海幫,戰(zhàn)敗也就必然,要不是柳寒,他們幾乎得死,沈刀沒殺對手,也是柳寒暗中吩咐。
柳寒這句話也表明,今晚,他不是來殺人的,但倫卻不敢松懈,修行中人翻臉殺人就跟翻書一樣容易。
“你打算在帝都留多久?”柳寒又問道,倫想都沒想便搖頭:“我也不知道,宗主,宗門靈氣最多還能維持十年,甚至更短,我出來已經(jīng)兩年了,現(xiàn)在算來,最多還能維持八年,唉,我恐怕要辜負(fù)宗主的期望了,八年,我看八十年也不一定能找到福地。”
柳寒聞言不由苦笑,倫愣愣的看著門外,門外漸漸暗下來,判斷柳寒今晚會來,所以遣散了會中所有人,因?yàn)椋绻c柳寒打起來,那些人半忙都幫不上。
半響,倫才好奇的問:“貴宗靈氣還能維系多久?”
“不知道,”柳寒搖搖頭:“我也是宗內(nèi)入門最晚,修為最低的弟子,這樣的大事,宗主哪會告訴我。”
不過,這也就夠了,沒有告訴,自然在短時間里,不會有靈氣匱乏的危險。
“如果你要留在帝都,咱們可以暗中攜手,你覺著如何?”柳寒提議道,倫眉頭微蹙,想了想,苦笑下:“師傅吩咐,要為宗門找到新的福地,我恐怕沒多少時間在這里耽誤。”
柳寒微微有些失望,這倫到是個幫手,可惜了,找什么福地,這真要有福地,還容得你找,恐怕早就在別人口袋中了。
“你打算上那去找?”柳寒又問。
“聽北方山勢雄峻,深山峽谷眾多,我想上北方去看看。”倫也沒隱瞞,他估計柳寒巴不得他離開帝都,如此才能保住秘密,先前的提議有可能不過是試探而已。
柳寒沉默了會,起身道:“如果你要去找那勞什子福地,建議你抓緊時間,先去北方看看,我估計沒什么用處,如果想通了,不想再找什么福地,想回帝都了,就來帝都找我吧。”
倫驚訝的抬頭看著他,柳寒誠懇的沖他頭,轉(zhuǎn)身要走,想了想,又轉(zhuǎn)過身,道:“你的修為恐怕剛踏入煉體吧,按照世俗界標(biāo)準(zhǔn),不過武師九品巔峰到宗師初品之間的樣子,雖使用世外功法,可以讓你戰(zhàn)勝武師巔峰,甚至是宗師初品的高手,可對上宗師二品以上的高手,還稍有不足,這瓶丹藥對你修煉世俗功夫有幫助,對世外,”
柳寒長嘆一聲,轉(zhuǎn)身就走了,倫呆呆的看著案幾上的丹藥,半響,才長身對著門外深深一躬,柳寒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
柳寒并不覺著這個投資會虧,如果倫在北面找不到福地,那種可能性實(shí)在太,若改變想法,多半會回帝都,而且,柳寒覺著這事多半會發(fā)生,那時,就有可能來投靠自己,如此,他便有了一個好幫手,在對付總教頭時的好幫手。
坐上馬車,柳寒還在想這倫的事,忽然,他明白了,不由長嘆,紅楓谷的宗主怎么可能不知道尋找福地靈山的難度,八年,八十年也不一定能找到一個滿足一個宗門需要的福地靈山,恐怕這位宗主已經(jīng)明白,靈氣匱乏已經(jīng)把整個宗門逼到斷絕傳承的地步,宗門覆滅已經(jīng)無可避免,倫還年青,不欲讓他在宗門陪葬,這才將他遣出宗門。
隱世仙門,逆天修仙,并非泯滅人性!(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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