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看著店老板,神情非常平靜,嘴角帶著一絲滿意的笑意。rg
“不愧是神眼,”柳寒嘆道:“以你的才干,居然屈身巷茶鋪八年,真是令人慨嘆!
店老板笑意一斂,內(nèi)息瞬間流動,警覺的四下打量。
“林先生不必緊張,”柳寒平靜的伸出手在他眼前一晃,店老板一眼便看清掌心的那塊玉佩,可卻依舊保持高度警惕。
“林樹,原襄陽總捕頭,二十年前,因為事得罪了當?shù)睾篱T馬家,差被馬家陰死在大牢,家人都死在馬家手中,在牢里,你加入了內(nèi)衛(wèi),隨后被派到幽州,在幽州待了十二年,然后被調(diào)到揚州,改名林淮,在這開起茶鋪。”
這番話,柳寒是以傳音入密之法給林淮,林淮臉色先是陰晴不定,隨后慢慢平靜下來,他嘆口氣:“我還以為宮里已經(jīng)忘了我,沒成想,唉!
“林兄這聲嘆息是為二十年的不甘心,還是不愿再為朝廷效力?”柳寒問道。
林淮略微沉凝起身坐到柳寒對面,看著柳寒,慢慢的:“當年我為活下來,為了報仇,才加入內(nèi)衛(wèi),可這十多年,我在這揚州巷里十五年了,原以為宮里已經(jīng)忘記我了,沒想到!
“生入死出,”柳寒也嘆口氣:“宮里豈會忘記你,算了,不這個了,現(xiàn)在你手下還有多少人?”
林淮是宮里給他的另一個人,這人一直隱伏在揚州,卻不屬于揚州內(nèi)衛(wèi)系統(tǒng),當宮里將這個給了柳寒時,柳寒曾經(jīng)很迷惑不解,宮里卻沒解釋,后來他想明白了,這恐怕是宮里很早便布下的一枚棋子,只是一直沒找到恰當?shù)臋C會起用。
“沒人!绷只次⑽u頭:“當初派我來,就只有我一個人,窩在這巷,能有什么人。”
柳寒微微頜首,目光不住打量他,沉凝會后問:“修為沒丟下吧,宮里告訴我,十二年前,你便有武師二品,現(xiàn)在呢?”
林淮同樣看著他,柳寒淡淡一笑,道:“宮里既然將你給了我,我就要知道你的情況,我不想因為我的原因讓你送命。”
“這條老命雖然不堪什么用,可要想拿去,還沒那么容易!绷只凑Z氣輕松,渾不在意的答道。
柳寒拿起春卷咬了一口,慢慢咀嚼,滿意的頭:“尊夫人的手藝不錯!
林淮目光一閃,苦笑下:“不用擔心她,她不知道我的事!
柳寒頭:“那就好,這次我來揚州,兩件事,一件是百工坊,宮里想要查百工坊的底細,包括他們的總舵在那,有多少人,每年大致有多少銀子收入。
第二件事是,宮里懷疑揚州內(nèi)衛(wèi)系統(tǒng)被滲透了,具體情況還不清楚,需要我們查清,同時重建揚州內(nèi)衛(wèi)系統(tǒng)!
林淮不由倒吸口涼氣,特別是第二件,在內(nèi)衛(wèi)二十年,他深知內(nèi)衛(wèi)的強大,什么人如此大膽,敢向內(nèi)衛(wèi)下手。!
“大人要我作什么?”林淮沒有多問,宮里既然下達命令,不管對手多強大,有多大困難,都必須完成。
柳寒略微沉凝,然后看著林淮:“如果百工坊的老巢在揚州,你會在揚州什么地方?”
林淮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皺眉思索良久,才抬頭看著柳寒:“紫竹山,”看到柳寒露出詫異之色,他心解釋:“如果是其他人,我會想長春湖,可這百工坊,我首先便否定長春湖。
大人有所不知,這長春湖上,每天畫舫穿梭,湖上的島嶼眾多,可問題是,這些島大都很,適合人居住的幾個島上,早就有人住了,百工坊絕對無法隱瞞這么久。
相反倒是紫竹山,別看這紫竹山不高,可山勢連綿,特別是后山,這紫竹山的后山很少有人進去過,這一帶有怪,山的左側(cè)是沼澤,右側(cè)是長春湖東南端,這一帶水道錯綜復(fù)雜,不知道的人進去,肯定迷路,所以,一般到后山,都是從長江上過去,可后山上什么都沒有,也沒聽過有莊園或什么的,但如果要百工坊在揚州的巢穴,我首先選這里。”
“紫竹山?”柳寒喃喃自語,眉頭微皺:“從前山可以進去嗎?”
“不可以,這紫竹山是屬于紫竹院的資產(chǎn),后院禁止外人進入。”
柳寒心中疑云大起,眉頭皺得更緊:“這紫竹院是什么?道觀?”
林淮頭:“紫竹院是揚州最老的道觀,據(jù)已經(jīng)有上千年了,觀**奉的是紫竹圣君。”
“紫竹圣君?”柳寒回憶自己看過的道典,沒聽過這個神祗。
“對,”林淮看著柳寒疑惑的神情,略微沉凝便明白過來,解釋道:“這紫竹院的得名便是來自這紫竹神,傳這紫竹山乃洞天福地,滿山生長著紫色的竹子,有紫竹圣君居住于此,后長江兩岸干旱,長江幾乎斷流,紫竹圣君作法,天降甘霖,救活長江兩岸無數(shù)百姓,后來,紫竹圣君被天帝接去天庭,兩岸民眾便將此山取名紫竹山,在山山建道觀,年年祭拜。”
柳寒心里苦笑下,這與洛神何其相似,他忽然覺著這是不是就是一個隱世仙門,這紫竹圣君恐怕便是白日飛升,成仙了!
搖搖頭,自嘲的笑了笑,然后問道:“若是如此,這紫竹后山該是紫竹院的產(chǎn)業(yè),那豈不是百工坊與紫竹院有關(guān)了!
林淮沉默下來,柳寒想了下又問:“這紫竹院是不是江湖門派?”
林淮再度沉默,過了會,他頭:“每年我都要陪老婆子到紫竹院上香,偶然發(fā)現(xiàn),道觀中人大都習(xí)武,只是,江湖上從未見過紫竹院弟子,也從未見他們對外收徒!
“對外收徒,這個倒是好解決,可從不行走江湖,這就有怪了。”柳寒喃喃自語,心里對紫竹院更感興趣。
“這么多年,為何宮里沒有紫竹院的資料?”柳寒又問。
林淮納悶的看著他,柳寒也同樣納悶的看著他,林淮猛然明白,敢情這位爺加入內(nèi)衛(wèi)不久,于是他便解釋道:“大人有所不知,內(nèi)衛(wèi)監(jiān)控目標,要么有動作,要么是宮里的指令,要么是勢力極大,并不是每個江湖門派都要監(jiān)控,以紫竹院為例,他既沒有弟子行走江湖,也沒有多大勢力,如果不是觀中人有習(xí)武,與普通道觀沒什么兩樣,這樣的道觀,天下有數(shù)萬間,宮里也沒這么多人手!
柳寒頭接受這個解釋,一個人畜無害的道觀,監(jiān)控他作什么,略微沉凝:“如果這樣的話,要想不驚動觀里人,能做到嗎?”
林淮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沉思片刻,柳寒默默的喝茶,過了會,林淮很肯定的搖頭:“我過不去!
“從水面上能過去嗎?”
“水面上,”林淮搖頭,柳寒嘆口氣,林淮解釋:“我曾經(jīng)經(jīng)過那段水道,那段水道不是正常的水道,有個彎曲,里面蘆葦重生,大船進不去,船雖然可以進去,但里面的情況不清楚,靠岸便是叢林!
“可以看到里面嗎?”
“沒注意,當時那一帶有很多水鳥,白色的,很美!绷只吹。
柳寒眼中閃過一道詫異,白色水鳥,林淮注意到他的嘴邊有道隱隱的笑意。
“好,什么時候,兩天內(nèi),你再去一次紫竹院!
林淮頭,柳寒又叮囑道:“不要刻意,注意下紫竹院四周的環(huán)境,對了,那里竹子多嗎?”
“紫竹院,豈能少了竹子,”林淮輕松的笑了笑:“前山后山,漫山遍野都是竹子。”
柳寒頭,然后又問起揚州城內(nèi)外的江湖門派,林淮一一講給他聽,特別是漕幫和淮揚會,他認為漕幫內(nèi)部有很多矛盾,特別是年青一代,覺著老一代太保守,特別是對退出帝都,年青一代很是不滿,退出帝都讓漕幫的損失非常大,這批年青人以方震的兒子方杰為代表。
而淮揚會,在林淮眼中就是一幫私鹽販子,他們不占地盤,自己有船隊和馬幫,與周圍的稅卡非常熟,稅卡稅丁一般不惹他們,這幫家伙都是些亡命之徒。
至于其他的門派,林淮都不認為有什么,這些門派都是守門之犬,沒多大作為,那些幫主或門主,修為也不太高,對漕幫和淮揚會沒有什么威脅。
“你看這漕幫和百工坊有沒有聯(lián)系?以漕幫在江南的勢力,有沒有可能了解百工坊的動向?”柳寒最后問道。
林淮搖搖頭:“這個我不清楚,不過,以漕幫的勢力,宮里應(yīng)該在里面布有棋子,若是有,宮里應(yīng)該了解。”
柳寒想了想頭同意他的判斷,放下一兩銀子,起身告辭,林淮將銀子收起來,將茶杯茶壺和瓜子都收起來,他已經(jīng)注意到,就這一會時間,兩盤糕已經(jīng)被柳寒吃完。
他看著兩個空盤子,略微沉凝便將盤子都收起來了。
傍晚,柳寒回到租下的院子,進屋后,他很心的檢查了房間,他設(shè)了幾處暗記,檢查之后,他略微放心,暗記還在,應(yīng)該沒人進過這房間。
燒水,泡茶,柳寒做得很快,沒用多久,便將坐在桌邊喝茶,夜色降臨,他干脆搬了把椅子到院子里,坐在樹下悠閑的喝茶,無論是誰,從邊上路過,都會認為他在休息。
腦子里不斷翻滾,今天林淮給他帶來很大的啟示,現(xiàn)在他的目光盯在紫竹山。
林淮是宮里給他的第二個人,這人長期在揚州,應(yīng)該是宮里部署的備胎,這人顯然也很有心,將揚州周邊的情況都摸清楚了,對揚州城內(nèi)的大幫派都很了解,而且很有腦子,不是那種只知道蠻干的莽夫。
(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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