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后,刀很快出門了,柳寒依舊留在房間里。rg
雙虎山莊在揚州城里只是一個幫派,大幫助震天虎姜武有武師六品修為,二幫主插翅虎曲樹有武師四品修為。雙虎山莊下屬有六十多人,刀在里面算是佼佼者,當然這是他刻意隱藏的結果,以他的真實實力還在震天虎姜武之上。
雙虎山莊,其實不是山莊,而是揚州城內一棟比較大的宅子,這宅子原來是一個富裕鹽商的家宅,這鹽商不知怎么在姜武的賭場欠了很多銀子,不得不將宅子賣給了姜武,姜武便改了這個名字。
刀先去了如意賭場,如意賭場只是一個賭場,每天的流水不過兩千兩銀子左右,揚州城內最大的賭場是銀坊,每晚的流水都在數萬銀子,但這家賭場是屬于淮揚會的。
刀到了賭場,賭場的伙計多數在睡覺,賬房先生已經將昨天的賬目整理好,盈余的銀子也整理好了,刀隨手拿起來看了看,眉頭微皺。
“怎么少了這么多?”刀問道。
“昨天你走后來了個愣頭青,老趙壓不住他。”賭場的伙計苦笑著,這幾天,刀來得挺少,但這場子一直沒出什么事,大家伙也沒在意,可昨晚運氣不好,刀照例來看了一會便走了,可在他走后,來了一個年青人,這年青人手氣挺好,很快便贏了幾百兩銀子,這個輸贏在如意賭場這場子中,已經非常顯眼了,賭場中賭術最好的老趙出馬了,可老趙依舊沒壓住。
“那子挺賊,看到咱們有急眼了,便故意輸了些出來,不過,最后還是贏了幾百兩走。”
刀不由苦笑,恨恨的罵了一句:“媽的!”
照規矩,在賭場內,不能因為賭客贏錢就動手,除非當眾抓到對手出千,若那子沒出千,刀就算在場也不能出手,當然,若那子出了賭場,那就另當別論。
“那子叫什么?”
“不知道,老趙問過,那子沒。”
刀再度罵聲娘,收起銀票,轉身就走。早晨的街道很熱鬧,他在路邊攤上吃了幾個包子,這攤子的包子不錯,老板是個四十來歲的憨厚中年漢子,他每天都在這吃包子,與老板都混熟了,邊吃邊與他閑聊,老板并不怕他,倆人笑著。
與老板聊了幾句,刀心情稍稍好了,他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煩躁,但總覺著心里有什么堵著,讓他渾身不舒服。
到了山莊,刀先到師爺那將昨晚的銀子交割了,師爺其實也就是賬房,是個三十來歲的中年人,這中年人姓林,穿著藍色長袍,長袍有舊,但卻洗得干干凈凈的。
林賬房了下數目,然后將銀子收起來,在賬冊上記錄下來,刀摁了手印,交割了銀票。
“老五來了。”
刀沒有回頭,肩上被重重拍了一掌,他不回頭便知道是二當家曲樹,曲樹話聲音洪亮,半個院子都能聽到。
在山莊中,五大首領,刀進來最晚,排位在最末,這五個首領除了兩個當家和刀外,另外兩個都不在揚州,一個翻天鷂江鷹,另一個是滾地螳螂廖俊,這倆人目前押著鹽船上彭城去了。
“二哥,昨晚,我失手了,被人鉆了空子,丟了幾百兩銀子。”刀沒有隱瞞,很老實的向曲樹報告。
“媽的,誰這么膽子,居然敢在老子的地盤上撈食!!!”曲樹大怒,在刀肩上拍了巴掌:“誰?老子砍了他的手!”
刀苦笑下:“人家沒出千,幾百兩銀子也不多,哼,就看這家伙今晚來不來,來了就收拾他。”
“那也行。”曲樹雖然有些生氣,但幾百兩銀子也不多,賭場幾天就能掙回來。
刀不想在賬房多待,拿了回執便出來了,曲樹也隨著出來。
“二哥,三哥四哥該回來了吧,這都快半個月了。”刀問道,老三老四押船上彭城,算算日子,應該回來了。
“就這幾天吧,”曲樹道:“前幾天,他們從彭城傳書回來,弄到一批布,據是帝都瀚海商社的,你不知道,現在這瀚海商社的布在咱們揚州可是火了,我弄到一匹,那布,嘖嘖,真是不賴。”
刀心里嗤笑,神情卻不變:“難不成比老祥家的還好?嘿嘿,真要這樣,那陸家可不著慌了。”
“那是。”曲樹大笑道,刀微微一笑,正著,有人來請曲樹到東院,曲樹連忙過去,刀心念一動,佯裝與院子里的幾個幫眾閑聊,他的修為較高,平時沒什么架子,幫眾們都喜歡和他聊幾句。
“大哥在嗎?怎么沒看見他?”刀隨口問道。
“有人來拜碼頭,大哥正與他們事呢。”
“拜碼頭?”刀微怔,笑道:“好啊,咱們雙虎山莊名頭來響了。”
“那是。”
刀笑幾句便朝東院走去,到了月亮門,門口閃出兩個精壯漢子將他攔住。
“五爺,大哥吩咐,東院戒嚴,還請五爺見諒。”
刀一愣,伸頭朝里面看了看,院子里除了這倆人外,另外還有四五個精壯漢子,這幾個漢子都莊主的親信近衛。
“誰啊?這么大場面。”刀隨口問道。
兩個漢子搖搖頭:“五爺,莊主有吩咐。”
刀頭,再度看了眼,轉身就走了,出了山莊大門,他從旁邊的巷中繞過去,到了后面,山莊的后面也同樣是條河渠,在山莊的碼頭上,有一條船停著,有兩個青衣漢子守在岸上,這兩漢子神情自若,可刀卻感到倆人其實十分警惕,他剛露面時,兩個漢子立刻盯上了他。
刀隨意的看了看,然后沿著河岸走了,從石橋過去,又繞到對面的茶樓,在二樓臨窗坐下。
一杯茶喝了數滾,茶水變得寡淡,才看到從山莊的后門開了,幾條人影出來,為首的一個漢子神態從容的上船,他的隨從隨即解開纜繩,駕著船離開了。
刀眉頭微皺,這人看上去有些陌生,但跟著他的漢子中,有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好像在那見過,他仔細回想,最后還是遺憾的搖頭。
“奇怪。”刀心里很是納悶,加入雙虎山莊已經快一年了,還從未見過莊主這樣慎重的接待一個人,他對這人的身份十分好奇,但他沒有去追,甚至沒有動這心思。
回到賭場,伙計們都已經起來,他招呼伙計們將賭場整理好,一般賭場都是午后才開門,上午沒人來。
他很心,老老實實的在賭場待著,心里依舊在想著那家伙,忽然又想起來柳寒,不知道柳寒今天是不是上顧家去了。
*********
刀出去時,柳寒便醒了,他沒有動,只是靜靜的躺著,待日上三桿后才起來,腦子里依舊一團亂麻,毫無頭緒。
洗漱過后,他心的給自己化了妝,把自己打扮成一個四十來歲的進城農夫,將門邊的一個背簍背上。
街上很熱鬧,他東張西望的,心的隨著人流走動,走過幾條街道,才來到那個茶水鋪。
“一碗老苦茶。”柳寒聲音有些滄桑,范成端了碗茶過來,將茶碗放在他面前,轉身便走,柳寒目瞪口呆的看著茶碗下的一張紙條,他沒想到自己花了半天功夫,依舊沒有瞞過這神眼。
目光向四周溜了一圈,沒有人注意,這才拿起那張紙條,幾口將茶喝了,招呼老板添水,范成過來添了水,柳寒這次沒有那么著急,慢慢喝起來。
茶水鋪的生意并不好,柳寒獨占一張桌子,另外一張桌子也只有兩個客人,范成也不忙,坐在邊上與兩個客人閑聊,沒有多久,兩個客人起身走了,范成好像意猶未盡,又坐到柳寒的桌上。
“咱這茶,是今年的新茶,客官覺著味道如何?”范成的聲音也不是很大,可周圍的人都恰好能聽見,然后又壓低聲音:“那是宮里的命令,顧碩死后,揚州的所有內衛都必須審查,人人過關。”
柳寒笑道:“老板好茶。”
“必要時,可以調動城衛軍和欽差行營虎賁衛,調兵令,就憑手令。”
柳寒含笑頭,然后才:“顧府逃走的妾已被滅口,我懷疑是百工坊下手的,另外,顧碩既然死了,那么百工坊應該還有人潛伏在內衛中,這個人應該在顧府。”
這個判斷是他今早躺在地上想到的,對方沒有理由殺掉顧碩,除非對方有人選接替顧碩,進一步對方是為了用顧碩來掩蓋那個或那幾個人的行跡。
“還有,莫昆不見了,這事很奇怪。”柳寒道。
“要找他嗎?”范守問道,柳寒遲疑下搖搖頭:“他有可能有什么東西沒交代,也可能是對方故意拋出來的誘餌,分散我們力量,暫時不要管他。”
范成輕輕嗯了聲,他忽然覺著自己是不是安穩太久了,敏銳感沒有以前強烈了。
“以后,你負責我與宮里的聯系,暫時不要作其他事。”柳寒吩咐道,這范成恐怕才是宮里真正的嫡系。
“是。”范成知道,他再度進入蟄伏期,不過,這次蟄伏應該是暫時的。
柳寒完后,端起茶碗將水一口喝干,然后放下兩個銅板,起身走了。
在街上隨意行走,隨時注意身后的動靜,繞了十幾條街后,確定身后沒有人跟蹤,這才向目的地走去。
葉秀又撲空了,她聽夏牧在城西的畫舫出現過,便趕過去,那夏牧早已經走了,這讓她很是沮喪,不過,現在衙門里的人對她不再像以前那樣漠視,相反對她有幾分尊重,徐虎甚至還就顧碩案來與她討論過。
推開房門,葉秀立刻感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心中一喜,立刻反手將門關上,轉身進屋,果然,柳寒正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章完)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