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靈是不會輕易死亡的，因為她們本來就是信息的體現。小淵胸口的傷看著嚇人，擱在平常通過信息層面的修補就可以分分鐘復原，但現在眾人看去，那處拳頭大小的洞依舊存在，內部也并不是血肉和組織，而是白與黑互相糾纏的粒子，還在不斷的向外溢散。

    做為秩序和混亂相互融合后誕生的產物，小淵本就與眾不同，她的潛力甚至在英落之上，之前也不過是因為誕生時間太短成長不足才暫落下風。

    被英落所救的小淵帶回了鋼烈劍和光明皇帝盔甲，被認為是指定的繼承人而成為秩序神系的領袖。通過與深淵的多年征戰她越發成熟，再也不是吳下阿蒙，一躍成為秩序神系的頂級戰力，在對抗深淵的戰斗中立下了汗馬功勞！

    如今的秩序神系已經是虛空海的眼中釘肉中刺，擒賊先擒王放在哪里都是硬道理。所以虛空海毫不猶豫的控制虛空出手，一舉封印了小淵的戰斗力。

    虛空那一手刀的物理傷害不算什么，但她卻向小淵體內打入了一道能量。兩人都兼具秩序與混亂，但其中比例卻不相同，小淵偏向混亂，而虛空偏向秩序。虛空傾注的能量打破了小淵體內的平衡，雖然只是一點點，但引起的連鎖反應卻十分嚴重。最直觀的表現就是小淵連胸前的傷口都不能愈合，別說戰斗，就算坐著不動都不停有能量溢散出去，想要痊愈怎么說也要躺上千八百年，短期內是絕對無法動手了。

    雖然英落提前做出了一定的安排，斷絕了虛空與虛空海之間的聯系，為秩序神系增加了一員大將，但這頂多也只能算是一換一。考慮到虛空不太可能卯足了力氣去懟自己親媽，這次的交鋒反而英落一方吃了小虧。

    “至少這次虛空沒有帶著深淵在秩序神系內部自爆，相比那樣，現在的結果還算不錯。”希路達聳聳肩說道。

    “虛空海之所以沒有那樣做，大概是因為深淵對我們已經不具威脅了吧。”雅典娜持有不同意見：“能吸收混亂能量轉為己用，就算虛空真帶來了深淵對我們來說也是個能量大禮包，非但無害反而有益。不過好不容易在對抗深淵方面占據了一點優勢，立刻就被扳平了，虛空海還真是韌性十足啊。”

    “再怎么說人家也是大千世界位階最高的存在，算是天道中的天道，我們這些人想要行逆天之舉，當然是前途多舛。”英落用手指敲敲桌子：“之前的較量算是打了個平手，現在要考慮的是接下來虛空海會如何出招。”

    雅典娜點點頭，一條條的分析道：“虛空海的最佳打手深淵對我們已經不構成威脅；它的后手虛空也已經暴露反而被我們吸收。這一左一右兩條胳膊都被我們斬斷，我認為虛空海在短時間內已經沒有摧毀秩序神系的能力了。”

    “聽上去挺不錯，但你我都知道，我們秩序神系與虛空海如今完全是不死不休，就算我們想要握手言和，對方也不會就此收手。”希路達攤手道：“現在不論是戰場的預設還是不穩定因素的清剿，總會遇見奇奇怪怪的干擾。不是世界的一些小規則突然傾斜，就是莫名其妙冒出來一些具備敵意的未知生物，這無疑是虛空海的擾動所致，可以說它的攻擊從未停止。”

    “影響很大嗎？”英落問道。

    “并不算很大，頂多就是耽誤些時間的功夫。”希路達回答道：“實際上就連耽誤的時間也很有限。如果按照目前的情況發展下去，我們向虛空海發起總攻的時間頂多推遲半年左右，這對于神靈來說根本不算什么。”

    “這里面有蹊蹺！”雅典娜十分敏銳的說道：“虛空海并非是傳統意義的敵人，它并沒有神志，擅長的反而是從不起眼的方面著手，由小到大的來完成目標。我更傾向這一切都是障眼法，虛空海其實另有所圖！”

    希路達也很贊同：“但問題是……虛空海到底想干什么？”

    房間里一陣安靜，就連智慧女神雅典娜也皺起了眉頭，若是常規生物還能從性格習慣等方面分析，但虛空海毫無神志，讓她也有點無從下手的感覺。

    “或者我們可以反過來想想。”英落突然開口：“如果我們是虛空海的話，面對一個我們無法戰勝的敵人，該如何的保全自己呢？”

    “這……”希路達想了一下：“逃跑？躲藏？避而不戰？我能想到的就這些，但虛空海似乎都做不到啊。它就掛在那里，逃不開躲不掉，更別提避而不戰了。”

    “等等，你的話給我了啟發。”雅典娜突然靈光一閃：“避而不戰或許不行，但至少可以不在我們設定好的戰場上戰斗。”

    這下希路達也明白了：“你是說……？”

    “應該錯不了。”雅典娜自信說道：“一點點消滅虛空海是不現實的，唯一的辦法就是將它集中起來一次消滅。還記得之前那個存在著十七獸的世界嗎？虛空海為了毀滅兩個達到極限的文明曾在那里出手，留下了海量的信息殘留，這就是我們能將它集中起來拉過去的契機，所以我們才決定將那里定為這次的主戰場。但如果能摧毀那個世界，就能消除被我們一次性消滅的可能。如果只是打持久戰的話，虛空海拖也能把我們拖死了。”

    希路達贊同的點點頭：“所以虛空海的下一個目標，肯定就是摧毀那個世界。”

    “問題是它要如何做？”英落問道：“如果它親自降臨，我不介意提前發起總攻。除此之外，還有什么能毀滅那個世界呢？”

    眾人又沉默了下來，虛空海又不傻，它躲那個世界還來不及呢，當然不會親自降臨。但除此之外還有什么辦法毀滅一個世界呢？按照它的尿性，肯定是憑借自身擾動性來搞事情，但這頂多只是個誘因，總要有個動手的“人”才行。而且這個“人”還不能太菜。畢竟毀滅一個世界可不是來場流星雨炸炸炸就能做到的，能徹底毀滅一個世界，怎么說也是能操控信息的存在。

    但會是誰呢？

    做為戰場那里被偵查的很清楚，那片宇宙中并沒有太多文明，其中最先進的也就是威廉所在的浮空大陸文明。但別說亞人了，就算是十七獸也不可毀滅世界啊，哪怕虛空海直接給它醍醐灌頂也做不到，這是生命層次的問題。

    就在三位大佬一籌莫展的時候，小娜突然開口：“那個世界不是還有星神嗎？雖然被威廉他們那群變態勇者給懟翻了，但怎么說也是星系級神靈，虛空海給她開個掛，直接就變宇宙級甚至跨宇宙級了啊，毀滅個世界簡直不要太輕松。”

    三位大佬驚訝的對視一眼，這孩子說的……超有道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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