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面具下的笑容是多么地讓人憎惡,就算是被那黑黝黝的槍口指著,就算是在下一秒,胸膛會被子彈貫穿。沉默依然選擇把心中的憤怒,怨恨全數(shù)爆發(fā)出來。
“不知所謂的老古董!!!去死吧!!”沉默從腰間迅速地拔出配槍,動作飛快地舉起槍口,對準(zhǔn)那在他看來十分憎惡的銀色面具。
“呯!!”
一抹黑光從半空掠過,沉默捂著受傷的右手,雙眼迸發(fā)出怨恨的光芒怒吼:“何莫名!!!你這個藏頭露尾的老家伙為什么還不去死!!!”
“老家伙?!”何莫名打量了一下旁邊投鼠忌器的殘黨成員,自嘲說了一句。“的確。在你們眼里,在這個世界的時間線中,我的確是個老家伙!”
“既然你知道,為什么還不跟格羅巴爾那個老不死躺在醫(yī)院那里吊著一口氣!!?”
“呯!”
槍聲再起,沉默的左肩再次中彈。這時沉默的雙手已經(jīng)被廢,無力地垂下,任由鮮血不斷地滴落在地。
“嘴巴放干凈點!艦長豈是你這種小家伙可以評論的。”何莫名一邊說,一邊抬手往兩邊各開數(shù)槍,數(shù)名殘黨在槍聲中無力地倒在地上。
何莫名看了看站在沉默身后,舉高雙手的銳利后說道:“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你們旁邊的這臺玩意是從何而來的?”
“休想!!!”沉默怒吼道。
“轟!”
突然間,一陣猛烈的爆炸響起。無數(shù)瓦礫從頭頂上散落。在漫天的煙塵中,一架墨綠色的VF171以守護者形態(tài)快速地降落在沉默和銳利身旁。隨著VF171的降落,鋼鐵手掌朝著沉默和銳利兩人張開了。
“快點上來!”隨著座艙蓋的打開,一名女性飛行員朝著捂住嘴巴的沉默和銳利兩人說道。
沉默看了一眼被煙塵淹沒的何莫名所在的位置后,咬緊牙關(guān),拼命地蹭上VF171的手掌上,同時喊道:“銳利,快!!”
“可是愛麗絲之夢?!”銳利猶豫了一下。就是銳利猶豫了這一下,槍聲再起。
“呯!”
銳利剛想走動幾步,突破煙塵的子彈帶著無可阻擋的速度瞬間貫穿了銳利的左胸,帶起了一朵美麗的血花。
“銳利!!快上來!!”由于雙手被廢,沉默無法拉住已經(jīng)有點虛脫的銳利,連忙張開咬住銳利的衣服。拉扯幾番后,都無法拉住銳利,將其拉上VF171的手掌。最終,他只好看向那名神秘女飛行員。
“我知道了!這架機體我還是第一次駕駛的。”女飛行員嘆了口氣,但她也知道這一次任務(wù)目標(biāo)是保住他們的生命。于是另外的鋼鐵手掌朝著幾欲倒下的銳利捉了過去。
“呯!”
“呯呯!”
在這時,雖然有著漫天的煙塵遮攔時間,但何莫名依然大致感應(yīng)到他們的位置,不斷地朝著那個方向連連開槍。只是聽著子彈擊中鋼鐵的聲音,何莫名便知道效果并不理想。
一陣猛烈的暴風(fēng)刮起,那架突如其來的VF-171飛快地升空,在它的手掌中正是中槍后的沉默和銳利兩人。隨著VF171的上升,銳利那雙怨恨的眼睛依然死死地盯著何莫名不放。如果目光能殺死,銳利愿意釋放上億次鋒利的目光將何莫名撕個粉碎。
“終于走了嗎?但愿今后你們能夠給我一個驚喜。”何莫名看著VF171消失在頂部的窟窿后暗暗地說道。
“我是何莫名!報告情況!”何莫名看了看周圍,發(fā)現(xiàn)除了他就沒有其他站著的人了,便打開通訊說道。
在雙方簡短地交流情況后,第一到第五小隊已經(jīng)最快的速度趕過來控制局面。而林明美等人也隨著大部隊趕了過來。
“愿女神再度降臨!致愛麗絲之夢。”林明美來到這里后,第一眼便看到那臺巨大儀器上的一段銘文。林明美伸手觸摸著那冰冷的銘文,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何莫名則指揮各小隊暴力拆開愛麗絲之夢上的各道擋板,將炸藥安裝在里面。雖然那兩個主謀跑了,但何莫名并不感到意外或者失落。畢竟他這一次的首要目標(biāo)便是眼前的大家伙。他必須把這個大家伙全數(shù)摧毀,炸上天,炸成渣渣才會安心。至于那兩個家伙,何莫名本著放長線釣大魚的想法,稍稍放水了。要不然,在何莫名登上平臺的一瞬間,他們就已經(jīng)死了。
在超時空要塞世界里面,歌聲便是一切。歌姬所產(chǎn)生的效果是驚人的。而電子儀器所發(fā)出的同樣是驚人,但卻是致命的。莎朗是如此,眼前的愛麗絲之夢也是如此。莎朗已經(jīng)自我毀滅了,而眼前的愛麗絲之夢也必須步入毀滅。
林明美走到正在指揮小隊安裝炸藥的何莫名身前問道:“疾風(fēng),是他們嗎?”
“毫無疑問!這個世界上除了他們,還有誰會自稱女神教教徒?”何莫名聲音平靜地說道。“你也看到那塊銘文了。這一次的時間恐怕就是女神教那群瘋子把這臺大家伙交給殘黨而搞出來的事情。很多無辜市民都成了犧牲品。”
林明美想著一路走來看到的那副慘不忍睹的通道景象,面色頓時變得蒼白。
發(fā)覺林明美的心緒波動起伏不斷的何莫名張開懷抱,細細地安慰道:“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的。還有我在呢!”
“嗯。”林明美點了點頭。“只是……你衣服破了,還有很臭的血腥味。”
突然被林明美以血腥味過重而趕走的何莫名無奈地摸了摸鼻子,只能指揮著各小隊進行撒氣式的瞎指揮。
在一旁,死纏爛打要跟過來的早乙女阿爾特,雪莉露和蘭花面色蒼白地坐在一側(cè),看著圍著大家伙忙上忙下的眾人。
“這到底什么回事?大,大家,那,那么多人死去了?!”蘭花無力地捉著早乙女阿爾特的胳膊,渾身顫抖著說道。雙眼不忍地閉上,避免看到那流淌在地上的鮮血。
“盧卡!!這到底是什么回事?”早乙女阿爾特完全沒想到從那條通道走到這里的那段路簡直就是如同地獄一般,鮮血涂滿了整條通道的墻壁,子彈的刮痕,造成坑洼,撕裂的殘骸,這一切一切都是沖擊著早乙女阿爾特的神經(jīng)。
“阿爾特前輩,這就是這次的任務(wù)。對不起!我應(yīng)該攔住你們的。”在后方處理后事的盧卡道歉道。
“你……唔!”早乙女阿爾特的眉頭深深皺著,強行忍著那幾欲嘔吐的欲望,強行忍耐著胃部的翻江倒海。
先不管抱著早乙女阿爾特胳膊瑟瑟發(fā)抖的蘭花,還有忍耐嘔吐的早乙女阿爾特。雪莉露的面色極度蒼白,四肢上隱隱約約有些發(fā)抖。只見她咬著嘴唇,努力地站直身體,勉強地邁開腳步,朝著站在平臺上的林明美走了過去。
“雪,雪莉露……嗚……嘔……”發(fā)覺雪莉露離開的早乙女阿爾特才剛叫出口,胃部的翻江倒海瞬間找到了宣泄口,瘋狂地朝著這道口子沖了出來。
“咦?!阿爾特?!!你沒事吧?!”正在發(fā)抖的蘭花,發(fā)現(xiàn)早乙女阿爾特的情況后,連忙喊道。在不經(jīng)意間,蘭花居然把眼前那如同地獄般的景象拋諸腦后,全副心神放在了早乙女阿爾特身上。
默默站在平臺,看著何莫名指揮著眾人安裝炸彈的林明美突然聽到身后的階梯上傳來響聲,回過頭看去,發(fā)現(xiàn)是雪莉露。只見她面色極其蒼白,兩腳發(fā)飄,死命地咬著嘴唇堅持著。
林明美自然知道進來的那段路對他們的沖擊極為巨大,只見那個早乙女阿爾特的男孩子還在那邊吐了一地就知道。而眼前的女孩卻拼著一口氣在硬撐著。林明美暗暗嘆了口氣,伸出右手說道:“雪莉露,別硬撐著。這里不是舞臺!也沒有任何觀眾。做不到便是做不到。”
雪莉露看著林明美伸出右手,沉默了一下后,最終還是接受了林明美的幫助。伸出手,握住林明美的右手,順著手上傳來的力量登上了平臺。
登上平臺后,雪莉露做了幾個擴胸動作,深深地吸了幾口氣那極為濃郁的血腥氣息后,朗聲說道:“前輩,謝謝!我是雪莉露-諾姆。在雪莉露-諾姆的字典里,沒有做不到的事情。”
看著眼前的少女那副蒼白而又認真的臉孔,林明美露出一絲微笑說道:“是嗎?那么,你要學(xué)會適應(yīng)戰(zhàn)場了。”
雪莉露看著林明美臉上那絲溫和的微笑,不禁地開口問道:“前輩,你,是不是……”
林明美接過雪莉露的話,帶著緬懷的神色說道:“戰(zhàn)場嗎?在我出道的時候,SDF-1已經(jīng)卷入了極其慘烈的戰(zhàn)爭中。每天都有人死亡,每天都有人為逝去的人們而哭泣。在那段充滿絕望的日子,我努力地歌唱著,就算是被恐懼支配著的時候,我也依然在歌唱著。之前我說過了,我們的歌聲能讓人感到幸福,也能帶給他人希望。”
“在絕望中歌唱?所以這就是前輩在戰(zhàn)后便被稱為銀河歌姬的原因嗎?”雪莉露眼前一亮,仿佛是捉住了什么重點。
“大概吧!但現(xiàn)在我只為一個人而歌唱。”林明美點了點頭說道。
“那位將軍嗎?”
林明美笑了笑,并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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