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葉府發(fā)喪,街坊鄰居皆來幫忙料理后事,亦有許多外地來的親戚前來吊唁。
葉玲瓏披麻戴孝跪在堂前痛哭,每當(dāng)有人上前敬香,便微微鞠躬作禮。
“葉姑娘,請你節(jié)哀順變,人死不能復(fù)生,葉伯父生前對我們都很好,他死了我們也很難過,哎……”
“世道炎涼哪!若不是有嚴(yán)樺這種畜生般的人,世邱兄也不會有今日這般下場,我定要以讀書人的身份參他一本!”
“嚴(yán)樺那個豬狗不如的東西,竟敢用毒藥害死俺們的葉老哥,俺們兄弟幾個早就受夠了這種鳥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咱們殺上嚴(yán)府把嚴(yán)樺那個王八蛋給宰了算了!”
“這位兄臺不可沖動,嚴(yán)府人多勢眾,我們根本不是對手!”
眾人義憤填充,十分憤怒。
葉玲瓏默默流著眼淚,一些人見此也忍不住心疼,她是多么懂事的女孩,幼年娘親病故,如今父親也離她而去,從此無依無靠。
“孩子,如果你不嫌棄的話,以后就到叔父家來吃住吧!我跟世邱兄是至交,請你不要見外。”
“來你李叔家也行,俺家雖然窮,但是讓飯桌上多一雙筷子也是可以辦到的!
“謝謝各位叔叔的好意,但是玲瓏已經(jīng)決定,等父親安息之后,要一個人堅強(qiáng)的活下去。”
“一個人如何安身立命?我看就這么定了,往后就來我家常住,我家有一個和你年紀(jì)相仿的孩子,你們可以作伴!
男子一邊說著,一邊流露出了一絲期待之色。
“不過話說回來,方運(yùn)和蕭子卿與玲瓏非親非故,怎么就敢為了她而與嚴(yán)樺公子交惡呢?”,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
正在搬凳子的陸鳴聞聲看去,見是一名身穿錦衣的書生,眼神中閃過了一縷異色,接著就自顧自地忙碌。
那書生又說道:“哦……我知道了,一定是方公子看上了葉玲瓏的美色,所以就想來一個英雄救美,嘖嘖,定成一個傳世佳話啊!
話音一落,許多年輕書生的目光也都投向了陸鳴,非常不善。
葉玲瓏小臉羞紅,但很快就被悲傷的表情代替,默不作聲。
陸鳴依舊不理會那書生,自顧自的搬來凳子給大家坐,當(dāng)來到那書生面前時,便聽那書生又說道:“我說方公子,你是不是耳朵聾了,我說話這么大聲,你沒有聽到嗎?”
陸鳴不以為然地說道:“哪里來的犬吠之聲?為何如此讓人不得安寧?”
“你……你……”
書生氣得臉色一怒,大聲說道:“說!你和葉玲瓏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朋友!保戻Q問道。
“朋友?我看不只是這么簡單的吧?”
書生滿是嫉妒地看著陸鳴,眼神中滿是狠厲之色。
“你到底想干什么?”,陸鳴問道。
“這句話應(yīng)該是我問你才是,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的意圖嗎?你不過是想接近玲瓏,博取她的歡心而已,你給我少在這里裝蒜!”
“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陸鳴有些不耐煩了。
“哼!小子,我奉勸你一句,不要對玲瓏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否則……”
“我對葉姑娘從來就沒有任何的非分之想,我之所以幫助她,并不是想要博取她的歡心,而是因為,我是一名讀書人!”
陸鳴說話擲地有聲,其他人聞言頓時臉色一變,看向陸鳴的目光有所改善。
“笑話,嘴上說的好聽有什么用,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別有用心!”,書生譏笑說道。
“真正別有用心的恐怕不是我,而是你們才對吧!”
“你……”
“葉姑娘家道中落,葉世邱在世之時,你們可有伸出援手過?從始至終,我從來就沒有聽葉姑娘提起過哪個人對她有過恩惠,如今葉世邱逝世,你們反倒?fàn)幭喽鴣,別以為我看不見,你們的目光多數(shù)都在葉姑娘身上!”
此言一出,葉玲瓏立即臉色驚變。
“你……你信口雌黃!”,書生大喝。
“胡說八道!”,一人大怒。
“方運(yùn),你這句話是什么意思!給我說清楚!”
“方運(yùn)小兒,你不要太過分了,說話給我注意點!”
多數(shù)人都開始指責(zé)陸鳴,只有少數(shù)人則是無奈地?fù)u了搖頭,輕輕嘆氣。
另一邊的蕭子卿譏笑說道:“方兄一點破你們的意圖,你們就開始惡言相向,你們還真是坐不住啊。”
“蕭公子,話可不能說,的確,我們確實有所目的,但是歸根結(jié)底,也是為了玲瓏著想,她如今無依無靠,我們有些想法也再正常不過了!
“就是不知道你們的這些想法,到底真的是為了葉姑娘,還是為了你們自己呢?”,蕭子卿笑道。
“你……”,眾人紛紛動怒。
就在這時,從外面?zhèn)鱽砹艘魂嚹_步聲,一名讀書人看向窗外說道:“不好,是嚴(yán)樺帶人過來了!”
“嚴(yán)樺?他來干什么?”,一名讀書人站了起來,臉色難看。
“呵呵,你們說還能干什么?當(dāng)然是……”,那書生一臉壞笑起來。
“劉書生,你是嚴(yán)樺的人!”,葉玲瓏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那書生。
“沒錯,我的確是嚴(yán)樺公子的人,但那又如何?你們敢動我么?”
劉書生一臉譏諷,隨后立即跑去給嚴(yán)樺開門,滿是恭敬的神色:“嚴(yán)樺公子,你總是算是來了,小弟可是等候多時呢!
“原來你也在此,劉賢弟,你來此作甚?”
嚴(yán)樺首先是詫異,但很快就轉(zhuǎn)變成了笑容來。
“嚴(yán)樺公子難道忘記了?你說等葉世邱喪命之時,便助我把葉玲瓏給……”
說到最后時,聲音變得很小,除了陸鳴以外,其他人都聽不清楚。
“很遺憾,我的確是忘記了!
嚴(yán)樺笑道:“因為葉玲瓏,你配不上!”
劉書生頓時有些急了,但還是極為小聲地說道:“為什么!咱們不是說好了嗎?你讓我暗中下毒給葉世邱,你就幫助我搶到葉玲瓏!”
“原因很簡單,因為最后殺死葉世邱的是我嚴(yán)家的毒藥!”
“你……”
劉書生大怒,可是看到嚴(yán)樺身后帶來的三十多名士兵時,臉色就變得煞白至極。
“滾開!”,嚴(yán)樺一喝。
“算你狠!”
劉書生只好退到了一邊去,很是憤怒。
“殺死葉世邱的罪魁禍?zhǔn)坠皇悄,?yán)樺!”,陸鳴忽然開口。
“你說什么?你站這么遠(yuǎn)還能聽到我們說話?”,嚴(yán)樺有些難以置信。
“我只是耳朵比較靈敏,這并沒有什么好奇怪的!
陸鳴目光一寒,說道:“你實在是太卑鄙了,你這種人簡直是就是在給梁國的讀書人抹黑,連我都覺得顏面無光,你反而還洋洋得意,你簡直就是畜生!”,陸鳴喝道。
“畜生?呵呵,哈哈……罵得好,罵得好!”
嚴(yán)樺不怒反笑起來:“沒錯,我承認(rèn),我的行為的確非常畜生,所以現(xiàn)在,我就讓你見識一下,我還會做出多么畜生的事!”
“你想干什么?”,陸鳴臉色一變。
“帶走葉玲瓏。”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臉色狂變,有的人覺得無法置信,也無法接受。
葉世邱剛剛?cè)ナ肋沒有出殯,就在發(fā)喪之際,嚴(yán)樺就要強(qiáng)行帶走葉玲瓏,這簡直是不讓葉世邱入土為安,畜生到了極點。
“滾!”,陸鳴簡簡單單地吐了一個字。
“你說什么?你敢叫我滾?”,嚴(yán)樺臉上厲色一閃。
“蕭兄,你保護(hù)好葉姑娘,別讓其他人有機(jī)可趁!保戻Q說道。
“方兄放心,誰敢靠近葉姑娘,我就讓他嘗嘗我醫(yī)術(shù)玄針的厲害!”,蕭子卿凝重地回復(fù)。
“呵呵……看來你對自己很有自信啊,方運(yùn)!”
嚴(yán)樺譏笑起來:“不過我可告訴你,我身后的這些兵可不是賞著玩的,他們之中也有文士可以使用詩詞成兵的力量,我勸你不要以卵擊石!”
“哦?是嗎?”,陸鳴瞥了一眼嚴(yán)樺。
“我問你一個問題,昨天在秦淮樓下的那首《泊秦淮》是不是你寫的?”
“沒錯,的確是我寫的,是不是寫得很好呢?”
“寫得好,寫得好啊!”
嚴(yán)樺惡狠狠地說道:“本來我今天來此只想打斷你的狗腿,可是現(xiàn)在我改變了主意,我不僅要讓你成為一個殘疾,還要讓你發(fā)出殺豬一般的嚎叫,并且在痛苦中求饒,直到最后,我再給你一個解脫,把你的尸體烹飪了喂狗!”
“諸位,在下剛剛想到還有急事,先行告辭了,這里發(fā)生了什么我根本就不知道!”
一名男子對著嚴(yán)樺點頭哈腰,急忙走出去。
嚴(yán)樺并沒有攔住此人,就任由著他離去。
其他人也紛紛告辭,不大一會兒,前來吊唁的人全部走光,沒有一個人留在這里。
一些讀書人也很是無奈,向葉玲瓏告罪一聲,就離開了這里。
他們是讀書人,但,沒有實力,拳頭不硬,說話也就沒有底氣,也就不可能會留下來。
葉玲瓏有些不知所措,直到一場文戰(zhàn)在所難免,只好站在了蕭子卿身后,很害怕,很擔(dān)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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