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飛虎立即向魏副帥投去了狠厲的目光,頓時將魏副帥嚇了一跳,后背一陣陰涼。
“陸鳴真能耍小聰明,原本想以此羞辱他一番,沒想到卻被他巧妙地扭轉了形勢,讓本副帥丟臉,是在可恨!”
魏副帥惡狠狠的想著,但是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只好冷哼一聲,臉色難看。
嚴飛虎說道:“魏副帥,你是怎么辦事的?陸鳴可是大名鼎鼎的鎮國詩人,你怎么能拿這么矮的凳子給他坐?快點給他換一個!”
“這個……”
魏副帥氣得差點咬碎牙齒,沒有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只好說道:“末將遵命,末將這就去換。”
陸鳴卻不以為然地笑道:“免了免了,就不多勞駕魏副帥了,這個凳子非常適合我,我就如此坐著就好。”
“哼,嚴元帥開口給你換座,你不要不識好歹!”,魏副帥厲聲說道。
陸鳴微微一笑,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去換吧,這一次該不會也是一張矮凳子吧?”
“你放心,絕對不會!”,魏副帥冷哼一聲。
片刻之后,一名士兵搬來了與眾人相同款式的椅子,陸鳴入座之后,覺得這個位置還是比凳子要舒服。
嚴飛虎臉色有些不好,讓一名士兵與身為元帥的他們平起平坐,傳出去肯定會讓人嘲笑。
“陸鳴是鎮國詩人,未必就沒有資格與我等平坐。”
嚴飛虎只能是如此安慰自己,但是在軍中,陸鳴的確是毫無軍銜的士兵,這讓他內心感到糾結。
陸鳴的鐵齒銅牙實在厲害,軟硬不吃,要不是魏副帥自作聰明,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難堪。
也罷,如今陸鳴的文名天下皆知,若是太委屈他了,反而會讓其他的官員又有話題了。
念及至此,嚴飛虎說道:“那么我們現在就開始商討,蘇州軍北下來到滄州,需要我們滄州軍營提供軍事根據地,本帥經過深思熟慮,決定把落雁山的地盤借給蘇州軍。”
一邊說著,一邊從乾坤袋中取出了一個卷軸輕輕一抖,整個卷軸便徐徐展開,懸浮在眾人身前,乃是一副滄州與兗州的地圖,
“落雁山的位置就是這里!”,嚴飛虎指著某處說道。
陸鳴順著方向看去,見那落雁山乃是一處四通八達的地方,位置最為接近兗州,同時東、西、南三個方向的臨府都是被東妖軍占領的地盤。
也就是說,這個落雁山是滄州目前僅有邊關中,最為接近東妖軍的門關,但是也非常的兇險,很容易就會受到三個方向的攻擊。
“嚴元帥,這個地方四通八達,明明就是東妖軍嘴底下的一塊肉,你想讓我們去從老虎的嘴巴下搶食物么?”,鄭將軍怒道。
“你們蘇州軍的任務是北下收回失地,這是非常好的據點,你們可以分別派兵將附近的縣關奪回,這么重要的地方,換做是別人本帥未必還肯讓出呢。”
嚴飛虎得意地笑道,眼神中流露出了濃濃的譏諷,看向對面的目光很是不屑。
“楊元帥,您認為這個地方如何?”
楊修遠眉頭微皺,片刻后嘴角微微上揚,說道:“好,那我們就選擇落雁山。”
嚴飛虎有些不信楊修遠會答應地如此干脆,便問道:“此話當真?”
“老夫一言九鼎。”,楊修遠回答。
鄭將軍立即說道:“元帥,此事非同小可,請您三思而后行。”
“鄭將軍,請你放心,元帥早就有所預料,你不必擔心。”,易將軍說道。
嚴飛虎臉色一變:“原來楊元帥早就已經有了與我們不謀而合的計劃,那事情可就會變得極為好辦了。”
此言一出,宗龍等將領紛紛面露譏笑,十分的不懷好意。
落雁山最容易受三方夾攻,一旦他們斗個魚死網破,那這個可就是個大便宜啊。
陸鳴無奈地嘆了口氣,暗道一聲人心不古,如今形勢已經岌岌可危,嚴飛虎居然還要耍這種手段來擠壓蘇州軍,這種人渣真不應該留在世上禍害一方!
嚴飛虎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落雁山的事情就這么說定了,如今滄州還有三個府左右的地境在東妖軍手里,而根據我軍掌握的情報,東妖軍一個府關中就有三名妖帥坐鎮,若想奪回失地,一個月恐怕不夠。”
“依在下來看,起碼也要三個月甚至是半年。”,宗龍笑道。
其他人也跟著笑了起來,因為楊修遠曾經在金鑾殿前說過,只要一個月就能夠收復失地,而現在已經過了五六天的時間。
“一個月,說短不短,說長不長,未必就不能夠在此期間收復失地。”,陸鳴說道。
“呵呵……”
滄州軍眾將笑了起來,笑得很是譏諷,如同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
楊修遠喝了口茶,很是淡定,但是在嚴飛虎的眼中,不過是借喝茶的動作來掩飾尷尬而已。
妖帥的實力,相當于人族的翰林,而蘇州軍中除了楊修遠外,就無其他人是大學士,故此,嚴飛虎并不認為楊修遠會有那個能力。
“嚴元帥,你還是先講東妖軍的兵力部署情況吧。”,楊修遠說道。
“好。”
嚴飛虎輕輕點頭,指著地圖上的一處說道:“滄州之內,東妖軍主要占據了這三個府,一個府內各有兩萬妖兵,以蘇州軍的兵力,收復三府想來并不困難。”
“但是,兗州的屯兵卻非常多,一個府內至少也有四萬多的兵力,而且各府之間還可以互相配合,其攻占的難度會非常高。”
“原來如此。”
楊修遠點點頭,果然和他預料的一樣,東妖軍會如此分布兵力,一旦有一方遭到進攻,附近的東妖軍就會集合起來,形成堅不可摧的力量。
嚴飛虎冷笑一聲,說道:“簡單的概述起來就是這樣,東妖軍的整體實力不容小覷,不過我相信,在楊元帥的帶領下,一定能夠勢如破竹,收復失地凱旋而歸。”
其他人依舊在輕笑,誰都能知道,嚴飛虎說得是反話。
鄭將軍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一手撕了他們,其他人可以忍受,但他卻忍受不了。
“鄭將軍,你冷靜點,這樣不值得。”,陸鳴說道。
“哼,你懂什么?我們堂堂蘇州軍怎么能夠受如此嘲笑?”
“嘴巴長在別人那里,你又能有什么辦法?”
“這個……”
鄭將軍臉色很不好看,只好別過臉去,莫不吭聲。
楊修遠思索片刻,說道:“老夫初到滄州,對滄州的民情并不是很了解,嚴元帥能否簡單的講述一下呢?”
“這個嘛……當然可以。”
嚴飛虎笑道:“雖然東妖軍正在侵犯我滄州地境,但是有本帥在此坐鎮,百姓雖然有些心驚膽戰,但是并沒有什么較大的問題,該生活的還是要生活,就如同往常一樣。”
“可是老夫在文榜上看到有官員說起,滄州之內的百姓已經是人心惶惶,苦不堪言啊。”
宗龍不以為然地接口道:“那不過是以訛傳訛,辟謠而已,你怎么能夠輕易相信呢?我們元帥愛民如子,怎么可能會讓滄州城的百姓受苦呢?請你們放心好了,我們對百姓的安撫工作一直做得很好。”
陸鳴目光一寒,說道:“宗龍將軍,你確定真的是這樣么?”
宗龍表情嚴肅,目光直視陸鳴,緩緩說道:“你不要以為賜你一個椅子,你就真的可以和我們平起平坐,你只是一個士兵,你要注意你的身份,有些話不是你該說的。”
“你……”
陸鳴拳頭一緊,下一刻就感受到了滄州軍將領投來的嚴厲目光,心中頓時一怒。
“宗龍將軍,你是在威脅我嗎?”,陸鳴問道。
“別人或許顧及你是鎮國詩人,所以會敬你三分,但宗某卻和他們不一樣。”,宗龍冷笑道。
易將軍立即說道:“宗龍,你不要太猖狂了,有蘇州軍元帥在此,豈能容你胡言亂語!”
“但這里是滄州軍營!”
“你……”,易將軍氣得咬牙切齒起來。
宗龍微微昂首,流露出了很是譏諷的目光。
楊修遠說道:“滄州百姓若是能夠平安生活,老夫絕對不會有二話說,但倘若你們趁機欺壓百姓,休怪老夫到時候倒戈相向。”
嚴飛虎臉色一變,宗龍臉色一變,其他滄州軍將領也都臉色一變。
“呵呵,請楊元帥放心,滄州百姓一向安好,請你不用擔心。”,嚴飛虎笑道。
“如此就好!”
楊修遠輕輕點頭,但是卻一點也不相信嚴飛虎的話語,目光很是寒冷。
陸鳴感到空氣中隱隱有一股火藥味,就差一個導火索,就能夠在瞬息間引爆。
兩軍將領互相敵視,殺氣蔓延。
滄州軍將領昂首挺胸,絲毫也不畏懼蘇州軍,因為這里是滄州軍營,是他們的地盤,沒有任何人可以在他們的地盤上撒野。
陸鳴不動聲色,輕輕飲了一口茶,卻忽然發現,碗中的茶水已經被喝完了。
“今天的會議到此為止,老夫累了,就不多打擾了,告辭。”
楊修遠站了起來,陸鳴與易將軍等人也紛紛站起,跟著楊修遠轉身離去,一句多余的話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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