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的年輪又悄無聲息的轉過了一圈,眨眼間大年三十就到了。
今年的大年三十,陳家村的年味比往年都濃,原因無他,就是村里來了三個年輕的后生,陳啟靈,胖子和陳猛這三個活寶一大早就走街串巷的把全村的父老鄉親都從家里給叫了從來,然后宣布今年的年夜飯他們包了。
父老鄉親們,哄然拍手叫好,農村人實在得很,也沒閑著,上了歲數的高聲一吆喝,村里的老少爺們都出來幫忙殺豬宰羊,婦女們圍在小河邊就開始洗菜切菜,至于村里的那些頑皮孩子們也么閑著,拿著陳啟靈和胖子發的煙花爆竹就開始漫山遍野瞎玩了起來,整個小村子都充滿了歡聲笑語,其樂濃濃。
老太爺拎著拐杖在村子里轉悠著,感受著這來之不易的歡聲笑語,最主要的是自己的親孫子在邊上陪著,老爺子的心頓時覺得暖暖的,一張滿是皺紋的老臉上布滿了笑容。
胖子這貨是個吃貨,一整天就圍在鍋爐邊上打轉,每道菜剛出鍋都先被他給嘗了個遍,要不是老太爺看不過眼出來教訓,父老鄉親們今晚就別想吃個飽飯,以胖子的飯量,消滅三分一的肉菜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夜幕降臨,陳家村的祠堂里卻燈火通明,陳家村的父老鄉親都聚集在這里過一個特殊的新年。
老太爺滿面紅光的舉起酒杯感謝的說道:“諸位父老鄉親,我這個老不死的這些年承蒙諸位的照顧,心里甚是感激,略備了幾桌酒菜聊表心意,希望大家吃好喝好。”
老太爺話音剛落,祠堂里面頓時聲音四起。
“太叔公,可不敢這么說。”
“族爺爺言重了啊!”
“老祖宗您這是折煞我們了啊。。。。。。”
陳家村的父老鄉親們連忙恭敬的回應,對于眼前的這位百歲老人,大家伙的內心除了恭敬外,真的沒有其他的成分。
一方面,老太爺的輩分擺在那,陳家村最看重的就是輩分,對于德高望重的老人,那必須得恭恭敬敬的,另一方面,老太爺以前做墓靈師的時候沒少接濟幫助村里的父老鄉親,尤其是上個世紀二三十年代到建國前那一段時間,國內歷經戰爭動亂,民不聊生,食不果腹,沒有老太爺的慷慨解囊,這里不少七老八十的老頭兒,今天就不會安安穩穩的站在這里吃年夜飯了,早就去見閻王爺了。
老太爺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然后才笑著說道:“大家伙別客氣了,你們對我好我都記得,我們供奉的都是同一個祖宗,所以我希望我們陳家村可以一直保持這個優良傳統,尊老愛幼,互幫互助。”
眾人聽了都連忙點頭,陳家村多年的祖訓也是如此。
老太爺喘了口氣又接著道:“我老頭兒歲數也不小了,說不定哪天閻王爺就叫牛頭馬面來把我給收走了,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這個剛剛才相認的親孫子,以后要是我不在了,還勞煩父老鄉親們多費心,幫忙照顧一下我這個親孫子。”
陳啟靈看老太爺深情并茂的請求父老鄉親們來照顧他,鼻子頓時一酸,連忙拉住老太爺就說道:“太爺爺,您別亂說話,什么死不死的,您老人家身子可硬朗得很,至少還有幾十年好活。”
老太爺伸手拍了拍陳啟靈的肩膀輕聲笑道:“傻孩子,你以為太爺爺是千年老王八啊,我都已經一百好幾了,再活幾十年,那不是成妖怪了。哎,自古生老病死乃天道也,我這一生該經歷都經歷了,如今臨死前能享受幾年舔犢之情那就圓滿了。”
“太爺爺,您可別嚇我啊,我還有好多不懂的要跟您學,您老人家可不能那么快走。”
胖子也湊了過來說道:“就是啊,太爺爺,您老要是不在了,我還真不習慣。”
“對啊,太爺爺,你之前跟我說的那套拳腳功夫還沒教給我呢!”陳猛也拱手道。
“哈哈哈,放心,沒有把我這一身本領教給你們之前,閻王爺不敢來收我的,啟靈啊,以后墓靈一族的重擔就交到你身上了,你可要以身作則,將墓靈一族的血脈流傳下去。”老太爺囑咐道。
陳啟靈連忙保證道:“太爺爺,您放心,有我在,墓靈一族就亡不了。”
老太爺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恩,好,后天是黃道吉日,我準備收你們三個進門。”
陳啟靈三人聽了頓時一喜,連忙答應了下來,自古到今,不管那門那派都講究個傳承,老太爺要是沒收三人入門,陳啟靈幾人心里終究不踏實,總感覺做買賣的時候跟做賊似的,名不正言不順的。
老太爺說完話后,大家伙才安心坐了下來開始吃喝了起來,大家你來我往的推杯換盞,或者是談笑風生,好不愜意,祠堂內充滿了歡聲笑語,當真是一個喜慶的年夜飯。
眾人吃吃喝喝到了快十點,才心滿意足的各自收拾了散去,獨留下空氣中酒飯香味還在久久彌漫著。
陳啟靈三人小心翼翼的把喝高的老太爺扶回房間休息,然后才到院子里抽著煙嘮嗑著。
胖子仰著腦袋看著滿天的繁星就感嘆道:“好美啊,靈哥啊,你有沒有覺得這里的天空特別的美?”
陳啟靈笑了笑道:“怎么?今晚也喝嗨了,又準備犯文藝二?”
胖子搖了搖頭道:“沒有,我是真的這么覺得,從小到大,就覺得今晚的年夜飯特別的香,像是一家人在一起的感覺。”
陳猛出奇的沒有打擊胖子,也猛然點頭道:“對,咱們都是孤兒,在這里我又找到了家的感覺。”
陳啟靈心里一顫動,對于這種家的感覺他同樣感同身受,從十歲開始就再也沒有感受到家庭的溫暖,尤其是逢年過節的時候望著萬家燈火歡聲笑語的時候,三人守在電視機前一邊吃著快餐一邊看著春晚,那心里是何等的凄涼,但是如今不一樣了,陳家村的良好氛圍,讓哥仨的心重新溫暖了起來,他們在這里找到了家的感覺。
“胖子,猛子,放心吧,以后的日子會好起來的,我保證。”陳啟靈看著兩人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胖子和陳猛淚眼朦朧的重重點頭道:“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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