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織田信忠家中離開之后,佐兵衛便快步向著自己的屋敷走去。入夜,躺在被褥中的佐兵衛想著織田信長今日對眾人的判決,心中不禁嘆了一聲,織田信長此次希望平穩解決此事,但是也許恰好會事與愿違。
羽柴秀吉和柴田勝家的恩怨既然結下,豈是容易化解的,不過從現在的局勢來看,還是平穩解決此事為妙,否則處理一旦失去平穩,只怕織田家的內部也要受到一次打擊。
自己現在也要趁著羽柴秀吉羽翼未滿快些發展,也好等到羽柴秀吉想對自己動手之時,自己擁有自保之力。就像此次府中籠城戰和日野山之戰,竹中半兵衛僅僅使用計謀便讓柴田勝家和自己陷入絕地。
翌日,佐兵衛一早便醒來,將常服穿好之后,將自己的盔甲用布包裹起來,隨后織田信長賜給自己的壓切插在腰間。佐兵衛將包裹起來的甲胄掛在馬鞍旁,牽著自己的黑色駿馬走出屋敷之中。
佐兵衛剛剛走出屋敷,便看到了河尻秀孝夫婦和織田信忠等人,佐兵衛笑了笑上前對著織田信忠低首行禮,并說道:“少主你怎么親自來送我了?”
織田信忠聽了佐兵衛的話后,大笑著說道:“你現在馬上就要成我的妹婿,我想也不會有人說什么吧!”
佐兵衛聽后笑著說道:“少主此言差矣,人言可畏,少主日后做事要小心一些!”
織田信忠點了點頭,對著身后的土岐井勝擺了擺手,土岐井勝會意后,拿出二十枚小判金交給佐兵衛。佐兵衛見狀接過小判金,對著織田信忠說道:“在下替門下家臣謝過少主!”說罷佐兵衛對著其他人低首示意,牽著黑色駿馬走出城外。
在歧阜城外,佐兵衛回首看了一眼站在歧阜城門前的眾人,再次低首示意,隨后翻身騎上黑色駿馬向著安土町方向跑去。
兩日之后,佐兵衛騎馬來到了安土町山下砦前。留守山下砦的山下新助聽了值守常備的匯報,馬上放下手上的卷宗,從屋中跑出命常備將砦門打開。
佐兵衛翻身下馬在眾人的注視下,攬著山下新助走入砦中。見到佐兵衛和山下新助進入屋中之后,常備們將佐兵衛的馬拉去馬廄。
山下新助在進入屋中之后,將屋中的卷宗拿開,有些緊張地對著佐兵衛低首說道:“主公,你怎么孤身回來了?莫非?”
佐兵衛聽后先是將自己還俗和改名之事告知山下新助,然后將宛行狀拿出,對著山下新助說道:“主公將平井舊領一千三十石和越前一千一百二十石賜予我,我此番來到安土町,是要和你一同前去巡查平井舊領。”
山下新助看了宛行狀后,有些興奮地說道:“主公現在可是有知行近四千石,在下也實在為主公高興!不過此后主公的身上的擔子就要加重了!還望主公可以繼續保持干勁,在這亂世闖出一片天地!”
佐兵衛聽后笑著說道:“事不宜遲,你我現在便去巡查平井舊領吧!”山下新助見佐兵衛如此心急,于是對著砦中的常備交待了幾句,便隨著佐兵衛打馬前去平井舊領。
佐兵衛在巡視了一圈自己在南近江的新知行后,對著山下新助說道:“越前事雜,我不便在南近江多留,南近江的知行地我會之后會派其他人來協助你管理,過幾日我會派人帶著信過來,就先辛苦你了!”
山下新助見佐兵衛又要再走,對著佐兵衛說道:“主公從歧阜回來一路奔波,不如在山下砦休息一夜,然后在出發前往桃山城,在下擔心主公連日奔波損壞了身體。”
佐兵衛聽后笑著說道:“我現在是‘春風得意馬蹄急,一日看盡長安花。’”言畢翻身上馬,揮著手中的馬鞭沿北陸國道向著越前奔去。
山下新助回味著佐兵衛說出的漢詩,對著身后的幾個族人說道:“此后你們都要去學習漢詩、漢話,就是福田丸也要開始學習認識漢字。”在一旁哄著福田丸的陶屋理繪聽了山下新助的話后,低聲對著自己丈夫說道:“夫君,福田丸才兩歲,能學得懂漢字漢文嗎?”
“婦人之見,主公乃是明國人,若是日后主公講句漢詩或漢話,其他人不理解,而福田丸獨解,這對福田丸以后會有很大幫助的,主家的恩情可不是常在之物,父親的教訓已經證明了,我不想再讓這種事情發生了!”山下新助留下這些話后,便按著腰間的佩刀返回屋中,將族人和妻子留在砦中的空地。
佐兵衛在返回桃山城時,順帶將位于敦賀郡的知行也巡視了一番。在得到地侍的承認和效忠后,佐兵衛將從前波吉繼處借來的兩百軍勢帶來回去。前波吉繼也在焚空離開敦賀郡時派出五十足輕護送佐兵衛和屬于佐兵衛的那份錢物返回桃山城。
在佐兵衛回到桃山城后,伏羽明次郎和右一助等人方才放心。佐兵衛將自己改名還俗之事告知了眾人,并將宛行狀拿出給眾人。伏羽明次郎看過之后對著佐兵衛說道:“主公,此番你獲得信長殿下的賞識,可謂是一戰成名,比起之前的猛將之名,只怕日后敵人又要擔心你的謀略了!”
佐兵衛和眾人聽后皆是大笑,隨后佐兵衛又說道:“大家要切記此次發生的事情,日后避免此類事情的發生,否則就沒有像此次這么好運了。”
眾人聽了佐兵衛的話后皆是低首稱是,佐兵衛見后將腰間的壓切取下,對著眾人說道:“大家隨我進入屋中說話!”言畢佐兵衛便握著壓切向著城殿的評定室走去。眾人聞言后也在叮囑了一番值守的常備后,跟著佐兵衛進入屋中。
坐在評定室上首的佐兵衛將壓切恭敬地放在身后的刀架上,然后對著已經自覺坐好的眾人說道:“此刀名為‘壓切’乃是主公的佩刀,乃是‘正宗十哲’長谷部國重之作,如今主公將此寶刀賜予我;此刀放在我身后,便是督促我要早日攻取北越前。”
眾人聽了佐兵衛身后裝飾華麗的打刀的來歷后,頓時炸開了鍋,眾人相互間激烈地議論起來。尤其是早早為佐兵衛效力的老班底,每個人臉上寫滿了興奮。
在他們眼中,信長殿下將自己的愛刀賜予主公佐兵衛,不僅僅是對佐兵衛攻取南越前中所獲功績的獎勵和對佐兵衛的肯定,更是代表著自己選擇出仕佐兵衛門下是一個正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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