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本靜香坐了一小會兒,就離開了,那杯茶,她也是一口沒喝。
“先生,什么情況,這個日本女人想要做什么?”閆磊從外面進來,朝陸希言不忿的一聲問道。
“藤本靜香盯上我們蒙安公司了!标懴Q跃従彽。
什么只打算占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他可沒想過她會如此的好心,在這個時候給他送錢來。
“什么意思,她想吞并蒙安?”
“注資,想要我們蒙安公司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标懴Q越忉尩。
“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不算多呀,我們依然控股呀?”閆磊有些不解的道。
“沒那么簡單,蒙安公司的股份當初是我跟蒙特約定,我占了百分十六十股份,他占百分之四十,后面我陸續(xù)增加投資,稀釋了蒙特的不少股權(quán),但是后來我們跟佐藤制藥合資,這樣一來佐藤制藥又通過持股藥廠,間接的持有差不多百分之二十左右的股份!”陸希言道。
“那您現(xiàn)在持有多少股份?”
“大概在百分之五十六左右!标懴Q缘。
“蒙特先生呢?”
“他現(xiàn)在持股比例更少了,應(yīng)該只有百分之十五不到,剩下的股份在佐藤制藥手中!标懴Q缘馈
“那藤本靜香注入一千萬資金進來,占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您所掌控的股份就會低于百分之五十了?”
“對!”
“可是,就算您的股份低于百分之五十,你還是股份最多一個,就算,藤本靜香和佐藤制藥的股份加起來也沒有您多!
“別忘了,還有蒙特手中的股份!标懴Q缘溃拔椰F(xiàn)在很擔心,蒙特是不是把自己手中的股份賣掉了!
“不會吧,每年固定的分紅,這么一大筆錢,他就算舒舒服服的過下半輩子就夠了?”閆磊有些不理解。
“你馬上通知漢杰,讓他聯(lián)系一下四哥,看能不能與蒙特見一面,打聽一下,他手中股份是否還在?”陸希言擔憂道。
“好的!
……
莫名的,陸希言感覺到一絲不安,藤本靜香突然回到上海,直接就盯上了蒙安,只怕是沒有那么簡單。
投資入股,這么大的事情,陸希言也不可能馬上答應(yīng),何況是這么大一筆錢,尤其是在眼下這個局勢下。
日本戰(zhàn)敗已經(jīng)是大概率的事情,就算垂死掙扎又能怎樣?
這個時候,藤本靜香非要入股他的蒙安公司,是打算為自己戰(zhàn)后留一條退路呢,還是有其他的打算?
這個還一時間猜不透。
兩天后,孟繁星的身體沒有什么大問題,直接就從醫(yī)院出院回家靜養(yǎng)了,俗稱“坐月子”。
好在家里有兩個有經(jīng)驗的,何小芬和夢瑤都是生過孩子的女人,不需要再從外面再找人。
這兩天,陸希言接到最多的就是“恭喜”的電話了,楊淑慧還親自跑過來一趟,帶來不少營養(yǎng)補品。
周福海忙著跟陳智博爭奪汪偽下一任大位呢,沒時間過來。
聽楊淑慧話里的意思,汪氏的時日不多了。
很快,一個星期就過去了,這一天下班,陸希言回到家中,先去問了一下孟繁星的情況,說了一會兒話,再抱了一會兒孩子,小家伙倒是不吵不鬧的,這一點兒倒是跟他小時不太一樣。
“凡兒,你可是媽媽千辛萬苦才生下來的,將來長大后一定要孝順你.媽媽,知道嗎?”
“希言,他還小,聽不懂的!
“要從小教他,長大之后才記住。”陸希言認真嚴肅的道。
“把孩子給我吧,你去忙你的,閆磊都在門外等你很久了!泵戏毙菨M臉都是幸福的道。
“嗯,你小心點兒,身體還沒恢復呢!标懴Q孕⌒囊硪淼膶鹤臃诺搅嗣戏毙菓阎,伸手觸碰了一下那小鼻子,滿眼都是初為人父的喜愛,“乖兒子,一會兒爸爸再來逗你!
“先生,剛才看您這樣,我想起了我當初剛當上爸爸的時候,真是既興奮又舍不得。”閆磊道。
“是啊,有了兒子后,感覺不一樣,肩膀上的膽子又加重了!标懴Q渣c了點頭,從夫妻二人變成一家三口,這不僅僅是數(shù)量的變化,還是一個質(zhì)的飛躍。
“四哥回電了,蒙特在河內(nèi)遭到日方的逮捕,他的妻子露西抵押了蒙安公司的股份籌了一筆錢,才將蒙特贖了回來。”閆磊道。
“什么時候的事情?”
“一個月前!
“蒙特手中的有關(guān)蒙安公司的股權(quán)文書呢?”陸希言問道。
“還在抵押當中!
“給四哥下令,不惜一切代價,將露西抵押出去的股權(quán)給贖回來!标懴Q阅樕⑽⒁蛔。
“恐怕不行了,約定時間超過了,典當行有權(quán)將抵押的股權(quán)變賣處理,所以,蒙特先生手中股權(quán)沒辦法收回了!
“一定是她!”陸希言幾乎毫不猶豫的斷然說道。
“先生,咱們現(xiàn)在怎么辦?”閆磊問道。
“你先去計算一下,如果把蒙特手中股權(quán)和佐藤制藥間接持股加上藤本靜香想要入股的占的百分二十五加起來會有多少?”陸希言吩咐道。
“應(yīng)該會超過百分之五十!遍Z磊道。
“果然所圖不小,看來如果我不答應(yīng)話,他們就會用其他手段來對付我,現(xiàn)在上海是他們的天下,這個時候,與他們硬碰硬,那不是明智之舉!标懴Q蚤L嘆一聲,“看來,少不得要低頭一回了!
“你的意思是,讓藤本靜香入股,并且控股咱們蒙安公司?”閆磊驚訝的問道。
“如果我們不答應(yīng),你猜下一步她會怎么做?”
“難道她還能強行入主我們公司嗎?”
“當然,只需要一個軍管的名義就足夠了!标懴Q缘,他們用這個名義強取豪奪,做的還少嗎?”陸希言反問道。
“那咱們就這樣把公司控制權(quán)拱手讓給她?”
“不然怎么辦,這個時候硬來,吃虧的是我們!标懴Q缘溃爸灰覀兣浜,就能保住至少一半的利益和股權(quán),如果硬來,不但公司保不住,就連我們這些年在上海的布局全部都會有影響,這個時候,要以大局為重!
“明白了!
“我們已經(jīng)看到勝利的曙光了,不必計較一時的得失,從現(xiàn)在開始,就當不知道蒙特把股權(quán)抵押的事情,靜靜的看人家表演好了!标懴Q缘溃皬默F(xiàn)在開始,就是黎明前的黑暗,只要咱們挺過去,光明就在眼前!
“是,先生!
“日本人要是戰(zhàn)敗,撤出中國,工廠他們帶不走,機器設(shè)備他們也別想帶走,這些都是咱們的,我們要保護的是這些和我們的工人和技術(shù)人員,這才是我們最大的財富,至于股權(quán)什么的,這些都不重要!标懴Q砸灰а溃o了拳頭恨聲說道。
“明白,我這就把先生的意思個五哥他們講明白。”閆磊點了點頭,有些事情必須說清楚,否則下面的人想不通,容易沖動惹事兒。
“這個是要講清楚,小不忍則亂大謀!标懴Q苑愿赖,“明天幫我約一下藤本靜香,就說我們找個時間談一下具體的入股的細則!
……
“希言,聽說你答應(yīng)讓藤本靜香入股蒙安公司了?”
“閆磊怎么這么多嘴,什么事兒都跟你說?”陸希言輕聲罵了一句。
“你也別怪閆磊,是我逼他說的,我就是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怎么會同意她在這個時候入股?”孟繁星有些不解。
“我若是不同意,會有什么后果,你想過沒有?”陸希言問道。
“他們還會強行把公司侵占不成?”
“當然,眼下這個局面,日本戰(zhàn)敗已經(jīng)沒有多少懸念,在這個時候,他們?nèi)羰瞧乒拮悠扑,我們能阻止嗎??br />
“既然阻止不了,那我們就要弄清楚他們想要干什么,這才是我的目的!标懴Q越忉尩。
“所以,你才答應(yīng)讓藤本靜香入股,你明知道她是沖著咱們蒙安公司來的?”孟繁星質(zhì)問道。
“我感覺藤本靜香想要入股咱們公司,恐怕是另有企圖。”陸希言道,“一時間我也說不上來,但如果我把她拒之門外,那很可能就無法知道她真正的意圖。”
“你這是在冒險,如果藤本靜香入股蒙安的消息傳出去,你知道外界會怎么看你嗎?”孟繁星心疼的道,這個時候還接受日方的入股,在外人眼里,不還是要跟著日本人一條道走到黑嗎?
“有些事解釋不了,只能讓時間來證明一切!标懴Q試@息一聲道,他又何嘗不知道呢,可當你權(quán)衡之后,發(fā)現(xiàn)這是最好的選擇的時候,得到的反而是不理解的時候,只能把苦楚埋在心里。
……
蒙安大廈,總經(jīng)理辦公室。
“靜香小姐,經(jīng)過這幾日的慎重考慮,我原則上不反對你的入股請求,但我希望能聽一聽你的具體入股的條件?”
陸希言約見藤本靜香,開門見山道。
“其實,我也不瞞陸博士了,我還有一個名字,叫佐藤慧子!碧俦眷o香似乎對陸希言同意他入股的態(tài)度感到一絲驚訝,的旋即很快平復了情緒,露出一絲坦誠的笑容道。
“噢?”陸希言很是一驚,盡管他已經(jīng)猜到了,但藤本靜香說出“佐藤慧子”這個名字的時候,他還是感到很吃驚。
“我的母親來自佐藤家族,我自幼在我外公家長大,所以,隨母姓,取了一個名字,長大后,跟隨父親生活,才改名為藤本靜香!碧俦眷o香道。
“所以,佐藤制藥其實是母親家族的企業(yè)?”
“是控股,并非完全所有!碧俦眷o香糾正一聲道。
“我明白了,你入股的股份加上佐藤制藥間接的控股,你手上擁有的蒙安公司的股份就僅次于我了。”陸希言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靜香只是非?春妹砂补镜奈磥砬熬,還請陸博士不要誤會,我對蒙安公司有什么企圖?”藤本靜香解釋道。
“放心吧,我能理解,那不知道靜香小姐的一千萬資金什么時候到位?”陸希言深呼吸一口氣問道。
“我想把佐藤制藥從日本九州的工廠直接搬到上海來,與蒙安公司合并,設(shè)備和人員折價五百萬,另外再注入五百萬資金,不知道陸博士對這個方案能否接受?”藤本靜香問道。
“為什么要將佐藤制藥的九州工廠搬來上海?”陸希言眉頭一皺,感覺這里面有些不太尋常。
“陸博士想必對美日的戰(zhàn)局有所了解,日本本土遭遇美軍連續(xù)不斷的遠程轟炸,工廠在本土已經(jīng)變得十分不安全,如果不搬遷的話,很可能會毀于戰(zhàn)火之中,所以,我們就想能否把工廠找個安全的地方搬遷,基于佐藤制藥跟陸博士良好的合作關(guān)系,所以,我們就選擇了上海作為搬遷的目的地!碧俦眷o香誠懇的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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