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分鐘后,秦舒淮帶著趙勝男和李長江,來到離公司數(shù)里外的一家風味小店。
這家店秦舒淮來過一次,味道還可以,如果不是很重要的貴賓,選擇這家小店吃飯,的確不錯。
在服務員的帶領下,進入一間二層的包間。
秦舒淮推門而入,包間不大,裝修比較精致,給人一種溫馨的感覺,適合六人家庭聚餐。
此時,姚北斗正站在窗前,望著窗外的馬路。
見有人推門進入,姚北斗轉(zhuǎn)身看了過來。
姚北斗身材一米七左右,平頭短發(fā),身材勻稱,沒有四十多歲中年人的肥胖,帶著一副近視眼鏡,穿著一身職業(yè)裝,白襯衫外加黑色西褲和皮鞋,這基本上是姚北斗工作時穿的裝備。
作為工程總公司副總,即便是平時,他也是這般著裝,對穿著方面比較講究,畢竟這代表著公司的臉面。
“姚總好!”秦舒淮先開口,趙勝男和李長江也沒落下。
“我的三大功臣來了,來來來,坐。”姚北斗顯得很高興,微笑示意道。
“姚總,你這就太見外了,我們都是盡自己本分,做好自己本職工作罷了。”秦舒淮回道。
說話間,在姚北斗的要求下,來到姚北斗右側(cè)一個凳子處落座,趙勝男和李長江在二人對面站了一會,趙勝男開餐具,李長江找水壺準備泡茶。
現(xiàn)場,趙勝男和李長江顯得有些緊張,面對公司副總請客吃飯,有些局促,進入公司幾年,除了公司聚會上和姚北斗這種副總敬過酒,私底下吃飯的事情,還真不多。
反而是秦舒淮顯得很淡定,完全沒把姚北斗當成公司副總領導,就像是和長輩相處一樣,不拘束又對姚北斗給予尊敬。
“你倆坐,茶我已經(jīng)提前泡好了,別拘束,上班我是你們領導,現(xiàn)在是下班,我們私人相處,你們把我當成一位老大哥就可以了。”姚北斗擺擺手,示意趙勝男二人落座。
“就是,你倆別搞得緊張兮兮的,咱們來吃飯又不是打戰(zhàn),上次招投標也沒見你倆這么緊張。”秦舒淮笑道。
“哈哈哈……”
被秦舒淮這么一說,兩人頓時放松一些。
“舒淮,來,你點兩個,看看有什么喜歡吃的菜,今天是我私人請你們?nèi)唬觌m不大,但口味不錯。”姚北斗如實道。
“姚總您這說的哪話,點菜的事還是您來吧。”秦舒淮將菜譜推向姚北斗。
姚北斗伸手按住菜譜,嚴肅道:“今天你三人,一人必須點一個,不然就太不給我面子了,怎么,我們公司的標王,一次拿下十八億中標額,連點個菜都這么別扭么?不像個爺們啊。”
秦舒淮一愣,看了趙勝男二人一眼,道:“那行,勝男、長江,我們?nèi)蝗它c一個,剩下的交給姚總。”
隨后,秦舒淮點了一個大眾口味的菜,隨后將菜譜給了趙勝男二人,他們二人分別點了一個,最后姚北斗加了三個外加一湯,總共六菜一湯。
“中標這么近半個月了,沒能給你們?nèi)銈慶功酒,實在抱歉,今晚我把我珍藏了十五年的茅臺帶來了,你三多少得喝點。”姚北斗說著,嘿嘿一笑,哪有一絲副總的神態(tài)。
只見姚北斗從桌下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包裝盒子。
因為保護的較好,外側(cè)的包裝盒子只是看上去有些舊。
“看來今天有口福了。”秦舒淮摸了摸嘴巴,一副嘴饞的樣子。
說著,秦舒淮從姚北斗手中接過茅臺酒,遞給李長江。
“就一瓶,多了可沒有。”姚北斗道。
開瓶后,一股強烈的酒香撲面而來,令人精神一震。
“好酒。”秦舒淮忍不住感嘆道。
其實十五年茅臺,秦舒淮也喝過不少,尤其李逸風下海后,時不時會給自己帶一些,秦舒淮酒量不大,到是喜歡時常喝一杯。
“舒淮,來機關(guān)一個月多月了,感覺怎么樣?”雖然是第一次和秦舒淮交談,給人感覺像是姚北斗和秦舒淮認識了很長時間。
這便是身為領導的魅力所在,他們總能從一些細節(jié)中,找到交談的突破口,言語輕重緩急,恰到好處,給人一種親切感。
所謂處事說話的藝術(shù),不過如此。
“閑,閑的慌!”秦舒淮想了想,如實道。
秦舒淮說完,姚北斗露出好奇色,連對面都趙勝男和李長江也露出好奇色。
李長江一邊倒酒,一邊聆聽。
“姚總你也知道,我是從天路鐵路下來的,以前一直干技術(shù),在工班待過的人便會知道,工班的技術(shù)員,一天二十四小時,有十八小時是在工作,腦子高速運轉(zhuǎn),精神緊繃,尤其工期緊的時候,一天有五個小時睡眠,已經(jīng)是奢望。”
秦舒淮感嘆道。
正如秦舒淮所說,工班技術(shù)人員,絕大部分都是一些中專畢業(yè)生,或是一些高中畢業(yè)接替父母班的年輕人,工班的技術(shù)工作,絕大部分都需要他們?nèi)ヌ幚恚熑沃卮螅荒艹鲥e。
他們白天黑夜的工作,沒有休息日,沒有節(jié)假日,真正休班回家的時間,絕大部分還在路程中浪費了,真正和家人在一起的時間,很少很少。
這些人,在工班大量的存在,他們沒有關(guān)系,機關(guān)進不去,想要往上爬,有兩種辦法。
一種是靠嘴說,會辦事會喝酒,再碰到一個好領導,也許會爬上去。另外一種便是加倍努力工作,得到領導的賞識,但不管那種辦法,提拔的速度和高度,都有限。
唯有極個別優(yōu)秀的成員,能從這千軍萬馬中,擠過獨木橋,走上被人稱之為上層的領導層中!
但是,只要不離開工班,他們命運就一樣,每天需要高強度的工作。
所以,工班的生活,給秦舒淮的感覺就是忙,每天忙各種事情。
“工班工作的確是這樣,我參加工作的時候,那時候還沒組建工程總公司,那時還叫路局工程科,我在工班也干了三年技術(shù),深有體會。”聽秦舒淮這么一說,姚北斗感嘆道。
可即便這樣,姚北斗也無法改變工班的現(xiàn)狀,國家需要搞基建,就需要這樣一代代的人,做出這種犧牲。
“但是來到機關(guān)后,突然從那種緊張的生活中松懈下來,一天的工作一個小時就做完了,周末還有休息,朝九晚五,生活都有些迷茫了。”秦舒淮笑道。
“哈哈哈哈……”
眾人忍不住大笑,似乎能體會秦舒淮的這種感覺。
當一個人從高度緊張和忙碌的生活中,突然有一天讓他每天干一個小時的活,還真有一些不習慣。
就像工班的一些副工班長,退休后不再忙碌,精神松懈,在家住不習慣,總想找點事來做,一些人習慣不了,退休后沒幾年便一命嗚呼了。
這種情況,還不在少數(shù)。
“秦科,工班真有這么忙嗎?”趙勝男皺眉問道。
她和李長江從參加工作至今,都在機關(guān),無法理解工班的生活。
“可不是,尤其是工程部的技術(shù)人員,白天黑夜都忙不完,比你們辛苦多了。”姚北斗也插話道。
“對,所以來到機關(guān)后,我感覺我很清閑,姚總,你不知道,因為我一個小時就把一天工作處理完了,之前好多人對我都有意見,說我不干活,天天瞎混。”秦舒淮委屈道。
“哦,還有這事?回去我要好好查查!”姚北斗一臉鄭重道。
趙勝男和李長江聽聞,不由得縮短了縮脖子,在京城鐵路局投標前,秦舒淮給他倆的印象,就像秦舒淮剛才自己說的那樣。
每次去找秦舒淮,感覺這家伙都無所事事,如今看來,自己完全誤會了秦舒淮!
“舒淮,你這話說的對,現(xiàn)在機關(guān)很多人完全就是混日子,混上下班,混工資,開發(fā)科的成員還好,需要跑業(yè)務,其他部門的成員,每天真正用在工作中的人,并不多啊!”姚北斗感嘆道。
對于這件事,姚北斗其實早就知道,只是體制如此,他也無力回天,沒法改變現(xiàn)狀。
真要去管,定然會動不少人的奶酪,至少現(xiàn)今的姚北斗,沒有這個能力,就連楊宇權(quán)和趙銘,都沒有這個能力!
其實機關(guān)各部門,完全可以精煉,砍掉一半的成員,絕大部分部門,依然可以運轉(zhuǎn)正常,只是各成員間忙一些罷了。
“但是有些人還真少不了。”秦舒淮插了一句。
“嗯,這次京城鐵路局投標,基本上都是你們?nèi)说墓冢挛鐣h結(jié)束后,楊總和趙書記專門找到我,和我談了一件事。”姚北斗道。
聽姚北斗這么一說,秦舒淮三人神情變得嚴肅起來,坐直身子,等待姚北斗繼續(xù)講下去。
“這么緊張干什么,沒有其他事,楊總的意思,把你們提成提高一些,而且下周就給兌現(xiàn)了!”姚北斗笑道。
“呼,我還以為什么事呢!”秦舒淮松了口氣道。
秦舒淮不在意,趙勝男和李長江卻是對視一眼,眼中浮現(xiàn)光彩。
“可不是小事,一半的中標,負責人拿千分之二的提成,也就是一千萬兩萬,因為你們?nèi)素暙I特別巨大,趙書記和楊總覺得,給予你們?nèi)饲Х种c五個點的提成!”姚北斗如實道。
千分之二點五個點,比之前的提成多了千分之零點五個點,而金額卻是多了足足九十萬!
十八億中標額按照千分之二點五來說,秦舒淮三人這一次,可以拿到高達四百五十萬的提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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