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穩當的枝干上站定后,李淡淡一時覺得腰上傳來的力度讓她有些不自在,隨后也主動退了一步,脫離了他的雙手,無當時只覺得手下觸及到的軟暖突然離去,眉頭順勢地擰了起來,看了一眼身前的人,瞟到她眼底的躲閃,也便松下了眉頭,全熱恢復了一副淡然的神情。uuk.la
李淡淡面上總覺得有一股熱氣冒出,為了避免被他誤會什么,轉過頭,視線便看到了不遠處,紗綢疊層在一起,位于中央的那名女子,白衣一身,周圍落滿了粉色櫻花,粉白相間,真的就好像一名仙子沉睡其中。
她將身后之人拋之腦外,著迷地望那道身影走去,無并沒有上前阻止,只不過松下的眉頭不時又蹙了起來。
她慢慢地靠近沉睡在櫻巢中的少女,精致的五官先入她的眼簾中,雖已經沉睡多年,但是女子臉上的起色就跟散落在她間的花瓣,紅潤嬌美,沒有被任何事物所侵染的白皙肌膚,如玉晶瑩透白,小巧櫻唇嘴角泛著一絲淡淡的笑意,好似她在睡夢中正做著什么美好的夢,不禁跟隨著她也微微翹起了嘴角,只是她不敢走近,生怕自己的靠近會玷污這位美麗的仙子。
她卻步不前,靜靜地站立在那,輕言笑著問道,未轉過頭,
“她就是泠鳶,跟之前見過的那次一樣好看,當時都來不及好好看上她一眼,我就昏過去了,等再次醒來就現自己已經躺在病床上,一個人。”她似乎是在自言自語,無看不到她此時的表情,但是聽出了她語氣摻加的失落以及回想起不好記憶的悲痛之意。
“你都記起來了?”他走到她的身后,眼中帶著關心,嗓音卻是平淡如常的問著,只是他不知道,他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語氣是多么急促。
李淡淡聽出了他的緊張,也知道他在緊張什么,裝過一副看開的樣子,轉過身,嘴邊是她標志性的笑容,她平靜地回答,
“嗯,從那次我離開后,被帶回不歸宮的時候我就記起來了,所有的一切,我都記得。”黑寶石般的眼眸烏黑濃亮,就好像黑夜中的繁星,忽明忽暗,卻看不出她心中在想什么,只不過看的人卻是沉迷于其中。
“你曾經有沒有后悔接受她的一滴淚,獨自一人活下去,但還是因為車禍死于最好的年紀。”他面露認真地問著她,再次看到眼前這個算是救了自己一命的女子,會不會心生埋怨,又或者后悔跟她做了交換。
她沉眸地看著他,透黑的眼眸里十分清明,就算是在他問出這樣的問題時,眼中的波動都沒有起一絲波瀾,平靜似水。
雙目直視,相對許久,她微微露出一抹笑容,如十里春風般燦爛的笑容,只聽到她輕靈的嗓音緩緩敲到在他耳畔上,
“沒有,從來都沒有,為此我還很感謝她,讓我度過了一段很好的時間,讓我健康地成長,生活在這個世界,享受了一個屬于人的時光,還有”她深看了站在她面前這個云淡風輕的男子,心中默默說著,“就是遇到了你,遇見你是我最幸福的時候,所以我很感謝她。”
無眼波晃動了一下,心口處似乎有什么要溢出來,他慌亂地用手按住那里,盡量不讓它跳的那么快,顯然他聽到了她剛才心中的話,只不過現在他覺得復雜矛盾,似乎那里泛著不同的感覺,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她看出了他的驚慌,不經意輕笑了一聲,難得看到如冰山一樣的男子,也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實在是太可愛了。
很顯然她是故意的,正因為她知道他能聽到自己的心聲,所以才那么說的,為了不讓他這么尷尬下去,她回歸話題繼續說著,轉過臉便也不再去看一臉糾結的男子,只是轉身的時候,她的眼中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
“這一切都是我父母所希望的不是嗎,只不過現在只是回到了原,并沒有什么錯。”她看著沉睡中的泠鳶,其實他沒有聽出自己另一個心聲,那就是她是多么嫉妒眼前的女子,有一個人為了她甘愿放棄一切,默默地守護在她身邊,就算早已知道未來會生什么,但他始終沒有放棄她,只為喚醒沉睡已久的她。
只是可笑的是,她總來都沒有心,所以也不會對任何人動心,就算是眼前這個為了她拼盡所有的男子,泠鳶她也不會為了他而心跳。
被創造出來的傀儡,是沒有心的。
她伸出手摸上自己泛疼的胸口,似乎那里在不久前還跳動的心,突然停住不跳了,因為只有她知道,那顆火熱的心早已在那場車禍時已經停住不動了,她用她的眼淚換取了重生的自己,而她作為交換,用自己的心跟她交換了重生。
此時,她就是她的心,而她,是她的一滴淚。
身后的無察覺到了此時空氣中的寂靜,深邃的眼眸盯看著前方那個瘦弱的背影,“你真的這么想。”
她并沒有回過頭,只是微微了一下頭,復雜的心境也因為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恢復正常,
“是,人的一生太短,能活過多久本就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注定要面臨死亡,而我只不過是比別人幸運一些,重生了一回,但是終究我還是會死的,倒是現在以這樣的狀態活著,未嘗不是一件壞事,如果我真的后悔了,你難道會幫我回到之前那個時間,然后告訴她,我不接受嗎。”她側過頭一臉開懷的笑容看著他問道。
“我不會,這是你的選擇,也是她的選擇。”他回以一笑,淡淡地說。
“那如果是你,你會怎么選擇?”她有些好奇地問著他。
“不知道,也許我從來沒有選擇的余地。”說話間,眉羽中帶著一片寂寞。
“聽南宮少翁說,她是生命中的劫,這么看來果然不假,你很重視她,為了她,你”她打斷之后的話語,似乎斟酌了幾遍,才低聲問出口,視線直直地看著他,“一定很喜歡她吧。”
“喜歡?!”他有些遲疑,似乎心中真的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但是他也不否認心中有一些好感,“也許吧,她是獨一無二的存在,也是我向往的自由。”
“你能告訴我,你們的故事嗎?”似乎早已知道他會這么回答,雖然心中的疼痛還在,但是似乎疼得又不一樣,只是她極力壓制心中的傷痛,深望著他,輕聲問著。
無微微了頭,目光聚暗,沉聲答道,“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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