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天仰天長嘯,他心頭多了一道明悟,這股元力,便是來自于他身后這座大門之中,那天之關的認同,在他碎丹凝嬰之時,將會是一股巨大的助力。
大門之上,緩緩浮現(xiàn)兩個大字-----十三,隨即緩緩隱去。
“竟是十三息,我早知道此人定然不凡,單從他的傲氣,便可以看出端倪,十三息,太過可怕。”
“唐云天號稱皇族三大天才之首,原本以為他只是紈绔子弟,想不到此人竟有如此實力,怪不得晉國皇室無人敢惹。”
“此前那北玄宗使者所說的,達到十五息之內,便能獲得水云丹,可見十五息便是出類拔萃,韓羽可稱天才,而這唐云天,只能說是天才中的天才!”
“不知道這天之關,最快之人能夠達到幾息,但料想起來,絕不會達到十息之內,應該不是十一息,便是十二息,十三息,足以讓唐云天一步登天,被北玄宗看重,著重培養(yǎng),唉,我自問資質不差,若是能生在皇族,今日絕不會比這唐云天差到哪兒去。”
唐云天眼中閃過一道精光,目光從玄陽門處一掃而過,拱手間,看向紫袍中年,水云丹,他早已看中,加上紫氣所化的元力,他有十成的把握,半個月內,突破至元嬰,如此,他在皇室小輩之中的地位,將無可動搖,將來的皇族,甚至整個晉國修仙宗門,都將會臣服在他的腳下。
紫袍中年此前一直頗為慵懶的神態(tài),此刻完全化作一股狂喜,十三息,只有身為北玄使者的他,才明白其中的含意。
當年的他,也曾經(jīng)歷過這天之關的大門,最終定格在十九息,雖說不錯,但畢竟沒有邁入十五息,讓他一直引以為憾,否則他也不會領使者之職,東奔西走,而是成為長老,常年留在宗門內修煉。
唐風則是面露笑容,微微點頭,十三息,的確有些超乎他的設想,但此刻,唐風反而有些遺憾,他早已知曉,這天之關,無數(shù)年來,最快之人,也只是達到十二息。
只要能夠再縮短一息,便能造出更大的轟動,那樣一來,勢必會引起北玄宗高層的注意,晉國皇族的地位,也會隨之變得更加穩(wěn)固。
“十三息,極為難得,老夫信守諾言,這水云丹,屬于你了。”
紫袍中年此刻面露笑容,看向唐云天,在試煉之前,他便聽唐風提到過唐云天,稱其資質極佳,定然可以獲得前三,那時并未在意,直到唐云天十三息內闖過天之關,才真正讓他重視起來。
如唐云天這種程度的弟子,一旦進入北玄宗,便會被那些修為深厚,地位崇高的長老收做親傳弟子,將來的地位,恐怕還在他聶東之上,如此一來,他與晉國唐氏之間的關系,將會更加穩(wěn)固,而他聶東的地位,恐怕也會水漲船高,再進一步。
如此一來,倒是不好拒絕唐風所求,名為聶東的紫袍中年,目光中稍有猶豫之色,但很快便恢復平靜,試煉之后,他立刻帶三人離開晉國,至于那件事,只要他不是親自出手,又有誰能找到他的頭上。
唐風所求,也不過讓他袖手旁觀而已,此事不難,其實從唐云天走出之時,聶東便有與唐氏修好之心,他暗自慶幸,沒有將水云丹送出,否則此刻,定然尷尬無比。
至于韓羽,聶東也頗為看好,只是此人身份有些麻煩,不過他早有對策。
若是韓羽肯退出玄陽門,當然最好,若是不肯,便擒住帶走,想來玄陽門上下,也不敢有什么異議。
聶東笑容不改,一拋之下,那玉瓶猶如被一只看不見的大手握著,輕飄飄地飛向唐云天。
玉瓶速度不快,卻吸引了無數(shù)道目光,正因其不快,才更加彰顯出唐云天那傲然而立的身影。
“慢著!”
驀然,一道青光閃爍間,一個身影出現(xiàn)在玉瓶之前,伸出兩指,輕輕地夾住玉瓶,就好似這玉瓶本來就是聶東拋給此人一般,這青衫修士,當然就是韓石。
“韓石,你大膽!”
聶東面色頓時陰寒下來,未見他作勢,如山的威壓再度出現(xiàn),瞬間便將韓石四面封死,只要韓石有何異動,便立刻會化作重重阻隔,困死此人。
唐風臉上浮現(xiàn)冷笑,韓石此舉,必然得罪聶東,如此一來,此人必然會答應他此前所求,今日玄陽門,更是在劫難逃。
唐云天面色未變,目光冰寒如刀,韓石此舉完全沒有將他放在眼中,不過,既然北玄使者已出手,他只需冷眼旁觀即可。
無論這韓石是死是活,試煉之后,他定然要將韓石的首級割下,懸在城樓之上示眾,這便是得罪他唐云天的下場,至于玄陽門,該殺的自然殺,剩下的凡是與韓石交好之人他也要殺掉,就讓這些人的血來替韓石贖罪。
韓石此舉放肆至極,頓時讓眾人倒吸了一口冷氣。
此前一直沉默無語的贏無天,此刻卻是目露精光,且不論好壞,單就韓石此舉,便讓他心頭暢快無比,這皇族唐氏一脈,壓制驚雷宗已不是一年兩年,今日又來了一個讓他頗為不忿的北玄使者,致使他心中一直都有一股不平之氣,眼下正借韓石之舉,稍有發(fā)泄。
至于其他三位宗主,則是目露驚訝之色,他們三人從來不知道,原來玄陽門還有如此有膽色的弟子,一時間,俱都將目光投向玄陽子。
至于那些凝元和筑基的弟子,則是神態(tài)不一,但其中最多的表情是興奮,對他們來說,此行正是來觀禮的這天之關,但從外面看去只是計算進出之間的時間,頗為無聊,眼下韓石好似點起來了一把火,如此好戲怎能錯過。
玄陽子面色一急,正欲出言,這北玄宗使者萬萬不能得罪,卻看見周逸朝著他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稍安勿躁,“韓石此舉,必有深意,師兄不必擔心。”
“前輩,在下有一問不解?”
韓石看都不看旁邊不遠處的唐云天,神色從容間緩緩說道,四周那沉重的威壓,似乎只是幻覺。
“這水云丹,是屬于前輩私人之物,還是屬于北玄宗為試煉之人所備下的獎勵?”
韓石的話,透著一股冰冷,他有此問,便正是因為從吳天口中得知,這水云丹,乃是北玄宗所設的獎勵,只屬于每一關的試煉魁首。
紫袍中年假公濟私,早在剝奪韓羽獲得水云丹資格之時,韓石便對此人不滿,而如今,更是見此人不待天之關結束,便早早將水云丹送與唐云天,終于讓韓石心中生出一股怒火。
“若真是生死相見,你不見得就是我的對手。”
韓石輕聲自語道,他如今的修為,已達元丹的極限,只要心念一動,便會立刻引來五行風雷劫。
韓石的實力,足以與元嬰圓滿修士平分秋色,若是突破到元嬰,再加上他身為石修,功法威力極大,與靈動初期修士,大可一戰(zhàn),甚至戰(zhàn)而勝之,也不是沒有可能。
故而,對這北玄使者,韓石并未假以辭色,甚至在隱約中,還帶有一絲質問的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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