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到了京城的郊區,董侍郎白天不敢進城,找了一個偏僻的地方躲了一天,到了夜晚,喚狼娃到他身邊來。狼娃始終距他二三十米遠,既不遠跑,卻也不接近他,若即若離,聽董侍郎喚他只當沒聽見。
董侍郎清楚只要他敢向前邁一步,狼娃就會立刻疾奔遠走,絕不會讓他追到。情急之下,跺腳生氣指著狼娃說道:“你不聽話,我回去找少主人,讓他來教訓你!”說罷轉身就走。
這一招倒還湊效,狼娃疾奔到到他的身前,擋住他的去路。董侍郎不理他,繞過他繼續走路,邊走邊道:“你也不要攔我,你回你的草原做你的狼王,我回少主人身邊去,再也不管你了!”
狼娃被董侍郎欲擒故縱的招法唬住了,漸漸的來到他的身邊,搖臂蹭膝的討好他。
董侍郎心中暗笑,停下腳步說道:“你要聽話我就帶你進京城,不聽話你就滾,怕你進了京城惹下禍事,我擔不起!”
狼娃似乎聽懂了他的話,連連點頭,口中咿咿呀呀的叫。
董仕郎心中大樂,抓過狼娃的長發在腕子上挽住,說一聲:“走吧!”走字剛一出口,狼娃疾縱躍出,帶著他似疾電之光狂奔出去,董侍郎施展輕功緊緊跟隨。
百余里路程不用半個時辰的功夫,進了城中,只撿那偏僻陰暗的地方奔馳,躥房越脊,由于他們的速度太快,倒也沒有人注意到。
半夜時分,董侍郎按照林逸飛告訴他的地址,找到了沈庚年的住宅。他先將狼娃安置一旁,告訴他不許亂動,然后向沈家亮著燈光的大門口走去。
大門處有專門護院的保衛人員,忽然看見一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人走進大門,急忙跑出三四個壯漢攔住他,喝問道:“站住,你是干什么的?”
董侍郎拱手抱拳,說道:“幾位大哥,兄弟受人之托,要見沈庚年沈老板。”話音未落,就聽庭院之中傳出犬吠之聲,接著便是一陣凄厲的撕咬聲。
董侍郎當時急得差點暈過去,暗驚狼娃怎么進的院子,居然還公然行兇。他慌忙向院子中闖去,那幾個大漢怎肯放行,他急紅了眼,疾揮拳腳將幾人打暈在地,闖進庭院看時,一條黑色的藏獒跌倒血泊之中,已是奄奄一息。
卻原來狼娃看董侍郎轉身離去,便沒有了僅有的一點約束,鼻孔噏動,聞到了藏獒的氣味。藏獒和狼本是天敵,若是相見,必是不死不休。
狼娃在高墻之下輾轉片刻,確定了藏獒的位置,倏地縱身躍起,手指腳趾,立時現出鋼鉤一般的指甲,那指甲嵌入高墻竟似鋼爪鐵釬,兩個起落越過高墻落入庭院之中。狼娃之所以能為群狼之首,必有高出群狼的神奇技能。
狼娃落入庭院的一剎那,兩條藏獒同時聞到了狼的氣味,咆哮著疾沖過來。狼娃頓時毛發乍起,臉現猙獰,齜牙低吼。
兩條巨大的藏獒一前一后分別向狼娃抄襲而至,兇勢之猛更甚餓虎撲食。為首的黑色藏獒似疾風一般躍起,張巨口直奔狼娃的咽喉。
狼娃此時就似一個白色的魔鬼,不待黑色藏獒落地,疾縱而出,身子擰轉躍起,抱住黑色藏獒狠命撕咬,待那藏獒落地翻滾,喉間已被狼娃咬斷了喉管,鮮血涌出,只有出的氣卻沒有進的氣。
董侍郎大聲呵斥,狼娃兇相畢露哪肯聽他的吼叫,轉身向黃色的藏獒撲去,頓時撕咬聲凄叫聲交織一起,令人毛骨悚然。董侍郎跺腳怒叱,卻不敢上前將這一狼一獒分開。
這時,庭前燈光全部打開,從房屋中沖出三人,正是沈雨萱,紅袖和藍水晶。眼前的情形驚的三個女子寒毛倒豎,就見庭院中一個白色的怪物正逞兇威,將大黃巨獒剖腹斷喉,撕咬的慘不忍睹。
這兩條藏獒是沈庚年最喜歡的兩條大狗,各按毛色起名,名喚大黃大黑。沈雨萱亦是同樣鐘愛,如今看兩條藏獒瞬間被怪物撕咬斃命,焉能不急,三姐妹同時向怪物沖去,各出拳腳。
董侍郎突見藍水晶出現眼前,暗自驚疑:“少夫人何時回到了這里?”又見藍水晶縱身直襲狼娃,唯恐狼娃傷了少夫人,急叫:“狼娃,那是少夫人,不得無禮!”
狼娃看三個女子同時襲擊自己的要害,急忙閃身向后縱躍,卻見藍水晶相貌極為熟悉,極似主人身邊的女子,亦是心中詫異,略一呆愣,已被藍水晶一腳踢倒,翻滾出去丈余。沈雨萱,紅袖上前舉掌便拍。
董侍郎撲身護住狼娃,急中生智叫道:“我是林逸飛.....”這一嗓子果然奏效,紅袖,沈雨萱,硬生生撤回掌力,各自后退三步。
董侍郎向藍水晶叫道:“少夫人,你不認識我了嗎?這怪物是少主人在草原收服的狼王啊?”
三個女子你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他說的是什么。
這時沈庚年披衣出來,皺著眉頭看看兩條死去的藏犬,邁步來到董侍郎身前。三女凝神戒備,唯恐怪物傷了 沈庚年。沈庚年怒聲問道:“你是誰?”
董侍郎依然護住狼娃不肯起身,反問道:“你是沈庚年沈老板嗎?”
沈庚年點頭道:“不錯,我正是沈庚年。”
董侍郎將狼娃的長發挽在手腕上,以防狼娃兇性大發,起身道:“我是我家少主人林逸飛派來的。”
沈庚年幾人聽到林逸飛的名字,心頭狂跳,卻見董侍郎將那怪物抓在身畔,低聲喝斥:“狼娃,咱到家了!你再胡鬧,我就送你回草原,讓少主人劈了你!”
那怪物依附在董侍郎身邊,咿咿呀呀,搖手蹭膝像個孩子一般,再沒有了剛才的兇相。
沈庚年知道事情重大,急忙讓董侍郎帶狼娃進客廳。和三女一同將董侍郎打暈的壯漢拖進門房,又將兩條藏犬拖進后花園埋了,將一切收拾干凈才回到客廳見董仕郎。
客廳中燈光明亮,董侍郎手挽著狼娃,將林逸飛如何收了自己,在海上力殺金蟒,草原降服狼王的經過詳細述說了一遍,只聽得四人目瞪口呆,心蕩神馳,良久方才舒出一口氣來。
沈庚年望著衣衫襤褸,面色憔悴的董侍郎,說道:“這些日子難為你了!把這狼娃放了吧,讓我們大家都好好看一看。”
董侍郎笑道:“這畜生任性的狠,還真須好好*,臨行之前我家少主人一再叮囑,須給他找一個會棍法的師父來*他。”
沈雨萱道:“這好辦,明天我就給他把師父請來。”
董侍郎放開狼娃,四人定睛打量,看狼娃一身雪白的茸毛,臂長腿短,看相貌尖嘴猴腮,身高不過四尺,看了甚覺喜愛。
那狼娃脫了董侍郎的束縛,縱身躍起上了桌案,一把扯下墻壁上的虎皮圍在腰間,跳下來竟是滿臉喜色。那張虎皮原來是某客商作為禮物送給沈庚年的,沈庚年喜歡便掛在客廳,不曾想卻成了狼娃喜歡的物件。
沈庚年哈哈笑道:“既然狼娃喜歡,就送他做衣服吧!”
看狼娃赤條條的樣子甚覺不雅,即給裁縫打電話,說了尺寸和布料其它所用,讓裁縫連夜過來縫制。然后吩咐董侍郎帶狼娃去洗澡,董侍郎要了一把剪刀攜狼娃進了浴室。
不多時,裁縫帶著幾名幫工來到沈宅,裁的裁,縫的縫,稍時便將衣服縫制好,領了工錢告辭走了。
沈庚年親自將新縫制的衣服送進浴室。
待那狼娃從浴室回到客廳,沈雨萱四人簡直看傻了眼。
但見狼娃的長發已被剪成了寸短,一身淺黃色衣褲,外罩虎皮裙,腳下一雙薄底快靴,眉眼間已經脫了狼王的兇狠面貌。
藍水晶嗤笑道:“你們看他像不像孫大圣?”眾人細看,只覺得狼娃缺少猴子的抓耳撓腮的形象,不然活脫脫一只孫猴子。
次日清晨,沈雨萱來到清風觀找到無塵道長,只說想找一名精通棍法的人做師父,學習一些棍法。這些武林人物精通棍法的人不在少數,沈雨萱偏看定大圣門,一位名叫司徒天星的棍法。
那司徒天星為大圣門門主,擅使一套三十六路猴棍和猴拳,在武林中也是佼佼者,和無塵道長說定,然后帶回了沈宅。
在客廳中,沈雨萱帶狼娃行過拜師禮,司徒天星雖然驚異狼娃的相貌,卻還是欣然答應了傳授狼娃棍法。
眾人到了后花園,司徒天星將棍法演練一遍,又將棍法要訣對狼娃簡單闡述,暗思諒那怪物也不會聽懂。
然后將銅棍送到了狼娃眼前,得意道:“你且耍幾下我看,今天能學下一招便是聰明了!”
那狼娃在司徒天星耍棍之時,恍惚的在腦海出現另一路棍法,似夢似幻,似真似假,只在腦海中盤旋纏繞,真似入了另一個世界,對司徒天星的棍法竟是只眼未見。
直到司徒天星將銅棍當啷一聲戳在他的面前,他方才似夢初醒,睜大眼睛盯著銅棍看了幾眼,忽然左腳尖踮起,雙手端起下垂,圍著那司徒天星繞了一圈。
眾人皆是大惑不解,奇怪的望著他,看他怎樣動作。
倏地,狼娃一把抓過銅棍,縱身躍起,手中銅棍直向那碗口粗細的花樹打去,只聽咔嚓一聲,那花樹竟從當中劈開,順勢銅棍橫掄,大有橫掃千軍之勢。但見花葉紛飛,落紅四射,棍影重疊,罩滿花園,不消頓飯的時間,后花園已是狼藉一片,殘枝落葉滿空橫飛。
但聽一聲尖嘯,狼娃躍起半空,銅棍兜頭擊向那假山石,就聽轟的一聲,巖石崩裂,碎石四瀉,好好一座假山當時崩塌石倒,不成樣子。當啷一聲,狼娃將銅棍摔在地下,眾人看去,一百多斤的銅棍居然彎成了一張弓。
眾人張口結舌,不知所措之際,司徒天星嚇得面無人色,跪倒便拜,顫聲道:“祖師爺爺,徒孫知錯了,再不敢在您老人家面前妄自稱大了!”
眾人都覺好笑,急忙將他攙起,司徒天星不敢再做停留,拱手告辭出了沈宅。
沈庚年撕下一張支票遞給他,囑咐他此事不要喧張。司徒天星知此事重大,恐連及性命,當下接過支票對天發誓,此后自不會向任何人提及此事,然后轉身離去。
沈雨萱又去了銅匠鋪,重新訂制了一條重三百斤的銅棍,此后狼娃在沈宅后花園潛心練習棍法,此話揭過暫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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