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綺云俏盈盈的走過來,笑吟吟地道:“荒島簡陋,綺云獻丑略施法術,備下野蔌粗肴,請林少俠入席。”
林逸飛驚奇的睜大雙眼,就聽老龍王說道:“不過是小孩家的戲法,不足為奇!請。”
眾人圍坐下來,林逸飛和桃花君主陪著老龍王左右而坐。
桃花君主含笑道:“有晏無酒不成席,待我也變個戲法。”說著伸手入袖,須臾從寬大的袍袖中拿出玉壺杯盞,龍綺云接過依次傳送出去,眾姐妹俱感新奇。
話不贅述,眾人執盞舉杯言歡。桃花君主和龍綺云殷勤勸酒,老龍王握住林逸飛的手,豪邁放逸,談笑風生,不覺間天色已至黎明時分。
老龍王因惦記著黑龍潭龍宮的龍妃,起身告辭,林逸飛并不挽留,躬身相送,老龍王,桃花君主和龍綺云騰身空中,頓化三條飛龍消失天邊。
林逸飛看天色將明,便和百花,沈雨萱提出先走一步,去尋找春蕊,秋嬋和董侍郎三人,從龍綺云口中并沒不知道三人的去向,暗思三人定是在奔波尋找自己,心中焦慮深感不放心。
百花和沈雨萱亦是急著趕往少林寺和武當山,當下眾姐妹和林逸飛依依惜別。林逸飛特意囑咐了狼娃幾句,囑咐他做事不要太過任性,要聽從姐妹的命令。狼娃雖不舍離林逸飛而去,卻也是無奈,依依別過,各奔東西。
花開數朵,單表一枝,單說林逸飛和沈雨婷施展絕世身法,縱馳在荒山野嶺,群山萬壑之間,似流煙疾射,驚鴻一瞬。
將近中午時分,林逸飛和沈雨婷在一條溪谷前停下,只見谷中溪流湍急,驚浪翻滾,看溪谷上游遙遙的高掛一川瀑布,飛珠濺玉,似懸河瀉水,滔滔不絕,滾滾向前。
林逸飛看一看溪谷中的激流,又眺望群峰山巒,沉吟道:“也不知春蕊,秋嬋到了哪里?我們就順著這條溪谷溯游而上,或許很快就能得到她二人的消息!”
沈雨婷望向溪谷的對岸,溪谷的對岸峰巒疊翠,起伏之間山林蔥郁,高峰砥柱云天。她思忖道:“我們可以向著黑龍潭的方向尋找,或她二人和董侍郎還在黑龍潭附近,等候你我二人。”
林逸飛點頭便要溯游而上,腳步未動,沈雨婷看向遙掛的瀑布,隱約的從瀑布源頭沖下一物,跌入翻滾的急流之中,片刻又被激流沖起,順著溪流急沖而下,在水中若隱若浮,她急忙叫一聲:“逸飛,你看那是什么?”
林逸飛凝神看去,只見翻滾的溪流之中,漂流著一個紫色的物體,再凝神細看,那物體起伏之間,似乎是一個女子的模樣。不及細想,他縱身躍下谷壁,飄若游云,足尖沾水即旋轉而起,腳踏連環,似蜻蜓點水急向那女子奔去。瞬間將那女子從水中提起,提氣縱身躍向岸邊。
沈雨婷也躍了下來,扶住那女子細看,那女子一襲紫色衣裙,臉色蒼白,雙唇青紫,不禁大吃一驚,急叫一聲:“柔兒......”
林逸飛看柔兒雙目緊閉,唇作青紫,驚道:“她中了宇文晉的黑蓮寒魄掌!”
“難道宇文晉他還活著?”沈雨婷驚聲問道。
林逸飛此時雖是滿腹疑團,那還來得及細思,急忙讓沈雨婷退到一旁暫做護法,將柔兒扶起,雙掌抵住她的后背,一股純陽之氣緩緩流入她的體內,但見金龍盤繞,云霧蒸騰,半個時辰光景,柔兒雙唇的青紫漸漸消失,微微的潤出細微的紅色。
又過了一個時辰,林逸飛收功回納,將柔兒平身放好,讓她仰面調息。沈雨婷連忙跑了回來,看柔兒已經漸漸的有了氣息,她撫摸柔兒的臉頰,美目之中流下淚來。
又過了一盞茶的光景,柔兒緩緩的睜開雙眼,微微的咳嗽幾聲,費力的茫然四顧。沈雨婷急忙將她扶起,輕聲呼喚:“柔兒,柔兒......”
柔兒看到了沈雨婷,身體一顫,瞬間恢復了思想,目光流動又看到了身旁站立的林逸飛。她雙手顫抖著伸向林逸飛,林逸飛一把握住柔兒的雙手,就見柔兒嘴唇激烈的顫抖,微聲道:“門......門主......”
林逸飛安慰她道:“不要急,有話慢慢說!”
柔兒大睜的雙眼撲簌簌的流下淚來,身體顫抖的厲害,稍一平定一下心神望定林逸飛,顫聲說道:“門......主,百花......宮,完了......四十八名.......玄女門......弟子,還有媚兒,全部中了宇文晉的.....黑蓮寒魄掌,凍成了......一座座的冰雕!”
林逸飛這一驚非同小可,那宇文晉分明被他用“驕龍擎海”一招擊敗,葬在了博格達峰天池半山腰之下,怎會忽然又出來一個宇文晉?
就聽沈雨婷追問柔兒:“你確定是宇文晉復活了嗎?”
柔兒咬牙點頭道:“千真萬確,確是宇文晉!”
林逸飛心頭一陣的顫栗,想起媚兒和四十八名玄女門女弟子,個個變成了冰雕塑像,心頭一陣的絞痛,對沈雨婷交代一聲:“照顧好柔兒!”然后一聲凄厲的長嘯,腳尖縱起,直射溪谷對岸崖壁之上,晃身疾向天山方向疾射而去。
柔兒看林逸飛疾射出去,急忙對沈雨婷說道:“少夫人,你快去照顧門主吧!柔兒不要緊!”
沈雨婷還是第一次聽柔兒稱她少夫人,心頭一暖,握住她的雙手,安慰她道:“你不要心急,他之所以讓我留下照顧你,他一定有他的道理!再說,你的身體現在這么虛弱,我怎么可以單獨把你留下!”
柔兒心亂如麻,無奈地道:“這可怎辦啊?”
沈雨婷道:“現在最要緊的是提高你的體力!你餓了吧?我去給你找些吃的!”不等柔兒言語,縱身而起,直射谷壁之上,瞬間沒了蹤影。
柔兒焦急的等候沈雨婷,也就頓飯光景,沈雨婷便返身回來,手中提著一條獐子。
沈雨婷在溪邊將獐子剝洗干凈,迅速燃起一堆焰火,將獐子肉架起來烘烤,手腳甚是干凈利落。
柔兒知道沈雨婷在部隊做過教官,卻也沒想到她對野外的生活如此熟練。她卻不知沈雨婷做教官之時,經常帶著士兵去野外訓練,對野外生存之道可謂熟悉非常。
不多時,獐子肉烤熟,發出陣陣的肉香。沈雨婷撕下一塊獐子肉遞給柔兒,說道:“吃吧,吃飽有了力氣,才可以去尋找你的門主!”
柔兒心焦如焚,恨不能立時回到百花宮,以助門主大戰宇文晉。但又想到自己身體虛弱,如果不能及時恢復,只能成為門主的累贅!雖是腹內食欲不振,還是接過來大口的撕咬,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填飽肚囊,沈雨婷讓她打坐調息。一個時辰之后,柔兒睜開眼睛,感覺身上有了一些力氣,便站起身來活動一下手腳。
沈雨婷道:“怎么樣?可以了嗎?”
柔兒點點頭道:“應該沒有大問題!”
沈雨婷伸手拉住她的手,說道:“來,我幫你!”柔兒點頭,二人提氣躍向溪流,足尖在翻滾的水流中踏動,踏出一溜的水波,眼見得到了對岸。
沈雨婷看岸邊溪流中突起一塊巖石,飛奔過去單足踏上巖石,叫一聲:“起!”身似紅云托起,手拉柔兒躍上谷壁,然后扶攜柔兒向天山奔去。
再說林逸飛身似妖煙疾射,日暮時分來到汗騰格里峰百花宮。飛身越過冰河,腳步頓時止住,驚悚的看見冰河岸邊,稀疏的或躺臥或佇立玄女門女弟子,皆是冰凍在地,身上寒冰罩體,真似晶冰雕塑出來的一般。
他看了心頭一陣的猛顫,驚恐的睜大雙眼,疾向百花宮奔去。只見百花宮宮門大開,奔到百花宮,就見宮中狼藉一片,宮里宮外俱是逃奔的玄女門弟子,皆是中了宇文晉的“黑蓮寒魄掌”,玄女門弟子無一幸免。
他返身而出,在冰河的一側發現一女子,冰層中隱隱紅色,仍是執劍而刺之勢。他睜開透視眼,看清寒冰之中裹住的正是媚兒。
他手臂哆嗦著向媚兒摸去,手指未曾觸及冰層,便急忙又縮了回來,他知道這些冰雕不能碰觸,一旦被碰觸倒塌,那就意味著這些女子,不僅肢體會碎裂,縱有回天之能也是返魂乏術了!現在唯一的辦法只有先打敗宇文晉,回來再想辦法搭救這些女子。
他滿懷憤怒,喉間發出野獸一般的低吼,身形掠出,瞬間穿過冰河,向托木爾峰疾射出去。
此時的夜色已經濃郁起來,缺月掛在雪峰的半山腰,銀色的月光將雪峰照的更加蒼白,凄冷的月,冰川積雪,將林逸飛的身影反射的更加孤寒蕭瑟。
林逸飛行了一段路程,忽然聽到一陣凄哀的哭叫聲,時斷時續的傳進他的耳朵。他猛然停下身形,側耳傾聽,就聽那聲音從不遠處一個雪峰峰頂隱隱傳來。
“兒啊,你死的好慘哪!”那聲音雖然在峰頂之上,但中氣充沛,傳到耳中就似在附近一般,聲音凄厲,包含著仇恨和毒怨:“為父一定要殺了林逸飛,為我兒報仇!不將他挫骨揚灰,宇文晉誓不為人哪!啊哈哈.......”凄慘的哭叫聲,在這冷月冰川之中,令人不寒而栗。
“宇文晉!”林逸飛咬牙低叫,晃身形向雪峰峰頂疾射而上。
這座雪峰比之汗騰格里峰矮了半截,但同樣棱峭陡直,直插寒云,厚雪堆積,在月光下反射著慘淡的光芒。林逸飛施展絕世身法,不消片刻已飛至峰頂。
身似輕煙,停步落足,抬眼望向前方,在慘白的積雪中,在幽幽的月光之下站立一人,一頭白發凌亂的散開,在山風吹拂之下隨風亂卷,懷中抱有一人,隱約中似是宇文成英死去的尸身,在冷月寒風中,冷峭峭的似厲鬼一般。
林逸飛沒想到宇文晉居然刨開冰冢,將宇文成英的尸體重新起了出來。更驚異他的變化,原本一頭黑發已是無從覓跡,變成了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人。他甚至懷疑眼前的老人不是宇文晉,更讓他猜測不透的是,宇文晉是如何從冰雪積壓之下怎樣走出來的?
卻原來宇文晉被林逸飛一掌擊倒,他如何禁受的住半湖天池湖水的沖擊,連同冰雪碎石如同泥石流將他沖到半山腰下,厚厚的碎石和冰塊將他埋了起來。
但他畢竟是身懷玄功,在被掩埋的一剎那,尚有一分真氣尚沒散去,在體內積存下來。也不知過了多少日子,他體內的真氣受到了一種莫名的召喚,那個時候正是八大神魔沖破鎮妖塔之時,他的神經亦然同時受到了感染。
他體內的真氣細若游絲,漸漸的開始流動起來,時日一長竟是愈聚愈厚,真氣喚醒了宇文晉身體所有的器官。終于在這一天,宇文晉在沉厚冰層之下心臟跳了起來,隨著心臟的跳動,真氣開始在體內緩緩流轉,不多時體外的冰層漸漸消融,融化出一個不大的空間,他的意識漸漸的回歸他的腦中。
當他手腳能動,潛意識中真氣蓬勃洶涌,剎時真氣合一,身體聳動,但聽一聲巨響,泥石崩裂,四散飛射, 宇文晉從沉石厚冰之中飛躍而出。雙腳落下地面,記憶回歸,這才記起他被一個少年擊敗,被葬在這博格達峰之中。
他從死亡中逃了出來,心中沒有竊喜,只有憤怒,只見他發髻散開,揮拳向天,狂笑不止,嘶聲吼道:“林逸飛,既然天公不滅我,就是讓我清算你我間前世今生的仇怨!我要將你挫骨揚灰,元神俱滅,我要讓你永世不得超生!哈哈......”狂笑中,身形暴起,疾向百花宮馳去。
他轉瞬來到冰河對岸,抬眼間看見冰河岸邊堆起一個聳起的冰冢,冰冢之前豎一冢碑,上寫:宇文成英之墓。
面對宇文成英的墳墓,他的仇恨被激發到了極點,凌亂的亂發隨風狂舞,眼中射出猙獰的神色,似瘋魔一樣咬牙切齒吼叫:“我一定要滅了百花宮,讓百花宮的弟子全部為我的兒子殉葬!”身形躍起,速度快如閃電疾射,瞬間穿過冰河,來到冰河的對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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