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就出亂子了啊。這劉雯就是本地人,他爸爸是開汽修廠的老板。今天她爸爸倒是來了,還帶了五個人來,拿著刀槍棍棒,把藝術系辦公室都砸了,打傷了好幾位來阻攔的老師。我覺得自己還過練兩下子,也去制止,剛一出頭,頭上就挨了一棍子,這不,血都下來了。我們體育系的三個男生也受了傷,治不了,他們太兇了。”
“我靠!保安呢,怎么不叫保安?”
“別提了。保安都被他們公司叫回去參加什么集訓,學校里只留下兩個人值班,結果就碰上這事兒,兩個人去制止,也被打傷了。”
“那就報警啊。”
“報了啊,學校離得太遠,等警察趕來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我知道現(xiàn)在只有你能對付這幫歹徒了……”
“何老師怎么樣?”
“何老師在幾位男老師的保護下躲進了四樓的財務室,幸虧財務室有防盜鐵門,他們砸不開,可還在砸,估計撐不了多久。要是被砸開了門,后果、后果不堪設想……”
我加快腳步,跨過連接兩座樓的天橋,下到四樓,走在樓梯上就聽見從走廊里傳來砰砰啪啪的打砸聲、玻璃的碎裂聲。
走廊頭上擠滿了學生,還有幾位學校的領導,包括林副校長和教務處的陸主任。
“讓開讓開!都讓開!看什么看!”孫教授喊著,學生們讓開一條路。
林副校長一步搶上來:“宇教授,趕快想想辦法,財務室的門一旦被砸開,里面的人都要活不成了。”
我伸頭往走廊里一看,遍地碎玻璃,一個看上去只有十七八歲的小子,手里拿根雞蛋粗的木棍,正在砸走廊上向陽一面的窗戶玻璃,連砸?guī)茫枥锱纠玻椴Ay飛,倒是手腳麻利。
旁邊幾個開著門的辦公室里,也傳出來砰砰啪啪的砸東西聲,還有東西從里面扔出來;在靠近另一頭的地方,兩個壯漢正在用鐵棍對著財務室的防盜門又撬又砸,乒乓作響,震耳欲聾,還帶著叫罵聲。
“賤貨,有本事你給我出來!你媽的,敢欺負我女兒,我弄死你個臭\/婊\/子!”那個穿黑T恤、留著板寸的壯漢一邊砸門,一邊扯著嗓子叫罵。
我立刻知道那個黑T恤的壯漢就是那個劉雯的爹,不由得勃然大怒,對眾人說:“都呆在這里別動。”
然后大步走進走廊,一邊走一邊對那個正在瘋狂砸玻璃的小子說:“小子,我警告你,你要再不住手,我就把你和你的棍子扔到樓下去!”
那小子霍地轉(zhuǎn)過身,瘦長的臉上兇相畢露,尖叫一聲,舉著棍子奔我來了,聲音里還帶著稚氣——我一直不明白,現(xiàn)在的孩子都是怎么了,比我那時候還兇悍暴戾,不知好歹輕重,簡直就是瘋。
他沖到我跟前,手起棍落,啪地一下打在我肩膀上,我站住腳。
他見我沒反應,一愣。
“我再說一遍,你要再不住手,我把你扔下樓去!”我說。
他一咧嘴,又尖叫一聲,舉著棍子奔我的腦袋砸下來。
我伸左手抓住棍子,右手劈胸一把薅住他的衣襟把他提起來,手上用力一抖,他嚎叫著和棍子一起飛出了被砸開的窗戶。
“啊——”走廊盡頭處傳來一片驚叫聲。
這時,從旁邊的辦公室里拱出一個光頭胖子來,挺著個大肚子,手里拿著根鐵管,正巧看到我把那小子扔出了窗戶。
“×你娘!”他叫罵一聲,舉著鐵管向我打來。
我往旁一閃身,伸手抓住他的右半臉,把他的腦袋徑直往旁邊的墻壁上按去,“嘭”一聲脆響,他的禿頭結實地撞在墻壁上,鐵管當啷落地,他一聲沒吭,咕咚癱倒在地上,墻壁上一片血跡。
身后又是一片驚呼。
隔著的那間辦公室里又躥出來一個,是個穿著白T恤高個子,胸前印著個黑色的狼頭,脖子上還掛著條粗粗的金鏈子,胳膊上刺著劣質(zhì)青龍,手里拿著一根棒球棍。
“宇教授,小心啊,就是他打了我的頭!”身后傳來孫教授的喊叫聲。
高個子看見我,沖上來就是一棒子。
我抬起胳膊來往上一迎,咔嚓一下,那根棒子從手柄處斷了。
他一驚,我一把住他的右腕一擰一撅,嚓地一聲,他一聲慘叫,身子一縮,我趁機抓住他的頭發(fā)往下一拉,提起右膝來往他臉上撞去,同時一松手,啪地一聲,他往后一仰,跌了個仰面朝天,大字形攤開四肢,頭歪在一邊,昏了。
這時候,那兩個砸門的住了手,一齊奔我而來。
黑T恤手里那個一根一米多長、雞蛋粗細的鑄鐵撬棍,大概是汽修廠用來撬輪胎的工具;另一個光膀子的壯漢,手里竟然拿著一把尖頭砍刀!
光膀子的沖在前面,到了我跟前,二話不說劈頭就是一刀;我一閃避過,提起右拳在他右肋上就是一下,啪地一聲,他一聲尖叫,趔趔趄趄地往后退了好幾步。
黑T恤也到了跟前,舉起撬棍砸來,我一閃,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一擰,他慘叫了一聲;這時,光膀子的又撲上來,一刀直奔我的前胸;我來不及躲閃,抓住黑T恤的手腕,用他手里的撬棍直接砸向砍刀,當?shù)匾宦暎车侗辉业袅恕?br />
可我都沒預料到,那砍刀落下,刀尖沖下,正扎在我右腳面上,一陣刺痛。
我飛起一腳,正中光膀子的胸口,他口里噴出一股鮮血,向后飛出去三米多遠,倒在地上沒了動靜。
我手上又一使勁,姓劉的手腕處傳來骨頭斷裂的聲音,撬棍當啷落地,他扯著嗓子慘叫,叫罵不止。我照他臉上就是一掌,接著又是一腳,把他踹翻在地。
他一邊叫罵一邊往起爬。
我撿起地上的撬棍趕上前,掄圓了打下去,我不敢打他的頭,只奔他的胳膊腿和身上肉多的地方下手。但是那撬棍足有雞蛋粗細,殺傷力很大,打在他身上,我明顯感覺到了骨頭的斷裂聲。
他雙手抱著頭,在地上滾來滾去地嚎叫,開始還叫罵,后來就成了尖叫,尖叫又變成了慘叫,終于變成了哀求:“大哥大哥,別打啦,我服,我服啦,大哥求你別打啦……”
孫教授跑過來,一把抱住我:“宇教授、宇教授,別打了,再打就打死了!”
林副校長和陸主任也跑過來,一邊一個扯住我的胳膊:“好了好了,宇教授,別打了,出了人命不好處理……”
我住了手,黑T恤已經(jīng)滿臉是血,在地上蜷縮著身子,不住地扭動抽搐,一邊咳嗽,一邊嘴里吐血。
我薅住他的衣襟提起來:“姓劉的,怪不得你女兒在學校里為非作歹,原來有你這么個狗娘養(yǎng)的爹!養(yǎng)不教,父之過,有你這樣的狗爹,什么孩子讓你教不瞎?”
“大、大哥,我、我錯了、我錯了……”
“你給我聽著,現(xiàn)在就去給老師們道歉!”我說著,把那根撬棍擔在他后頸子上,雙手抓住兩頭往里一彎一拉,做成個脖圈,不松不緊地纏在他脖子上,然后拉著這個脖圈,象拖死狗一樣拖到財務室門口。
一看,慘,那扇堅固的防盜門都被砸得變了形,門縫的地方也被撬棍撬張嘴了,好歹還沒把門撬開。
我用手捶捶門:“開門,我是宇天龍!”
里面的包鐵皮門慢慢地開了,露出幾張驚恐萬狀的臉。
“啊呀,宇教授,您可來了……”里面?zhèn)鞒龊卫蠋煹目藓奥暋?br />
“開門,我?guī)W生家長來給你們道歉了。”
可是防盜門因為嚴重變形,里面的人又推又撞又踢,卻怎么也打不開。
“往后站!”我右手拉著姓劉的,左手伸進被撬開的門縫,抓住一拉,哐地一下,門被拉開。
我拖著姓劉的進了財務室,把他往地上一扔:“給老師們道歉!”
姓劉的已經(jīng)站不起來了,掙扎著半趴在地上:“各位老師,對不起,我錯了,我錯了,我道歉,我再不敢了……”一邊說一邊吐血,他傷得不輕。
老師們嚇得擠在一起,一聲不敢吭。
我蹲下去,伸手拍拍他血糊糊的臉:“姓劉的,劉老板是吧?你好好給我聽著:第一,回去好好地教訓教訓你那不成器的女兒,而不是到學校里來打老師;
“第二,學校是教書育人的地方,不是你來撒野的地方。如果想撒野,咱們約個地兒,好好練練,其實我挺喜歡這口兒。我叫宇天龍,記住了啊,約的時候別搞錯了名兒。
“第三,你帶著人來砸了學校,打傷了很多老師、員工和學生,你得給包工養(yǎng)傷,還得包賠損失。學校會送單子給你,如果少了一個镚子兒,我就去你那個修理廠,也給你拾掇拾掇。不就是打架嘛,我手腳不行,可打個十個八個還湊合,你在醫(yī)院里多要幾張床預備著就行了。”
黑T恤嚇得五官扭曲,威風全無,不住地點頭:“我賠、我賠……”
說著,竟然嗚嗚咽咽地哭起來。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了刺耳的警笛聲。過了幾分鐘,一隊全副武裝的警察在一名警官的帶領下沖上來,把黑T恤和四個手下弄醒,戴上手銬帶走。
“怎么回事?”警官問:“你們不是說他們來打砸傷人嗎?怎么他們躺著你們站著?”
林副校長說:“警官,多虧了我們的宇教授,把他們都打倒了,要不然,可真要出人命啦。可是教學樓已經(jīng)被砸成了這個樣子,走廊、窗戶、辦公室,好慘,您看看、您看這……”
“是啊,我都被打破了頭。”孫教授用血糊糊的手指指自己血跡斑斑的額頭:“還有一堆受傷的。”
“哦,你們報警不是說6個人嗎?怎么只有5個?還有一個呢?”警官問。
“啊……是、是還有一個……”林副校長指指走廊窗外。
警官趴在窗戶上伸頭往外一看,咧咧嘴:“我×,怎么躺在哪里?”
我走到窗戶前往外一看,樓下站滿了學生。那個被我扔出去的小子仰面躺在綠化帶的冬青樹叢里,一條腿高高地翹著,還在哭喊,卻一動不敢動。
原來這小子被扔出去落在冬青樹上,冬青樹是個很大的圓球,倒是沒怎么摔著,可他不走運,被剛修剪過的冬青樹枝刺穿了大腿,就掛在那里扯著嗓子哭嚎,卻動彈不得,一大堆學生在那里圍觀。
突然感覺到右腳面一陣刺痛,鞋里還黏黏糊糊的,急忙脫下皮鞋來看,滿腳都是血,白色的襪子都染紅了。
原來那個光膀子的家伙的砍刀被我砸掉下來,刀尖正戳在我腳面上,刺穿了皮鞋,幾乎把腳掌扎穿,萬幸刀鋒是順著二、三跖骨的縫隙里扎進去的,沒傷到骨頭,卻形成了一個半寸多長的刀口,很深,血流不止。
“啊呀,宇教授,您也受傷了啊!”陸主任喊著:“快去醫(yī)務室包扎一下!”
孫教授和林副校長急忙過來扶著我,我急忙推開:“唉唉不用,我能走。”
走到走廊盡頭,突然轟地爆發(fā)出一片的歡呼和尖叫:“宇教授萬歲!”
“宇教授,您太帥了!”
“我們崇拜您!”
“宇教授,我們愛死你了!”還有女生這么喊。
稀里嘩啦的鼓掌聲。
“喊什么?沒見過打架啊?都回去上課!”林副校長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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