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贛南土豪武裝的戰(zhàn)斗力強大,能夠與官軍抗衡。據(jù)記載:“李仲謙大有,新喻人,靖康初為贛守。京城戒嚴,即調贛卒勤王。諸郡以承平之久,士卒懵不知兵。及當調發(fā),間有冠葛巾扶杖而行者,觀者莫不竊笑。惟贛卒獨勇銳,器械亦精明,仲謙號令整肅,師行秋毫無犯。”
南宋初期,曾任虔州知州的薛弼曾提出:“有武夫周虎臣、陳敏者,丁壯各數(shù)百,皆能戰(zhàn),視官軍可一當十。”
南宋楊萬里在中寫道:雩都縣有孫氏、鐘氏,“根結盤互,異時守令瞪視,莫敢枿其角牙”。
另據(jù)記載:德祐元年,贛州知州文天祥在贛南招募義軍勤王,“使陳繼周發(fā)郡中豪杰,并結溪峒蠻,使方興召吉州兵,諸豪杰皆應,有眾萬人”。
正是因為贛南土豪在當?shù)赜泻軓姷恼谓?jīng)濟實力,所以能夠組織起大規(guī)模的私販活動。在土豪的號召下,贛南有些地區(qū)甚至出現(xiàn)了整村外出私販的現(xiàn)象,“常以歲杪販鹽,空聚落往返”。
宋人往往稱私販者為“寇”、“盜”和“賊”。嘉祐六年,趙抃任虔州知州,他在中寫道:“惟茲贛川,控彼南粵,負販常為群盜,不下一千馀人;疆畛最遠他邦,動經(jīng)八九百里。刑無虛日,俗未向風。”
趙抃認為贛南私販嚴重,“負販常為群盜”,造成了當?shù)匦虩o虛日的繁雜局面。南宋樓鑰也提出:“汀、贛接境,歲晚輒百十為群,名曰販負,實為剽掠。”趙抃和樓鑰的觀點反映了宋人的普遍看法,但這種看法有失偏頗,因為他們是站在統(tǒng)治者的角度進行闡述的。
百姓私販廣鹽沖擊了食鹽專賣,嚴重影響了江西鹽課收入,私販沖擊了社會穩(wěn)定。
據(jù)食貨志記載:“每歲秋冬,田事才畢,恒數(shù)十百為群,持甲兵旗鼓,往來虔、汀、漳、潮、循、梅、惠、廣八州之地。所至劫人谷帛,掠人婦女,與巡捕吏卒斗格,至殺傷吏卒,則起為盜,依阻險要,捕不能得,或赦其罪招之。”
當遇到官府追剿、或財物損失時,私販者極易由百姓淪為盜賊,危害社會穩(wěn)定。這也是私販者常被視為盜賊的原因所在。
一路上面秦檜已經(jīng)知道了其中大概的原因,從建康城出來的時候,他還信心滿滿的拍胸脯,說自己可以解決這一次的問題,現(xiàn)在他的心中還是比較忐忑不安的,因為實際情況跟他想的有太大的差別。
不過有一點他是非常確定的,那就是大部分參與叛亂的百姓,實際上還算是本性不壞,最多算是被鄰里鄉(xiāng)親給蠱惑了,最后才被那些私販集團給利用。
爆發(fā)的所有的起義,實際上都是這些私販集團所帶頭發(fā)起來的,真正有罪過的也就是這些集團的首腦人物,如果這一次也同樣希望能夠比較簡單的,將叛亂給平息下去,同樣需要做的事情,就是瓦解私販集團周圍的那些被蠱惑的普通百姓。
只要這些普通百姓能夠離開叛亂,不如繼續(xù)跟著那些私販集團,僅僅只是以村落和血緣關系形成的私販集團,至少很難繼續(xù)的進行大規(guī)模的叛亂,到時候想要平叛就只是時間問題了。
上次秦檜是去的信州,這次則是從饒州過隆昌府,向南過撫州,只不過他們之后是順著向西南的方向到達樂安縣城,又被迫走吉州,到達興國縣,最后才到達的虔州。
因為此時虔州東部的云都和信豐兩縣,已經(jīng)完全落入了起義軍之手,而瑞金一帶也即將落入義軍的手中,所以整個虔州的東部他是不能走的。
到了虔州之后,虔州知州的薛弼親自迎接秦檜,并且主動開始和他討論這一次的事情,這薛弼乃是政和年間的進士,本身也是有著一定的能力,才會派到這個地方來當知州的,并且他在這里從政數(shù)年,已經(jīng)對此地的各種事物了解得非常清楚了,也對這一次叛亂的發(fā)生進行了細致的分析。
“薛知州,你分析的很好,只是現(xiàn)在的當務之急是,我們必須要想辦法將叛亂給平息掉,只是不知道你對于平息這一次的叛亂有什么想法呢?”
“回秦尚書,下官其實數(shù)年之前就已經(jīng)在,一直想著當?shù)氐氖虑椋皩嶋H上只是在想一些表面的東西,直到知道了秦尚書在信州的做法之后,下官才知道自己之前的幼稚,多少有了一些真正的想法。”
“說來聽聽。”
“諾,下官認為,百姓之所以謀反,還是受到了蠱惑,如果能夠讓他們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應該不會繼續(xù)參加叛亂了。”
“嗯,你的意思是,也如信州一樣給予普通百姓好處是嗎?”
“下官正有此意,只是其中也都有不同的地方。”
“哦!不同的地方。”
“信州之亂蓋因為稅收過重,百姓無法生活而起,這一次虔州的問題主要還是由私販引起,所以想要真正的將叛亂給解決,而且平息之后所有可能會發(fā)生的叛亂,必須要將私販的問題從根源上給解決,這就是和信州不同的地方。”薛弼說道。
“說的不錯,如果不將私販的問題解決,虔州不寧,淮南西路不寧矣,只是你覺得有什么好的辦法嗎,不妨說出來,我們一起參詳一下。”
“秦尚書大才,下官不過螢火,便在這里出言,只是下官獻丑,還希望秦尚書不要責怪。”
“無妨,說出來我們也算是互相補充。”
“諾,首先下官認為私販出現(xiàn)的原因,是因為贛南地區(qū)民生凋敝,百姓在土地上進行營生,不足以養(yǎng)活他們自己,所以才會想辦法去進行各種各樣的私販。另外除了這個原因之外,最主要的一點原因就是此地所使用的淮鹽問題。”薛弼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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