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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凡將體內的魔元之力不斷沖刷著丹田之上的那一層枷鎖,直到魔元消耗殆盡后,才是停了下來。
這是他回到礦脈后第第十五次用魔元沖刷體內的那一層枷鎖了。
每次都是以失敗告終。
他懊悔的是,早知道自己大哥回來了,就應該在沖散了腐蝕散后,直接跑路的,現在好了,吞下了那兩枚靈丹。
一枚真的讓他內功大漲,而另外一枚,則是在他的下丹田之中成為了一層枷鎖。
這一層枷鎖他目前沒有感覺到任何的危害,但是即便是他用煉氣三層的魔元之力都是無法沖開,顯然那一枚靈丹不是他目前所能夠抵抗的。
“到底是為了什么”李青凡此刻心中有些心煩意亂起來,直接是中斷了打坐,連恢復魔元之力也是不再那么的著急。
他現在反而著急的是,為什么自己父親會用一枚這樣的靈丹來控制自己,而且第一枚靈丹讓他增漲的功力著實讓他心驚肉跳。
凡人中的內功,恐怕自己身體里此刻的內力已經是凡人內力的極限了,李青凡自然能夠感覺到,這些內力居然能夠與自己煉氣期三層的魔元一個級別。
這樣的內力放到江湖之中,絕對是沒有任何人可以達到,就算有人達到了,也得是那種年長的人,至少年過半百。
絲毫沒有頭緒的李青凡,也只能是不再去想,再次打坐,運起來了天魔造化功恢復著自己身體內的魔元。
他想的是,早日達到煉氣期四層的魔元之力,看看到時候是否能夠沖開那一層枷鎖,如果可以,這一次絕對是頭也不回,也不要所謂自己之前想要的交代了,直接跑路。
畢竟這一層枷鎖在他的下丹田之中,總歸會讓他心中不安心,萬一有什么后遺癥可就慘了,這可不是凡人的藥物,這可是李青凡兩只眼睛,親眼看著自己大哥李風曉在他的儲物袋之中拿出來的靈丹。
并且自己煉氣期三層的魔元都無法沖開,就更加說明了問題,以及自己吞下兩枚靈丹后,當時自己父親那絲毫不加以的狂喜之色,就更加讓李青凡心中打鼓。
……
兩個月后。
那座不高的山峰之上,李青凡收功,臉上露出了無奈以及有些憤恨的神情出來。
兩個月以來,他一月前便是突破到了煉氣期四層,只是原本抱著很大希望的他,用煉氣期四層的魔元去沖刷下丹田之上那一層枷鎖,原本以為會很輕松,事與愿違的是,他沖刷了足足一個月,一個月以來,他連修煉都停下來,專注的沖刷丹田上的枷鎖,但是沖刷了一個月,那一層枷鎖還是在。
本來突破煉氣期四層他的希望還是抱著很大,現在看來,沖刷了一個月,丹田之上的那一層枷鎖也只是破損了一些,依舊是還留在丹田之上,而且當每一次沖刷的時候,那一層下丹田之上的枷鎖,裂開一條縫,便是會讓他覺得無法言喻的痛苦,不是來自肉體的痛苦,而是深入骨髓的痛苦。
這也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李青凡估摸著再有一個月到兩個月之間也就是可以將這枷鎖沖散掉了。
只是這個期間內并不能跑路,萬一再那丹田之中的東西還未沖刷掉,就直接跑路的話,到時候出現什么意外的話恐怕就是得不償失,李青凡此刻也只好是祈禱這個期間里不要再發生什么變故為好。
……
五元城李府。
李元化從院子外走進,沒有理睬下人的行禮。
獨自一人很快走進了自己屋子里,進入屋子后,李元化便是將門給鎖好,似乎是不想讓人看到一般。
他在床下找出來了一個木匣子。
當他打開木匣子,看著木匣子之中的東西,眼中興奮之色明顯,沒有任何人在場的情況下,他興奮之余,竟然是抑制不住內心狂喜,直接是大笑出來。
片刻后,李元化這才是停了下來那狂喜的大笑之聲,將木匣子重新放好,還在上面拍了拍,顯然這里面的東西讓他十分的看重,并且視若珍寶。
“元化”這時屋子外傳來了一道柔聲。
聲音的主人站在屋子外,一身淡黃色錦袍衣裙,看起來極為的楚楚動人,正是李青凡母親幽若。
“怎么了夫人”聽見門外的呼喊,李元化馬上就是答應了一聲,又同時打開了門。
“進去說吧”幽若看了一眼李元化,隨手指了指屋子內,便走了進去。
夫妻二人在屋子里坐了下來,幽若自顧自的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入口,李元化就這么看著她,他與幽若夫妻接近幾十年,自然是了解,她現在必定是有事情的。
幽若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一臉擔憂之色看著李元化,問道:“你有幾成把握”
“九成”李元化聞言,先是一怔,隨后才是開口道。
幽若面色并不好看,道:“你苦心了接近二十年,就換來了九成的把握嗎”
說到這里,她頓了一下,繼續道:“夫君,我認為還是不要了,就這么下去挺好的,至少不用面臨那一成的失敗幾率,一旦失敗的話,夫君你可就……”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神情眼神在李元化眼中,無一不是為了自己而擔心的表現,見此,李元化也是心中感動。
李元化微微搖頭,反而是笑道:“夫人,你知道的,為了這九成的把握我丟棄了太多,要我放棄,無異于是還不如殺了我,這樣的話,倒不如讓我試一試,而且九成把握,可遇不可求。”
“你……”幽若有些不知道如何說是好,看著自己幾十年夫妻的李元化,那執著的樣子,自己想再想一想這差不多二十年以來的時間里,李元化的付出,也就是釋然了。
“也罷”幽若搖了搖頭,輕輕嘆息一聲,道:“我也勸不動你,我知道你為了這一切的付出與舍棄,所以我不會勸你,只是不忍心而已,畢竟怎么說青凡也是我們的骨肉。”
提到了自己那個二兒子李青凡,李元化微微一愣,隨即馬上就是咬牙,眼中露出了一些殘忍的神色說道:“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沒有人可以阻擋我,也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擋我去做了,開弓沒有回頭箭,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我已經還有一年時間就要到五十了,一旦錯過,那就是再也沒有機會了。”
“唉”看著自己丈夫眼中那堅定又殘忍的目光,幽若只能是微微嘆息,沒有多說什么。
……
礦脈之中。
黑夜之下,林間內,有那么一團搖曳的燈火忽明忽亮的晃動著,周圍大樹上在火光照耀中,襯托著一道搖擺不定的人影。
只見那火團搖曳之上,架著一只正在緩緩旋轉的烤雞。
而握著那一根木棍不斷旋轉的正是李青凡了。
一天下來,他還得是稍微管理一下礦脈之中的秩序,畢竟開采還在繼續,而自己現在還不能跑路,所以為了以防萬一,李家突然來人檢查或者拿走銀兩開始投入到商貿之中,而自己這里因為自己的管理出了問題,那就不好交代了,而且僅僅只是管理的話,李青凡還真的不認為有多難。
而礦脈之中用食都是統一的,即使是那些禁衛軍也是和那些被抓來的勞動力一模一樣,李青凡只是吃過一次便不再與他們同吃了,因為不算難吃,但是也絕對不好吃,只不過量大管飽而已,以至于李青凡自己自給自足,天天吃著自己在林子里抓來的一些野兔野雞之類的。
雖然天天吃這些會讓李青凡厭惡,可也好過那統一的食物,他怎么說也是貨真價實的李家二公子,就在用膳這方面,不說多講究,可也得是能夠讓他入口才行。
李青凡只能是覺得城主秦宗來實在小氣,就這么幾百人,就算弄一些好一點的食物來,也不會讓他多么大出血。
就李青凡知道的,秦宗來這些年當城主以來,至少是私底下貪污了百萬兩黃金起步的身價,只因為每一年李家就要私底下給秦宗來送錢,當然,表面上,百姓心中,秦宗來還是一個兢兢業業,盡職盡責一心為民的好城主。
只不過在現在李青凡的心中,錢財對于他來說,還真的不重要了,至少黃金白銀對于他來說不再那么重要了,就算你凡人有著無數的黃金白銀,最終也得是面對那不了違抗,短短壽命到頭然后死去。
最終什么都沒有留下,當然,人與人之間的想法自然不同,有些人死去就是不甘,有些人則是會為了自己的后代,雖然不想承認,但是李青凡還是挺佩服秦宗來一點,就是他為了后代從而做這開采礦脈的事情。
他對秦宗來家中的事情還是有一些了解,有著好幾個子嗣后代,都是沒有靈根的凡人,而對于他們來說,自然就是錢財最為重要,秦宗來作為城主,想要貪污,簡直是不要太容易,畢竟城主府那些修真者是不會管的,而且就算是州牧府,城主貪污的話,只要不要太過分,不要把城中凡人之間的金銀流通打亂,州牧府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而已。
憑借著秦宗來這些年貪污下來的錢財,絕對是夠他所有后代一輩子衣食無憂,而現在還要做著冒險私下開采之事,顯然是為了更多的后輩,或者后輩的后輩。
李青凡一只手轉動著木棍,一只手在面前的畫卷之上摩挲著,借助火光的光亮,想要在其中看出來一些什么。
這畫卷除了記載著天魔造化功以外,本身的材質李青凡也知道非凡,不然怎么可能包裹在劍刃之上還不會有什么損傷,他甚至懷疑起來這難道也是一件法寶不成。
修真界之中。
修真境界有著煉氣期,筑基期,結丹期,金丹期,元嬰期,化神期,入道期以及道祖的嚴格分劃。
而修真者們自然不會使用普通的刀兵戰斗,而是法寶,只是法寶并不是那么容易得到或者自己煉制出來,煉氣期的修真者就更加的不可能擁有法寶了。
所以就有了不入法寶之內的法器,法器基本是煉氣期修真者的標配了,只是李青凡并不認為自己眼前這畫卷只是法器,絕對是法寶之內的東西了,就是不知屬于法寶中什么級別了。
之所以這樣想,也不是全無道理,而是在李青凡看來,天魔造化功雖然為魔道功法,但是讓他這個偽靈根的人修煉短短幾個月時間,便是到了煉氣期四層了,這么強大的功法,用一個普通的法器去記錄下來,李青凡認為他自己不信這個邪。
只是至今看來,這畫卷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哪怕是李青凡用魔元之力灌注入其中,也是沒有絲毫的反應,這一點就讓李青凡有一些沮喪了,他猜測的是,應該是自己修為不夠的原因吧。
正當李青凡看著畫卷,研究的時候,一陣陣聲音傳入了他的耳朵里,原本聽力就比較強,加上有著煉氣期四層的魔元,聽力更勝從前,立即就判斷出來了是有人在往自己這里靠近,腳步并沒有多急促,并不是敵人。
而李青凡在聽到有人靠近的聲音后,便是收起了畫卷,藏在了自己的懷中,這樣才能讓他安心下來,而對于將畫卷放在劍鞘內,他覺得自己還是有一些傻了,這種做法,無疑是在戰斗之中,讓人懷疑,而且束手束腳的。
收起來了畫卷,李青凡就若無其事的搖晃著手中的木棍,那在火團中央的烤雞已經是熟透。
“李公子!”在李青凡的耳中,沒多久,響起來了一道聲音。
“怎么了”李青凡拿起來了烤雞,先是答應了一聲,這才是站起來看著身后的那人,這人正是禁衛軍中的一員。
從一個月前開始,李青凡就正式接手了這一隊禁衛軍,而眼前這個禁衛軍就是李青凡仔細挑選出來的新統領,他并不想花精力去管理這么多人,所以交給個這位新統領。
“沒什么”新統領呂元智一笑,道:“就是看到有火光,過來檢查一遍。”
“哦”李青凡微微點頭,但是嘴里卻道:“你過來檢查發出那么大的聲音就不怕如果是敵人的話聽到,就事先埋伏在這里嗎”
“公子,在下開玩笑的,方才我是看著公子往這個方向走進來的,所以只是來看看”呂元智笑道。
“坐吧”李青凡也知道對方肯定是如同他自己所說一般,只是開個玩笑,雖然李青凡從來并不喜歡玩笑話。
呂元智跟著李青凡在火堆邊上坐下,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而李青凡則是慢條斯理的一邊吃著烤雞,一邊說著,并且沒有問候一下呂元智,是否要吃,因為他根本沒這個假惺惺的必要,畢竟在這里,真的沒有這個必要。
“怎么會想到當城主府的禁衛軍”聊著聊著,李青凡便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呂元智微微一怔,苦笑道:“我家中情況并不好,而我從小練習一些武功,加之城主府禁衛軍的待遇還是非常豐厚的,所以也就當了下去。”
“只是沒想到遇到了秦宗來這樣的人,居然在我們的伙食之中加入腐蝕散,控制了我們一整支禁衛軍”呂元智說說到這里,頓時就是臉上憤恨之色畢露無疑。
“當了,就當了,沒有后悔藥給你吃的,而且你應該明白,這次開采結束,你們不可能活下去的,你們活著,只是會讓秦宗來受到風險,你們必死無疑”李青凡一邊說著,一邊隨手丟掉了手中的木棍,上面只剩下一副骨架還懸掛著,搖搖欲墜。
“是”呂元智眼神黯淡下去,道:“秦宗來承諾的是,會給我們家中老小夠用的錢財的。”
“那你還是知足吧”李青凡砸吧砸吧了嘴,隨口道,沒有什么同情之意,他都需要別人同情,怎么可能還去同情別人。
“不過說真的,你后悔嗎”李青凡見呂元智神了黯淡下去,又是有意無意的問著,目光卻是望著前方的草叢之上。
“后悔”呂元智在嘴里念叨一遍,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思索了片刻,才是無奈苦笑道:“后悔的話,可能還是會有那么一點后悔吧,但是我等身為螻蟻,后悔也沒用,永遠只是強者手下的可有可無的螻蟻,想讓我們死就死。”
李青凡若有所思道:“你這個倒是提醒我了,讓我想著要變強,變強為了什么,只是為了能夠不被別人操縱而已,我覺得一切都是順勢而為罷了,命中注定誰也逃不開,你死了,命中注定,你繼續活著,還是命中注定,沒有人能夠逃得開命中注定的東西。”
一旁的呂元智聽得半知半解,卻也是笑道:“青凡公子這是在說著自己難道公子就不擔心一下你自己的安危嗎”
“我說我的,你管我干什么”李青凡撇了他一眼,隨即起身往前方走去,聲音悠悠傳來:“我的安危自有我做主,我信命,但是我不服氣命而已,所以我會去嘗試違抗,最終的結果,是否失敗與成功,都不重要,當然,我是希望成功的。”
呂元智看著李青凡身影逐漸在黑暗之中消失,從而若有所思起來,只是片刻后,他就是無奈的苦笑起來,也許李青凡可以如同他自己說的一樣,可以去嘗試違抗,只是自己這樣的螻蟻,命中注定就是這樣了,他沒有任何的反抗資本,所以還是只能認命。
“果然是事物才能最讓人滄桑”呂元智坐在地上,再次回頭看了一眼李青凡離去的方向,什么也看不見,黑漆漆烏黑一片,不由得苦笑著。
他是比李青凡大的,只是相比之下,顯然李青凡要比他更加的會全方位的思考,而他也多少了解李青凡家中之事,李青凡不受家中待見,就這么一點,就可以說明太多太多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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