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杰本來就渾身是傷,疼的要命。
能扶著石壁站起來,其實說白了就是在那里強行裝逼,靠的就是心中的那一口氣。
所以現在科萊麗只是稍微勸阻了一下,那口氣兒一泄,他就哎呦哎呦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也是真的撐不住了,媽的,渾身疼的厲害,有啥事兒啊,這么一本正經的?”邢杰笑嘻嘻的說道。
科萊麗笑的有些奇怪,就好像是在那里強顏歡笑一樣。
不過邢杰也是覺得這個沒啥大不了的,兩個人都是滿身是傷,半死不活的,血流遍地。能不哭出來就已經是鐵人一個了,人家用強顏歡笑來鼓舞士氣不行嗎?
“杰,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咱倆都沒有在前進的力氣了,所以我決定這一次探索到這里就先行結束,我們還是先撤退,以后再想辦法。”
“太好了,你也是這樣想的?先撤退也好,等到下次我們召集全部人手再過來,下邊的那兩層里絕對有大筆的寶藏。至于現在?說真的,我也是撐不下去了。”
既然決定了先撤退,那么就開始從新分配裝備。
雖然兩個人都是傷痕累累,但是相比較科萊麗,邢杰起碼兩條腿還是完好的。所以兩個人的背囊全部都由他來負擔,而槍支彈藥則只能是由科萊麗來背負了。
“操了,這破地方,要不是還有第四第五層,打死老子也不來了。窮的叮當響不說,還太特么的危險,你說這不是要了老子的老命了嗎?”邢杰一邊努力的攀登著至第二層的臺階,一邊破口大罵道。
“省省力氣吧,等到出了這月亮金字塔,可是還有那么長的一條山谷要走。更不用說想要走到那鎮子上,還要穿過十五公里的叢林。”
“科萊麗,咱能不能別這樣打擊士氣?一想到這么遠的路,我都快絕望了。”
兩個人攙扶著,蹣跚著來到了第二層后,習慣性的掃向那顆巨鉆。卻發現它現在已經完全的脫離了青銅圣樹的枝條圈子,恢復了原本的樣子。就那么靜靜的呆在地板上,那里還有不久前光芒萬丈的模樣?
“你還想要這東西?要知道這顆鉆石可是差點要了咱倆的命啊。”
“科萊麗,你錯了。想要咱倆命的是這個機關的設計者,這東西不過是工具而已。刀能殺人,也要看刀柄握在誰的手里不是?”
“隨便你了,想要就快點。天天嘴里的大道理怎么那么多?我就知道你不把這顆鉆石收于囊中絕對是不甘心。”
……
邢杰嘿嘿笑著,一邊把玩著鉆石,一邊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而科萊麗的氣色也是越來越難看,不過依然強打精神,依靠著邢杰,掙扎著來到了最頂層冥閣的入口處。
看著遠放的夕陽,兩個人心情很是復雜。
“還不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嗎,科萊麗?”
一陣沉默。
“你什么時候發現的?”
“臺茲卡立波卡的頭顱就那么扔在那里,以你的性子竟然就這樣不管不顧,并且我發現你雖然傷勢看起來雖然很重,但是有些傷明顯不合常理,畢竟你當初可是一直就在我的身后。還有就是你同意我去拿那顆鉆石也就不說了,但是我的背囊中什么時候竟然多了三根枝椏?這和你以往的脾氣完全的不同。”
又是相當長時間的沉默。
“杰,只能對你說抱歉了,我的身體已經堅持不下去了,看來也只能保護你到這里了。替我轉告梧,我太累了,用你們中國人的話就是來世再見吧。”
邢杰聞言大驚,剛要回過頭問個清楚,卻感到自己的后頸挨了重重的一擊。緊跟著自己就是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清風輕輕的吹過,徐徐拂過邢杰那傷痕遍布的軀體。盛夏之夜,能在墨西哥的荒野之中享受到這樣的涼爽,可以說是殊為難得。高高聳立在這座山谷之中的月亮金字塔依然沒有絲毫的改變,只是在它的最頂層,一把M4就被扔在那里,一地的彈殼,邢杰躺在那里。嘴中叼著的香煙早已熄滅,不過他好像是一無所察,只是在那里無語的看著天空。
今天是個無月之夜,不過也好,都市中難得一見的滿天繁星,就像是無數的鉆石灑在藍黑色的天鵝絨之上。
翻身坐了起來,伸手在背囊中掏了一會,才拿出了一把巨大的左輪。馬格南.357,蟒蛇!科萊麗心愛的專用配槍。據說是花了大價錢才請到美帝一個槍械大師精心制作而成,發藍處理,胡桃木手柄,外觀精美,威力強悍無匹。平常等閑人連摸一下都不行,就算是邢杰也只能拿在手里過過干癮,沒想到科萊麗竟然把這柄槍也留給了自己,只帶著一挺M4就回到了金字塔的內部,并且連開啟機關也全部破壞殆盡。
那樣厚重的石門,如果沒有重型機械,單憑邢杰本身的力量,還是不要再想了,沒有希望的。
邢杰看著槍柄下方那兩個極小的名字,終于忍不住失聲痛哭。
科萊麗,梧。
字體很熟悉,是科萊麗的親筆。
刻得那么小,是不敢把自己的感情展示在眾人面前嗎?
想當初在基伯昆蘭,邢杰那開玩笑的一番話,就讓科萊麗把他視如己出。無時無刻都是拼了命的在和伊莎貝爾競爭,甚至殘疾之后,明明可以退役歸隱,但是小舅一聲征召,裝上義肢就不遠萬里的奔赴戰場,所為的就只是能呆在小舅身邊,能偷偷的看上小舅一眼。
和邢杰組隊探索,無時無刻的都站在他的面前,只是為了在危險到來之時阻擋一下嗎?明明科萊麗向來都把考古看得極為神圣,但是為了邢杰,一次次的選擇了妥協,甚至在最后的時刻徹底的放棄了自己的堅持,把圣樹枝椏當入了邢杰的背囊之中。
只是因為梧是邢杰的親人啊。
不知道這金字塔中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不過邢杰毫不關心。他的眼里只有憤怒,對自己的憤怒。科萊麗的那份視頻不用看,他也能猜出一個大概。能把科萊麗逼到單身赴死,只有那個什么臺茲卡立波卡的頭顱了。
她身上的那些原本不應該出現的傷痕,看來就是在邢杰昏迷的時候已經和那個頭顱打過一場了。
可是為什么不叫上自己?兩個人怎么也比一個人強啊?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