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蘭風吃了一驚：“你父親決定？你父親不是早就死了，他怎么決定？”
寧檬看了他一眼：“時至今日，你怎么還問這么外行的話。”
樓蘭風有些慚愧，喝了口咖啡不再插嘴。
自己已經上下過三界，問這種話的確不應該。
寧檬接著說：“父親雖然死了，可是威望不減，于是在下面重招舊部，對暗世部一直有極大影響力。兩年來暗世部連續換了兩任繼任者，全都碌碌無為，實權一直掌握在李立巖手上，至少這兩年他還是聽話的。”
“于是父親充分調動資源，根據當時條件，與劉瑜等合作，制造了一個貴賓樓的案子，然后委派你去辦。”
“當時的計劃這是一個英雄救美的故事，我在里面是個被餓鬼拘魂的悲情角色，最終讓你贏得美人心，殺退眾鬼，皆大歡喜。”
寧檬開始動氣：“這個計劃僅僅是一個夢，原本毫無危險，可期間劉瑜居然反水，為了討好你出賣了我們，以至于最后不但失敗，還險些失控！”
樓蘭風又忍不住插嘴：“劉瑜原本只想分一杯羹，一同站在風暴中心，她并沒有料到我會自殺出夢，把你們都困在里面。”
這個解釋用處不大，寧檬怒氣未消：“她當時發現苗頭不對，就應該對你說明實情把我們放出來，而不是乘機奪舍！你以為她后來配合你入夢把我們拉出來真的是良心發現？那很大原因是馬經理、敬潔幾個一起參加任務的舊部不斷向她施壓！”
樓蘭風很驚訝：“原來馬經理、敬潔也都是鬼，這么說來那天我見到的相關人員都不是人，全是你們安排的。”
寧檬沉默了一會，繼續道：“那之后劉瑜復活，我們兩個關系也馬馬虎虎維持，任務倒也算是成功了，大家皆大歡喜也就不計前嫌了，可從后來的情形看，劉瑜還是把事情進一步拆穿了。”
說到這樓蘭風正色道：“我覺得劉瑜的做法對，你們不能靠蒙騙我一直這么混下去吧，難道打算永遠瞞著我？”
寧檬還是不服氣：“原本計劃很簡單，也沒有惡意，只是安排點劇情讓我們在一起，都是被劉瑜復雜化了！”
樓蘭風發牢騷：“多少有點欺騙我感情。”
寧檬不以為然看著他：“憑什么老天安排不是欺騙，自己安排就是騙？你未免太拘泥形式，是不是還在憧憬一見鐘情？”
樓蘭風覺得再糾纏這些老問題沒意思，直接問道：“所以說你關于暗世部、宗門的消息其實是你父親告訴你的？”
寧檬點點頭：“其實他是個很有智慧的人，有機會你可以向他討教。”
樓蘭風哼哼笑道：“死后還能呼風喚雨的確是很有本事，可是安排自己女兒和我進衛生間干那種事情，就不怎么樣了。”
寧檬有些急了，臉也紅了：“那些可不是他安排的，明明是你脅迫。而且我靈魂出竅經驗不足，一直有些恍惚，自己一時控制不住局面。”
她想了想又說：“你這個人過于霸道很難掌控，一會一個花樣，都出乎我們意料，那時候他想干預也來不及了，只能睜只眼閉只眼了。”
樓蘭風突然有種預感，忍不住說了：“他當時在場？躲在那些賓客中？”
寧檬嘆口氣：“說了半天你怎么還不明白，我父親就是那個林總。”
樓蘭風恍然大悟，怪不得現場的人要么叫他林總要么叫他林部長，這兩個稱呼暗世部都合適。
怪不得劉瑜一再聲稱得罪不起這個林總，他當時還奇怪，怎么做了鬼還那么身不由己。
可難以置信的是，他居然自己親自上陣！
樓蘭風皺起眉頭，覺得這太不合理：“你父親親自出馬，就不怕我哪天知道了？”
寧檬微微一笑：“我父親一輩子游戲風塵，哪在乎這個，而且原本這就是個小游戲，以后知道了也不過是一笑而過，誰知道被劉瑜搞得這么復雜！”
寧檬說著又生氣了。
樓蘭風不禁對這個林總刮目相看，做人做事放浪不羈到這個地步，生前掌管暗世部，死后繼續呼風喚雨，絕對是個人物！
樓蘭風知道在暗世部就職的人員不會留下任何檔案資料，當年自己尋找姜荷一家，就查不到和姜鋒相關的任何信息，何況是暗世部的掌門人。
他在自己入職之前去世，很可能連一張工作照都不會留下，自己在他死后兩年才入職，的確難以穿幫。
樓蘭風甚至懷疑那天出現的所有鬼魂，都與暗世部有關系。
而劉瑜關鍵時刻敢在這種人身上占便宜，絕對也是人才，還好自己給她打了忠誠烙印，不然肯定難以控制。
原本以為八面玲瓏，心思細密的寧檬，現在看來不過是個傻白甜，是眾多女性中最弱的一個。
樓蘭風拍拍她肩膀：“這段時間我可能會前往冥界，到時候一定去拜訪你父親。”
寧檬避開他的手，似乎余怒未消：“這段時間我極力討好你，也不見你對我真心相待，雖然對我有所承諾，也不過是敷衍我，我覺得很沒意思。”
樓蘭風湊近她笑道：“你父親安排你喜歡我，你就真喜歡我了？”
寧檬稍有沉默，然后說：“一開始我也很抗拒這種安排，但是架不住父母輪流吹風，很快也就入戲了，然后也就真假難分了。”
樓蘭風摟著她肩膀：“你就那么相信風暴中心是最安全的？最近我的兩個親友被打死打傷，你和我再混下去恐怕不用等三年后的風暴，眼下就可能有危險。”
寧檬哼哼冷笑起來：“你未免小看我，現在上流社會都知道我和你在一起，如果這點抗壓能力都沒有，我也走不到今天，你不會以為我的成功完全依賴父母的提攜吧？”
每個人的成功不可能完全依賴別人，和自身的努力當然息息相關，爛泥是敷不上墻的。
寧檬看著樓蘭風說：“現在盛傳你有一個可以穿梭其他世界的法寶，各大宗門恐怕都會聞風而動，你的親友是為這個受傷吧？”
樓蘭風上下看著寧檬好一會，表情很復雜，最后說：“你的消息很靈通，我也對你有過承諾，如果你確定要繼續參與這個游戲，就必須得打上忠誠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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