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侍子……把?”程武麟問道,盯著對方黝黑的面孔,臉上充滿了戒備之色。
“不錯。”薛一猛點了點頭,攤開手說道,“不過我沒有惡意。”
“你不是上界人嗎?為什么要幫我?”程武麟不太相信對方的話,一只手撐地站了起來,慢慢的向后退著,驚走了房檐上的幾只鴿子。
薛一猛也跟著站了起來:“這就很復(fù)雜了,一時間我說不清楚,你只要知道我是站在你們這邊的就好。”
這棟樓所在的地方離黑石山很近,山風(fēng)吹的程武麟半裸的上身有些發(fā)涼。
他沉默著,思索著對方的意圖,不是太相信對方所說的話。
薛一猛能感覺到王陸離眼中濃濃的警惕,嘆了口氣:“那這樣,既然你不相信我,我長話短說,聽我解釋完,之后你怎么選擇都由著你。”
他停頓了一下,見程武麟沒吱聲,便繼續(xù)說道:“現(xiàn)在按理說我應(yīng)該是來殺你的,但因為某些理由我是不會那么做的。和你一起來的那個小爺們現(xiàn)在……”
程武麟聽到這句話心里咯噔一下,突然開口問道:“他怎么了?他沒事吧?”
薛一猛搖了搖頭:“他暫時還沒事,只是現(xiàn)在的處境很不妙。葉詠,也就是和我一樣的另一個侍子在和他對峙,想必此時他一定已經(jīng)用封器把那個小爺們給困住了。”
“你告訴我這些是想要我做什么吧?”程武麟目光閃動。
“聰明。待會我會設(shè)法把葉詠引開,這時候就需要你去把那個小爺們救出來。”
“我該怎么做?”程武麟挺直腰板,很嚴(yán)肅的問道。
“葉詠的那個封器叫逆流,是一個燒瓶,里面的液體潑灑過的地方會形成一個看不見的印界,當(dāng)你第一次踩到的時候不會有任何反應(yīng),但第二次踩到就會被這個印界記錄。如果同時存在兩個被你踩過兩次的印界,那你就會被它從第二個踩到的印界拉到第一個去。”
“原來是他搞得鬼!”程武麟憤怒道,“難怪我在城墻那邊的樓梯一直都走不出去!”
“是啊,多虧了那個小爺們讓葉詠收回逆流你才能逃出來。在你們闖進(jìn)來的時候葉詠就激活了事先環(huán)城潑灑好的兩道逆流。”
說到這,薛一猛突然憨憨一笑:“葉詠這逆流墻可是準(zhǔn)備了幾個月的,就讓這小爺們一下子破掉了。”
程武麟低著頭思考著:“那個葉詠把逆流召回去困住了王陸離,那我能做什么才能救他呢?”
薛一猛拍了拍腦袋:“其實逆流還有第二種用法,如果說前一種是陷阱,那第二種就是堅牢了。”
他咽了口口水,解釋道,“直接把逆流摔破的話,里面的液體就會汽化成霧,可以瞬間籠罩幾百米的范圍。里面的人不論敵我隨時都處在那種印界之中。”
“然后會怎樣?”
“霧里面的人坐著不動的話,那這個印器對他沒有任何效果,如果開始走動,就像貪食蛇那樣,一旦觸碰到自己曾經(jīng)走過的路線兩次,就會在那兩點之間無限重復(fù)退回。”
“葉詠十有八九會用這個狀態(tài)的逆流對付那小爺們,而那種高頻率將人轉(zhuǎn)移的力量,對于那小爺們那種身體狀況來說,”薛一猛正色道,“是可以將他撕開的。”
程武麟攥緊了拳頭,臉色鐵青,“我該怎么做?”
“其實很簡單,也可以說很難。”
薛一猛眼光掃過程武麟的那條受傷的手臂:“把這條胳膊讓我卸下來。”
他本以為程武麟會露出夸張的神色拒絕,或者憤怒的以為自己耍了他,卻驚奇的看到對方?jīng)]什么反應(yīng)。
“給你。”
程武麟一臉平靜,微微抬起那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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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陸離摸了摸手邊廣場地磚上的花紋,這是他現(xiàn)在唯一能借助到的參考物了。
要怎么才能走出去呢?這么濃的霧,方向都看不清,一定會在這原地打轉(zhuǎn)的吧。
王陸離忽然看向自己的小腿,那里包扎著一塊從之前那小姑娘房間里扯來的床簾布。
他慢慢把那塊被血洇濕的布解開,那下面有一道長長的傷口,是之前逃跑時被一個守備士兵刺傷的。傷口的血液已經(jīng)結(jié)痂,和布塊都黏在了一起。
王陸離眼神閃動了一下,手指一用力就把傷口撕了開來。
反正血都流的夠多得了,再來點也無所謂。
這樣想到,他用那塊布沾了沾重新流出來的血,在身邊的地上畫了一個叉。
然后他慢慢站了起來,感覺自己的頭很暈。
得快點從這里面走出去。雖然阻止不了前面追出去那個侍子,但是至少能把那個娘娘腔的注意拉回來……
這樣想著,他拖著滴血的腿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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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剛剛被驚走的鴿子飛回來以后再次被一聲悶哼嚇跑掉。
程武麟跪在地上,用力咬著嘴里的破布不讓自己發(fā)出聲音來。
他的左肩從之前被箭矢射穿的地方被薛一猛用手連根擰掉。而那只斷臂就握在薛一猛的另一只手中。
薛一猛彎下腰,手心撫過程武麟的肩膀,他斷臂流血的地方馬上就被細(xì)小的白晝結(jié)晶堵住了。
“你還好吧?”
“呸!”程武麟吐掉嘴里的衣服碎片,“媽的……你提醒我一下能死啊?”
先前他剛剛聽完薛一猛講述的破解逆流的方法還在思考,結(jié)果對方絲毫不拖泥帶水,一手把他脖子上的破布塞進(jìn)他嘴里,另一手不知道做了什么直接把他的胳膊擰了下來。
薛一猛看他這時候還不忘吐句槽,應(yīng)該是沒啥大問題,拍了拍手。
“我用白晝封死了你大部分神經(jīng),不然你早就疼昏過去了。”
程武麟從地上慢慢爬起來,雙眼眼白充血,剛剛他痛的牙齦都咬出了血。
薛一猛用同樣的手法封住程武麟斷臂的血,一邊說道:“你沿著這個方向走,”他指了指身后的一個方向,“不一會就能到一個廣場,那小爺們就在那里。接下來我會去把葉詠支開,能不能救出他就看你了。”
程武麟顫抖著點了點頭,接過薛一猛遞過來的那條斷臂,一句話都沒說就向著對方指點的方向走去。
“其實我挺好奇的,你怎么這么快就相信我了?”薛一猛對著程武麟的背影問道。
程武麟一腳踩在樓頂邊緣的矮墻上,偏頭回答道。
“因為我要救我的朋友,他對我很重要。”說完就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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