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來之人,終于來了。”淡淡瞥了文淵閣一眼,夜幕之下文淵閣隱于夜幕,可誰又能知,天亮之后,會(huì)不會(huì)引起一場血雨腥風(fēng)。
“應(yīng),走吧。”微微勾了唇,蘇轉(zhuǎn)身離開,一步一步,通往不歸路。
翌日。
“蘇!”
早朝初拜,眾臣方才歸位,華皇坐于龍椅之上,點(diǎn)了蘇的名字。
不著痕跡瞥了站在前方的杜青薔一眼,蘇不慌不忙邁步上前:“微臣在。”
“蘇大人,你不妨給朕解釋解釋,這封奏折是怎么回事!”自福臨手中接過明黃色奏折,居高臨下,狠狠砸在了蘇面前。
杜青薔冷眼旁觀,眼底的憤恨和得意卻掩藏不住。蘇,這都是你自找的!
翻開奏折看了一眼,只見那封奏折之下,御筆朱批一個(gè)“準(zhǔn)”字,甚是刺眼。
看見蘇已經(jīng)將奏折看過,華皇一聲冷哼:“蘇大人,你作何解釋?”
“皇上,不知蘇大人犯了什么錯(cuò)誤……”杜青薔出列,恭敬說道,語氣之中似有維護(hù)之意。
淡淡瞥了杜青薔一眼,從蘇的位置,將杜青薔眼底的算計(jì)盡收眼底。
心中竟是無端笑了笑。自掘墳?zāi)梗尚@杜青薔此時(shí)此刻還想著要如何折磨自己吧?
“你們看那奏折便知!”
得華皇首肯,杜青薔將奏折撿起,卻沒有打開,而是先將奏折呈給了朝中老臣晁伯庸。
晁伯庸顫顫巍巍接過,打開,一雙渾濁的老眼迅速掃過,忽然之間氣的發(fā)抖。
順勢將奏折遞給站在自己附近的葉辰,晁伯庸瞪著蘇,痛聲道:“蘇大人!糊涂!糊涂啊!”
葉辰隨意掃過,然后將奏折扔給下一個(gè)官員,這才淡淡瞥了蘇一眼。
感受到葉辰的目光,蘇渾身微顫。
那日之后,他這是第一次正眼看過自己。
他會(huì)擔(dān)心自己嗎?想到這里,蘇輕笑自己魔怔了。
雖然如此,但是他對自己的感情從未作假過。抬起頭,四目相接,蘇果然從葉辰眼底看到幾許擔(dān)憂。
他的目光似乎帶著詢問:是否需要本王幫你壓下此事?
示意葉辰靜觀其變,此時(shí)此刻,奏折也已經(jīng)在朝臣手中傳過一圈。
冷冷瞥了蘇一眼,華皇心底染上了濃濃失望。
前段時(shí)日還因?yàn)樗幕槭屡c梟王不悅,如此看來,果然到了年紀(jì)的女子便不堪大用了嗎?
那奏折乃智妖先生季子玉所書,上言明建議朝堂建立三省,分別為中書門下尚書三省,分別負(fù)責(zé)決策審議和執(zhí)行。
憑心而論,季子玉這提議真是一個(gè)極佳之策,可惜時(shí)候不對,因此華皇才將奏折封駁入殿閣之中。
哪知今晨進(jìn)御書房,就看見案幾之上多了一封奏折,赫然是這封奏折!那奏折之上,本該天子批注之地,不偏不倚寫了一個(gè)“準(zhǔn)”字,氣的華皇渾身發(fā)抖!
殿閣只能在奏折之上附紙言明觀點(diǎn),怎能親自批注!這是大不敬,甚至有幾分竄權(quán)奪位之意,怎能讓華皇不怒!
朝中私語竊竊,大多議論蘇膽大妄為,怕是文淵閣大學(xué)士之職已經(jīng)走至末路。
葉辰眉頭緊鎖,不語。這大抵是蘇計(jì)策中的一環(huán),只是不知她想做什么。
“蘇大人,你……你怎能如此?”杜青薔痛心疾首:“就若皇上不肯同意,你也不必如此!今日改了奏折,誰知明日你又會(huì)做什么?”
“確實(shí)。”聽見杜青薔對蘇的批駁,亦有官員出列:“不過五品文淵閣大學(xué)士,就敢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若是成長起來,必為禍患!”
“蘇大人,你怎可如此糊涂!”這是中立老臣一黨的聲音。
無論如何,這些言論皆是一邊倒批判蘇大逆不道。
杜青薔看了蘇一眼,帶著微微挑釁。蘇,你不是能耐么?這樣狀況,你要如何化解?
眼見所有的大臣即將加入批駁自己的熱潮之中,蘇站起身,微微一笑:“諸位大臣都看了罷!姑且聽我一言!”
華皇看著蘇,眼中劃過一絲考量。這個(gè)女子,又想做什么?
卻見蘇淡定一笑,面朝華皇,自寬大官服衣袖之中取出一份奏折,然后道:“皇上,方才那奏折是假的!這才是智妖先生呈上了的那份奏折!”
如同驚雷劈入,一時(shí)間嘈雜金鑾殿竟然安靜下來。
福臨將蘇手中奏折取過,遞至華皇手中,華皇隨意翻看,忽然目光一凝:“那份假奏折,是怎么回事?!”
不料竟然有了這樣的反轉(zhuǎn),杜青薔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不知微臣可否看那奏折?”蘇低頭,語氣中帶著幾分勢在必得。
杜青薔,你不是想看我倒臺(tái)么?那你我今日姑且較量一番!
接過奏折,蘇翻來覆去看了許久,忽然扭頭去看杜青薔:“杜青薔,你作何解釋?”
“蘇大人此話本官不明白。為何要本官解釋?”料定自己已經(jīng)進(jìn)入了蘇圈套,杜青薔反而冷靜下來,疑問道。
“這奏折所用之紙是大理寺最常用的密紙,這字所用之墨是大理寺最常用的水墨,難道杜大人沒有解釋?”微微一笑,蘇將奏折交給了杜青薔。
大理寺之紙是防止他人拓印的密紙,而墨則是不易滲透的水墨,這本是方便保密,在此時(shí)此刻,卻成了催命符!
接過奏折,杜青薔這才發(fā)現(xiàn)確實(shí)如蘇所說。微驚的同時(shí),不由在心中惱恨自己大意。這分明是一個(gè)局,可惱自己以為顧知禮之死麻痹了蘇,原來麻痹之人,竟然是自己!
心中掀起驚天駭浪,面上卻不顯分毫:“大理寺出入之多,偶有疏忽也在所難免,怎能證明是我大理寺之人之錯(cuò)?”
蘇未曾接話,而是等待華皇決斷。
對于一個(gè)君主而言,不需要證據(jù),只需要一根刺,一根懷疑的刺扎在心上,那就夠了。
確信這假奏折與大理寺有所牽連,華皇神色晦暗不明:“杜大人,既然是大理寺疏忽,那么這段時(shí)間,你就不要出大理寺,在大理寺之內(nèi)查清此事罷!”
這就是變相禁足杜青薔。
蘇在心中嘆息,這籌碼太小,還不足以扳倒杜青薔,但是只要杜青薔被禁足,行動(dòng)受限制,那么接下來的事情,就會(huì)很好辦了。
畢竟,蠶食總是在悄無聲息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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