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奮斗前腳走出入殮室,死者的家屬后腳就跟了上來,追的那叫一個緊啊。
“哎,你們不去悼念,跟著我干什么!”
老者臉色有點尷尬地說:“時辰到了,是時候送他上路了。”
牛奮斗心說,鬧事的時候怎么沒見這么通情達理。心里雖然這樣想,但知道事情算是解決了,趕緊處理完后事,免得橫生事端。
剛走出太平間,錢老板和殯儀館的員工都圍了過來。牛奮斗知道,里面有監控,錢老板他們八成是看到了,因為此時大家伙看他的眼神都是怪怪的。
“老錢,那就麻煩你派人趕緊走后面的流程吧,別錯過了吉時”老者又端著架子說道。
“哎哎哎,您放心!”錢老板趕緊點頭哈腰。
“小兄弟,那我們先出去等了”老者說完,帶著人退到賓客廳。
見事態總算平息下來,錢老板長舒一口氣,對牛奮斗說:“今天多虧了你,我都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你。”
“都是自己人,說什么謝不謝的。您趕緊組織人火化吧!”
殯儀館的員工聽到這話,面面相覷,像木頭一樣杵著,沒有任何動作。
“小牛,那死者,不會再,再。。。。。。”錢老板艱難地說。
“放心吧,不會爬起來了,至于為什么,我不太方便和你們說,不過不用害怕,保證不會有事!但是,我還是希望大家,別出去瞎傳,對咱們自己的聲譽不好”牛奮斗今日之舉,也是靈光一現,雖然事情辦妥了,但因為考慮不周,引來大家的恐懼也實屬無奈。
聽牛奮斗打了包票,大家也就少了許多顧慮,回到的工作崗位。
見大家去忙了,牛奮斗趕緊問錢老板:“郭青青怎么樣?”
“放心,在我辦公室呢,有人看著,還算穩定。哎,她到底是怎么了?”
牛奮斗嘆口氣,把錢老板拉到一個僻靜的地方,小聲說:“丟魂了。”
“丟魂了?你是怎么知道的?”錢老板大驚。
“您先別關心這個了,還是趕緊關心一下郭青青吧,要是不及時把丟的魂找回來,她可活不久了。”
“啊?什么意思?”這下錢老板更驚訝了。
“實話和您說吧,郭青青丟的應該是三魂中的地魂,也叫覺魂或者識魂。這個魂,主管人的意識,一旦丟失,就會看到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而且極容易陷入幻想,行為極端,完全憑自己心里所想做事。比如說,她要是覺得某個人太可恨,該死,那她就真會把那個人弄死,不會顧及任何法條。
還有今天發生的這個事,她應該是知道了死者的某些訊息,或者是看到了死者的魂魄。一時怒從心起,才會做出那種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事。而且丟了魂魄的人,完全靠透支精氣維持生命,所以您也看到了,別看她是個女孩,可要是發作起來,五六個人都未必壓得住”牛奮斗據實說道。
“怎么會丟了魂呢?”
“這也是我想問的,一般人說丟了魂,其實都是丟了魄,最多是“人魂”,人魂有情感,稍加引導,自己就能找回來。可是天魂,地魂,就不一樣了。能把地魂都丟了,想必是遇到什么大事了,或者是受到了不可想象的驚嚇。您確定她只是回家探親了嗎,她家出什么事了?”牛奮斗懷疑地問道。
“確實是回家了,這個我敢肯定。你說的那種不可想象的驚嚇,是哪種啊?”錢老板不解地問。
“因人而異吧,什么事都有可能。總之,肯定是那種能把人活活嚇死的事。哎,我想起來了,您不是說她生病了嗎?”
“有這事,還住院了呢。咱們這里的員工都有保險,她家還報銷過呢,這個做不了假的!你的意思是說,這個病,蹊蹺?”
“我也不知道,反正得把原因搞清楚,才能知道下一步如何行動。”
錢老板皺著眉,想了想說:“她師父李德深來了,他倆感情情同父女,說不定他清楚。”
話不多說,兩個人趕緊來到辦公室,一進屋,就看到一個身材消瘦,但著裝干凈整潔的中年人,抱著郭青青,正給喂水喝。
“李老師,郭青青怎么樣了?”錢老板問。
“不是病,我也幫不上什么忙啊”那個中年人心事重重地說道。
“啊?”錢老板表現的很驚訝,也難怪,眼前這個中年人是著名的法醫,雖然搞的是刑偵,但在醫學界也是權威。
牛奮斗沒說話,一直觀察著那位中年人的手,心里暗暗贊嘆。那雙手,特別修長,保養的很好,幾乎沒有一絲肉是多余的,但從骨節上看,絕不缺乏力道,沒個幾十年,不可能磨練出來。從這一雙手,再結合他的職業就可以看出,這個中年人,水平很高啊。
“不是病,那是什么啊?”錢老板問道。
“哎,用我們行話,叫斷秧子,治不了的”李德深說這話的時候,很悲痛,眼神飄忽了一下,牛奮斗看在眼里,心里有了計較。
“斷秧子?”錢老板嘟囔道。
“這是古代仵作行里的術語”牛奮斗解釋說。
中年人忽然抬起頭看著說話的牛奮斗:“小朋友,這你都懂?”
“偶爾看到過,李老師,您是不是知道郭青青經歷了什么?”
李德深眉頭一緊,馬上又松開,猶豫了一下說:“事已至此,我沒什么好隱瞞的了。說到底,都怪我。小青家的情況,錢老板你應該很清楚。”
錢老板點點頭。
“我也知道,殯儀館規矩大,不允許入殮師去外面接私活,但小青家里困難,我這個當師傅的又幫不上什么忙,只能私底下幫她聯系一些零活。”
“李老師,為什么有這個規矩,您應該比我清楚,畢竟干的行當特殊,若是惹到點什么東西,責任是理不清的。其實郭青青在外面接活,我早就知道,不過一直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一方面,是考慮她的家庭條件;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她是您的徒弟,手藝沒得說”錢老板語重心長地說。
“謝謝錢老板理解啊,可我還是把她害了。前些日子,有個同行找到我說,有戶人家的閨女,因為感情糾紛,被丈夫殺害了,頭顱被生生割下來。死后,沒有下葬,一直等到兇手伏法。
在此期間,因為是在農村,又是兇殺案,老鄉們傳統觀念重,認為不祥,所以女尸一直被停放在,遠離村莊的一口山洞內,外面被磚石查封住。等案子了結,差不多過去了半年,她家里人準備安葬自己的女兒時,驚訝地發現,尸體居然一點都沒有腐爛,完好如初。經過了炎熱的夏季,又沒有做一點防腐處理,按理來說根本不可能發生那樣的事。
后來百姓都謠傳說,當時家里人停尸的時候,沒有把砍斷的腦袋給縫回去,死者走的不安心。于是就找人去縫頭顱,出的價錢挺高。找的第一個人,是村里的紙扎匠,可誰知道,剛摸到棺材,就一頭栽在地上,暈死過去,休養了十幾天才緩過來。這下,百姓們傳的就更邪乎了,說是鬧兇!”李德深說到這里,喝了口水,潤了潤發干的嗓子。
錢老板聽的入神,趕緊問:“后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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