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酸老西肆無忌憚的嘲笑,牛奮斗蹲在火車站外的馬路牙子上,終于明白了一句話:錢難賺,屎難吃。
身上的衣服,被他揭露奸情的潑婦撕了粉碎,還有一塊是他一氣之下扯下來擦了屁股。華燈初上,寒風(fēng)蕭瑟,碎布條隨風(fēng)搖擺,真是符合破落戶的形象。
這時走過一個大媽,看到他這般光景,頓時心生憐憫,一言不發(fā)從口袋里摸出五塊錢,靜靜地蹲下身,放在他面前。完事遞給他一個鼓勵的眼神,意思好像在說,孩子,生活會好起來的!
滿臉詫異的牛奮斗,拿著那張皺巴巴的五塊錢,望著大媽深藏功與名的背影,驚呆了,幽幽地說:“靠,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具備飯來伸手的氣質(zhì)了嗎?”
一句話,把酸老西和蘇獻(xiàn)意差點沒樂得爬在地上,尤其是酸老西:“糞蛋,還球是尼硬,啥也不用干就有錢拿,行咧,有前途!”
牛奮斗一氣之下,把那件破損的外套脫下扔在垃圾桶,里面就一件保暖內(nèi)衣,比起寒冷,此時他更在意的是尊嚴(yán)。
“別廢話,下一步怎么走?”牛奮斗氣呼呼地說。
“不知道,隨便走,走哪算哪!”酸老西回應(yīng)。
“要不要這么草率?”
“那尼說咋走?”
“去中條山!”
“尼知道有多遠(yuǎn)啊,就朝中條山去?”
牛奮斗算了一下距離,發(fā)現(xiàn)河?xùn)|府火車站離中條山還遠(yuǎn)的很,不說話了。卦象所指,是河?xùn)|府,只不過中條山恰好也在河?xùn)|府境內(nèi),他們潛意識以為二者有聯(lián)系罷了。
沒有方向?qū)嵲诓恍,隨手起了一卦,無奈,卦象很亂,再也沒有任何指引,最后,只能繼續(xù)朝北走。
路上,酸老西見牛奮斗冷靜下來,才說:“糞蛋啊,不是俄說尼,尼說尼招惹誰不好,干嘛去招惹那倆貨。繝人有爛人的活法,那就是他倆的活法,他們都沒拉心思要改,尼給人家說出去,那不就是等著挨揍嗎?要想掙開口飯,尼得見人尚喜,說人家愛聽的,想聽的,不要想著去教育人。人啊,從來只有自己才能教育了自己,狗都能改了吃屎,有些人也改不嘍犯賤!
“照你這么說,那我就當(dāng)要飯的就行了唄?”
“要飯咋了?別有分別心,做人是如此,修道更是如此,如果尼從萬米高空往下看,尼能看清地上的人,哪個是窮人,哪個是富人嗎?何為得道,得道就是要人身在紅塵中,視野卻在老遠(yuǎn)的天空。”
“明白了,目中無人唄”老西兒說的話,讓他確實很觸動,不過嘴里還是不愿意承認(rèn),抬扛道。
酸老西笑了笑,沒有接茬,他很了解牛奮斗是什么人,就算有所感悟,也不會說的。
三個人漫無目的地走著,他們也不知道該去哪。
當(dāng)路過一條比較窄的小巷時,牛奮斗突然站住了,看著緊靠著馬路的一幢六層居民樓愣住了。
“怎么了?”蘇獻(xiàn)意發(fā)現(xiàn)不對,也抬頭看,但他卻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
酸老西也抬頭看了一眼,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于是問:“咋咧這是?”
“你瞅六樓那家陽臺,我怎么總覺得會有什么事發(fā)生似的?”牛奮斗若有所思地說。
酸老西楞了一下,仔細(xì)又看了一看,可不管怎么看,都不過是一戶平淡無奇的人家,陽臺上圍著防盜窗,關(guān)著燈,屋里明顯沒有人在?蛇是在手里默默掐算了幾下,最后說:“啥也沒有啊,尼這是咋咧,一個陽臺而已?”
“不對,俄怎么總覺得那里冒著怨氣啊,好像要吃人似的”牛奮斗認(rèn)真地說。
酸老西心里忽得一緊,他再次起手掐算,但還是一無所獲,表情不由得有些焦躁,用力甩了甩頭,試圖讓自己清醒,可到最后,還是什么都沒看出來。
牛奮斗看他表現(xiàn)的有些怪異問:“你怎么了?”
酸老西趕緊收住懊惱的表情,笑著說:“沒事,頭有點疼,最近這段時間總是這樣。尼好好說說,尼為什么會突然有那種感覺?”
“說不上來,我總覺得那上面有一雙眼睛朝下看似的”牛奮斗也清楚,自己這番話太扯了,可他確實就是那種感覺。
蘇獻(xiàn)意在一旁聽著,渾身的寒毛都豎起來了。牛奮斗盯著的那個陽臺,分明什么都沒有,可他愣是說好像有雙眼睛在朝下面看,能不滲人嗎,再者,這會夜都深了,加上寒風(fēng)瑟瑟,被他這么一說,還真覺得會突然冒出來什么東西似的,要是立刻冒出來也就算了,最怕的就是這種恍恍惚惚,頓時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酸老西沉吟片刻,卻悠悠地說:“也許,尼說的是對的,看看哇。”
蘇獻(xiàn)意都要崩潰了,自己跟的這倆到底是不是個正常人啊,一路走來,沒見他們干過一件正經(jīng)事,總是神神道道的。莫名其妙改了行程,就不用說了,可這走的好端端的,突然看見一戶人家的陽臺,這大半夜的人家都還關(guān)著燈,明顯里面沒人,卻楞說上面有人往下看。饒是他最愛的春娘也是個鬼,可被這么一整,心里還真發(fā)毛。
牛奮斗往路邊的長椅上一靠,繼續(xù)盯著上面,酸老西臉色似乎不好,觀察著周圍。蘇獻(xiàn)意忍不住了,小聲問:“小兄弟,你不會是說,上面,有鬼吧?”
他知道白鋒是什么人物,白鋒也和他大致講過這一老一少,尤其是這一個少年也是有大來頭的,所以一聽上面有雙眼睛,馬上就想到了鬼怪之類。
“不是,不像是鬼,如果是鬼我能看出來,就是一團(tuán)怨氣,很奇怪”牛奮斗認(rèn)真地回答。
蘇獻(xiàn)意一聽,心說自己還是閉嘴吧,也不知道這孩子是真有本事還是得了失心瘋了,總之想見春娘,還得靠人家,還是別得罪了。
酸老西如有所思地想了半天,忽地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正要說話,就見牛奮斗蹭地站起身,驚呼了一聲:“怎么會是個孩子?”
聞聽此言,倆老頭趕緊抬頭看去,夜色中隱約可見,一個三五歲左右的小孩,突然出現(xiàn)在那戶陽臺上,陽臺的圍墻很高,那孩子明顯是爬上去的,兩只小手抓著防盜護(hù)欄,看起來是費了很大的勁。
蘇獻(xiàn)意心一直提著,雖然牛奮斗說不是鬼,可他還是忍不住想過很多可能會出現(xiàn)的恐怖場面,比如突然冒出一個穿著白衣服,舌頭伸著老長的女鬼。但他怎么都想不到,會爬出一個小孩來。
月黑風(fēng)高,黑漆漆的窗口,一個被牛奮斗說邪性的陽臺,突然冒出一個小孩來,饒是蘇獻(xiàn)意見過大世面,可此時也是由不住心里蹦蹦亂跳,跟著低聲驚呼:“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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