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奮斗說完這些,才稍微低了低眉,看看眼前一臉崇拜敬畏的百姓,似乎在找人,掃了幾眼,然后走到一位看著老實巴交的中年漢子面前說:“是你家的老人還未下葬吧?”
陳海濱嚇了一跳,因為這些他還沒來得及和牛奮斗介紹呢,對牛奮斗的敬佩之心愈加強烈。
那個中年漢子一臉驚慌,趕緊說:“是的,大師,是我的老父親,他。。。。。。”
話還沒說完,牛奮斗就給打斷了,淡淡地說:“哦,陰宅給選好了嗎?”
“選好了,但是。。。。。。”
“不用但是,老夫知道,既然陰宅選好了,明日就是黃道吉日,就明天安葬吧”牛奮斗掐算了一下,不容置疑地說。
那個漢子猶豫了一下,還是執(zhí)著地說:“我,我老父親不愿意走啊!”
牛奮斗淡淡一笑說:“老夫到了,他自然就愿意走了,他若不走,把老夫埋了,哈哈。放心,你家老父親的事老夫主持,老夫與冥界有點交情,由老夫送過去,會多有照顧,不過,你得按我說得辦,可否?”
“有大師主持,那最好不過了,您說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中年漢子一看此人自信滿滿,而且氣度不凡,豈有不信的道理。再者,自己的父親擱置了好些時日,若一直不下葬,實為不孝,見有大師承攬,豈敢不從。
“好好好,那就按照你們的風俗,今日下午拜祭,明日上午起靈。來前小陳和我提過,不管是祭奠還是起靈下葬,必須有一人主持。一般來說都是村里德高望重的長輩擔當,但聽聞貴地的長者們身體都有恙,那老夫就登堂入室,代領此責,可否啊?”
一句話說到漢子心坎去了,這一年村里的白事,總出意外,雖然鬧出了不少動靜,但好在沒有傷人,可因為白事的主持多為老者,他們的身體不如年輕人,所以時常受到驚嚇。他自家的人好說,既然陳海濱是為他們家好,而且老爺子的遺體存放在家也不是個事,總要竭盡全力。可白事的主持難找啊,自打村里出的那些事,誰也不敢應承這份差事,因為這可不是錢的問題,弄不好就是要搭上性命啊。可雖是風俗,但哪家愿意在自己身上就省了呢。見高人竟然主動承攬,心里涌出一股暖意。
“這合適嗎?”漢子不好意思地問。
“怎么,老夫不夠格?”
“不是,怎么能啊,只是這樣的事您來做,實在有點太過于抬舉我家了吧?”
“死者為大,何來抬舉一說,行了,速速帶老夫去你家靈堂吧!”牛奮斗平淡地說。
漢子哪還有話說,趕緊領著眾人朝家走去,在路上,小破孩偷偷對牛奮斗說:“哥哥,你太牛了!”
牛奮斗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亂說話,小破孩趕緊閉嘴。
漢子家也是一幢獨棟的小院,地方還挺大,不過院門緊鎖,打開門院內積了厚厚的塵土,看起來很久沒人進來了。
聽跟過來看熱鬧的人議論,自從老爺子逝世之后,不能安葬,就一直停放在自己家里,害怕活人出事,一家人都搬了出去,這么大的房子,被一個死人獨享。
牛奮斗踏進院子,隱約就聞到了一股尸臭味。
漢子踏進院子,眼淚就吧嗒吧嗒落下來了,他指著被窗簾遮住的屋子對牛奮斗說:“父親去世以后,我們兄弟送不走他老人家,只好在客廳里擺了一個冷柜存儲,想到他老人家人沒了還要受這罪,我就,我就,哎!”
說完已然泣不成聲。
看熱鬧的人哪敢進院,擠在門外瞧著,這時忽然刮起一陣邪風,把院里的塵土和落葉卷了起來,嚇得眾人四散奔逃。
漢子撲通跪倒在地,沖著里屋不住地磕頭:“父親啊,別折騰兒子了,是兒子不孝,是兒子不孝啊!”
小破孩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正想說話,但被牛奮斗一個眼神給制止住了。
他跨步上前,眉頭緊鎖,嘴角露出一絲輕蔑的笑意,突然大喝一聲:“哪里來的野鬼,也敢在老夫面前放肆,滾!”
隨著這一聲斷喝,讓人目瞪口呆的一幕發(fā)生了,那股邪風戛然而止,瞬間歸于平靜。逃開大門老遠的百姓看在眼里,都驚訝不已,原本還對這位大師心存懷疑的人,此時都被震懾住了。不僅是他們,小破孩都被鎮(zhèn)住了,別人不懂,他可明白,自己哥哥這一聲吼,滿滿罡烈之氣,這是他都沒想到的。
牛奮斗對漢子說:“起身,那不是你父親!”
“不是我父親,那是誰?”漢子被牛奮斗喊起,怯怯地問。
“莫問,不干你事。壽材可有準備?”
“也在屋里放著!”
“鑰匙拿來。”
牛奮斗從漢子手里拿過鑰匙,上前就要開門,陳海濱趕緊跟上,小聲地說:“行嗎?”
牛奮斗淡淡一笑,未做理會,而是找出鑰匙,咔吧,鎖子應聲而開。
“老先生,打攪了”說完,一把推開屋門。
院外剛湊近的人群,下意識朝后退了一步。
而牛奮斗直接進了屋,小破孩緊隨其后,陳海濱咬著牙也跟了進去,漢子慌忙追了上去。
進了屋,果然,一口漆黑色的棺材停在客廳中央,并排放著的還有一個巨大的冷柜。一個存著尸體,一個打算停放尸體,見到這兩樣,就連那名漢子心里都有點打鼓,可牛奮斗沒有絲毫的猶豫,再次道了一聲“打擾了”,然后干凈利落地拉開冷柜。
一團冷氣冒了出來,陳海濱下意識地咽了一口吐沫,有些緊張,漢子睜大眼看著。
牛奮斗眼神極為平靜,甚至都沒有眨一下,看了看冷柜里的尸體,淡淡地說:“無事,可入殮!壽衣已有,孝子去抱棺衾,現(xiàn)在就入棺。”
“棺衾是什么?”漢子問道。
“棺衾就是鋪在棺材里的被子,一定要新的啊,千萬別拿用過的,否則沾著人氣,老人家還以為自己活著呢”小破孩解釋道,這些習俗他還是懂的。
“哦,有有有,就在棺材里呢!”
“嗯,那就開棺吧!”
“等等,我這去找人”漢子說。
“不必麻煩了,入殮人不宜多,會沖撞了老先生在天之靈”牛奮斗一手板住棺蓋,暗中一較勁,應聲而起。
陳海濱和漢子見狀,趕緊搭手。
棺材大開,果然,里面放著一床嶄新的棉被,牛奮斗拎到手里,用手掌重重地拍了幾下,一邊拍一邊說:“尊家有老地,孤魂莫來擾,惹了本天師,陰間不渡魂。”
拍完,又鋪了回去,然后轉身從冷柜里抱起老人凍僵的遺體,大喊道:“黃金落地,金玉滿堂,老先生,上路嘍!”
喊完,在陳海濱和漢子瞠目結舌的注視下,把老者妥當放進棺材內。不僅是他倆,院外那些看熱鬧的人耐不住好奇心,已經(jīng)有人扒在窗戶上偷看了。當他們看到大師一點懼怕都沒有,神情自若地把遺體停放妥當,頓時自己心里的恐懼都消失了,很快,一傳十,十傳百,所有人都知道了。
等遺體入棺后,院內擠滿了人。
“老先生一輩子養(yǎng)兒養(yǎng)女不容易,入了棺,就是陰間的人了,釘了棺,就陰陽相隔了,趕緊去換上孝服,帶上你的子孫過來伴靈哭送亡魂吧,也算是沒白養(yǎng)你們一場。”牛奮斗對漢子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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