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奮斗和丁永浩徹底解釋清楚以后,后面的事情就相對容易辦了。
丁永浩查看了監控錄像,果然如牛奮斗所言,在他們進入到審訊室發現寧老板不見的時候,有兩個人的表情和別的人完全不一樣,那兩個人也正是牛奮斗確認的。其中一個就是那名抽煙的守衛,另一位居然是跟了丁永浩十幾年的親信。
被自責,屈辱,愧疚,憤怒籠罩的丁永浩,當即抓捕了此二人。
那兩位被捕,雖有些慌張,但很明顯,眼神一交流,打算來個死鴨子嘴硬。可當丁永浩把已經失蹤的寧老板請到他們面前時,兩個人就不鎮靜了。然后又看到丁永浩拿出兩個煙蒂,和一瓶水的時候,倆人的表情徹底失控了,難以置信,互相懷疑,畏懼膽怯,到最后的,完全崩潰,和盤托出。
人其實就是這樣,當你做了一件壞事的時候,最害怕別人發現。當別人把你做壞事遺漏的關鍵細節或者物證擺在你面前的時候,你自己就會把那些全部聯系在一起,也許對方根本不知道事情的全部,但在你心里,會認定對方已經完全掌握了。
這兩位便是如此,其實,如果死扛著,丁永浩還真沒辦法,畢竟整件事有很多地方都不是能用科學解釋的,那些所謂的證據其實都不算是證據,最起碼是不能當成呈堂證供。可誰讓他們沒有牛奮斗那般的心機呢,只能按照牛奮斗設好的套乖乖往里走!
首先他們一起被抓,內心已經受到了沖擊,知道事情不對了,不過這個時候還是能死扛的。可是當寧老板又出現的時候,他們就想到這可能是個套了。最后當煙頭和一瓶水擺在他們面前時,他們的內心很容易就被擊穿了。尤其是跟了丁永浩那么久,深知坦白從抗拒從嚴的道理,從這一點上來說,丁永浩平時對屬下的教育還是很有用的,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諷刺。最后丁永浩都沒張嘴說話,只是拿一種“我什么都知道,我不說是給你們機會”的眼神看著二位,那倆叛徒一五一十全部交代了,而且是搶著交代,因為他們很明白,誰更主動,誰的立功表現就越好,到最后,倆人沒得說,竟然互相揭對方的老底,堅固的攻守同盟,瓦解得稀碎稀碎。
他們一交代,罪名才算真正的坐實。
原來,指使兩個人的幕后黑手,就是寧老板最想保的那位大佬,而許諾給二人的不僅僅是榮華富貴,更多的是未來有關前途的平步青云,那位大佬有能力辦到這些。他們二人也相信,只要他們答應了這筆交易,這筆交易的內容就是最重要的籌碼,前途自然無憂。關鍵是,幕后黑手要他們辦的事很簡單,送個水,抽根煙而已。可原本應該是神不知鬼不覺的計劃,居然還是被發現了,他們無論如何都想不通,自己的老大,哪來的這種神通。
審訊的結果是丁永浩告訴牛奮斗的,其實他沒義務這樣做,可他還是說了,其實除了內心的羞愧更多的是一種示好。
“那種水的配方問清楚沒?”牛奮斗問道,他之所以沒走,一直等到審訊結束,就是因為心里惦記著這個事,剛才他沒說,其實菌人族還有一個名字,叫“偷心賊”,如果能馴服菌人族,將來會有大用。
“沒有,他們只是被告知了如何使用,東西都是現成的,等我抓到全部罪犯,一定替你問清楚”丁永浩承諾說。
“我猜到也是這樣,行吧,不過你們往后要多加些小心,能想到這種損招的,還能配出那種玩意的家伙,一定不好對付,道行一定不淺。”牛奮斗有些失望地提醒說。
“放心,我會加倍注意的,如果有需要,還得找你,到時候你可別推脫啊。”丁永浩說。
“給錢不,是白干嗎,有沒有獎金什么的,還是只給個勛章啊,來回的車馬費給報銷不,包吃包住嗎?”牛奮斗一連串問出很多問題。
丁永浩滿臉愕然,他怎么都沒想到,按正常人的反應,應該是立刻表忠心什么的,可這家伙居然關心的是待遇,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應該都有吧!”
“別應該啊,你可得整清楚再來找我,上次去辦事打車錢都不沒給我報銷,五六十塊呢,真貴,哎。親兄弟,明算賬,您需要我幫忙的時候,記得先把這些說清楚,要不我這人臉皮薄。”牛奮斗一副臭不要臉的樣子。
“嗯,真薄!”丁永浩言不由衷地感嘆道。
“哦,對了,你們今天差點讓寧老板成了神經病,對于這一點,你們總得表示表示吧?”
“表示表示,什么意思?”丁永浩沒聽懂。
“還能有什么意思,人家雖然是罪犯,可你們有義務保護人家的安全啊。這玩意就跟買東西一樣,你說我到你店里買東西,差點死那里,你作為老板,是不是該表示一下,至少得給我打個折吧?”牛奮斗恬不知恥地說。
丁永浩這才聽懂,原來是求情啊,不過這種求情方式還是第一次見:“這個我們是有原則的,放心一定會按章辦事的。”
“說了等于沒說”牛奮斗不滿地說。
“會酌情考慮的,他提出想見見自己老婆,我這不是已經破例答應了嗎?”丁永浩沒好氣地說。
“仁義!”牛奮斗豎起大拇指說,變臉真是比翻書還快,弄得丁永浩真是無可奈何。
寧老板見自己夫人的時候,牛奮斗在監控室一直看著,他與寧藝語相交,就是因為他看出了寧藝語的父母不和,所以對這位夫人很感興趣。
會面的過程其實寡然無味,都是寧老板一直在說,說的也都是一些瑣碎事,大多是交代一些家里的事,當然還提到了如果有什么事就去道茗茶社找牛奮斗幫忙。寧夫人一直靜靜地聽著,她身上有一股很濃重的書卷氣,夫妻倆在一起很不搭配。
不過會面結束之后,寧老板猶猶豫豫地說了一句:“對不起,讓你受苦了,我認識到自己錯誤了,這些年,耽誤你了,現在我要進大牢了,你也自由了,去追求你自己的幸福去吧,日子還很長,我不攔著你,我會祝福你的,真的。”
沒想到寧夫人站起身要走的時候,半轉回身,語氣平淡,就像說一件稀疏平常的事:“在里面好好表現,爭取早點出來,我等你,家里你放心,不管你什么時候回家,我和女兒都在!”
說完,就出去了,寧老板的臉上,默默淌下兩行清淚,在這一刻,他終于明白了家的意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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