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洛冰婧躺在床榻之上,昏迷之中不斷喚著穆氏,小臉皺成一團,模樣十分痛苦。
太醫往來不絕,一個個攤手嘆息無能為力。
太祖太后端坐在外殿之中,面容之上蘊含著怒氣,殿中宮人跪伏在地皆是惶恐不安。
又一名太醫一臉絕望之色哆哆嗦嗦行了出來,噗通一聲便對著太祖太后跪伏下去。
“啟稟太祖太后,二皇子妃所中之毒實在蹊蹺,老臣一生專研岐黃之術,卻從未見聞過這毒,更是從未聽聞,此毒甚是刁鉆既不立馬奪人性命,又在慢慢消耗人的命元,臣無能請太祖太后贖罪。”
大殿之外數十名太醫正在遭受杖責之刑,平時養尊處優細皮嫩肉的太醫哪能承受的住。
不過十幾板子下去,一個個便昏死過去。
太祖太后面色低沉的可怕,手中玉杯驟然之間被擠碎。
“拖下去。”
立馬有侍衛上前,將老太醫拖了出去。
“太祖太后,可是要審問三皇子妃與無皇子妃。”
袁嬤嬤開口詢問道,袁嬤嬤乃是太祖太后的貼身女官,與太祖太后一般年歲,伴隨太祖太后一生,對太祖太后所思所想揣測幾乎沒有絲毫差錯。
太祖太后聞之此二人周身氣壓降到極點,低聲道:
“將她們二人押上來。”
……
洛冰婧好似處在水深火熱之中,一會燒的她猶如火爐一般要將她活活烤死。
一會則是猶如寒冬的冰塊一般,直要將她冷凍起來。
她動彈不得外人卻是無法看出她在承受著怎樣的折磨。
穆氏眼眸紅腫,不斷抹著淚珠子伸手抓著洛冰婧的骨節分明的手。
“婧兒,婧兒皆是娘親無用皆是娘親害了你。”
穆氏萬分自責,看著不知生死的女兒,加之腹中的孩兒與遠走他鄉的劉伯庸。
穆氏生平第一次恨太祖太后恨她的身份,若她不是她的血脈,便不會承受這些。
大殿之中白云霓與蘇琴二人身著單衣披頭散發跪伏在地。
二人早已沒了往日的精氣神,神態怏怏面色蠟黃。
太祖太后眼眸發狠,逼視著二人:“還不從實招來,將解藥拿出,否則休怪哀家依著律法將你們二人處死。”
蘇琴身子微顫,聲音無力道:
“太祖太后明擦秋毫,我與皇嫂皆是被害之人。”
白云霓則是鎮定自若,若非太祖太后對她與蘇琴下了藥,她們二人怎會如木偶一般。
太祖太后面色甚是失望:“蘇琴枉費哀家對你的喜意,你所中之毒乃是最為尋常不過,而婧兒所中之毒卻是蹊蹺無人看出是何毒,藥在你指甲縫中藏著,若非你劃傷婧兒她怎會中毒。”
蘇琴大呼冤枉,她不知曉她為何中毒,更不知曉她指甲縫中藏有毒藥。
“云霓,將解藥交出來。”
太祖太后又看向白云霓,言語皆帶命令之色。
白云霓對著太祖太后叩首,十分虔誠,道:
“云霓不曾給婧兒下藥若非云霓及時將婧兒所中之毒放出,怕是婧兒現在已是香消玉損。”
太祖太后審視著二人蘇琴一眼便能看出乃是個不成氣候的,可這毒藥實實在在乃是在蘇琴指甲縫中藏著。
白云霓則是讓太祖太后看不透,性子堅韌遇事冷靜,有理有條。
“將兩位皇子妃送回府中。”
太祖太后眸色微變,開口吩咐道。
二人立馬謝恩,太祖太后待二人行去,便吩咐下去暗中時刻監視著此二人。
洛冰婧一日比一日消瘦,每日穆氏皆會前來為洛冰婧灌食湯藥,唯有如此才能將洛冰婧的命給吊養著。
太祖太后不僅僅派人監視了蘇琴與白云霓,那日在場之人皆被太祖太后監視在其中。
二皇子妃在乘鳳宮出了事宜,整個后宮人心惶惶動蕩不安,生怕牽連至此事件。
穆氏將手中藥碗放下,婧兒已昏迷了一月十三日,太祖太后還不曾將兇手查出。
宮中太醫想了法子,尋了上好的藥材將養著婧兒的性命。
侯宏文曾前來探看了一番洛冰婧,并未多做停留,讓太祖太后十分不滿。
不過一日,二皇子府便發生了大事,安側妃與靳側妃大打出手,靳側妃跌落臺階失了腹中胎兒。
趙塵兒現在則是:成了侯宏文的新寵,將安元香與靳怡氣悶的瑟瑟發抖。
蘇琴回了三皇子府便一病不起,連臥床榻已病入膏肓。
……
“太祖太后已有發現,下毒之人乃是四皇子妃。”
一名黑衣暗衛跪伏在太祖太后身側,聽那聲音看那玲瓏的身姿便知此暗衛乃是女子。
太祖太后面色微變,開口詢問道:
“可尋找了證據。”
暗衛連忙點頭,將手中半張宣紙上呈上去。
太祖太后接過袁嬤嬤手中的宣紙看著上面內容,面容陰沉可怖。
倏然起身,朝著殿門沖去。
“擺駕御書房。”
五月初八,如妃被廢打入冷宮,榮伯爵爺貪圖王法仗勢欺人坑害百姓,被貶為庶人發配遼東之地,永世不得歸京。
四皇子妃生性善妒,殘害皇家子嗣,貶為賤妾。
一時間曾經風光無比的榮伯爵爺府變成了人人避而遠之。
千秋宮。
如妃已沒有了往昔的精美,此刻猶如瘋子一般癱坐在地,眼眸受傷看向遠處端坐著的圣上。
“圣上,妾身皆是按圣上吩咐辦事,圣上您不能這般對待妾身。”
當今圣上面色鐵青,往昔眼眸之中寵愛之意皆變成了厭惡。
“死不足惜,區區一件小事都辦不妥留你何用。”
如妃眼眸之中皆是死寂,她一直在期盼著皇上能對她多愛惜幾分。
她不惜搔首弄姿為的便是取得皇上好感,她放低身段猶如青樓女子一般去取悅皇上。
旁人只看到了她的風光,卻是沒有一人看到了她背后的付出與所受的折磨。
“圣上,妾身是將藥下給了蘇琴,畢竟太祖太后待蘇琴寬容,妾身會以為蘇琴能將這藥神不知鬼不覺下給太祖太后,誰知會有人給蘇琴下藥。”
皇上并沒有因著如妃的辯解而搭理她。
依舊神色冷淡冷眼看著如妃。
如妃見此便是心灰意冷,她知道她將皇上吩咐給她的事辦砸了。
她更是知道她一直只不過是皇上手中的棋子,一顆皇上用于宮斗鉗制后宮的棋子,更是以榮伯爵爺府壓制了不少勛貴人家,后宮鉗制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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