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香站在一邊,一言不發(fā),不時(shí)用眼角余光打量相爺。
夏文萱‘咚’地一聲跪了下來,苦苦哀求道:“爹,求你了。想想辦法救楚公子他們。楚公子若是不在了,我也不想活了。”
我的天,又是這句。難道就不能換換新的臺詞?聞言,相爺?shù)膬?nèi)心是奔潰的。他盯著女兒夏文萱看了一會,把一雙手藏到身后去。
他一面苦笑,一面忙不迭搖頭道:“爹真的無能為力。”然后,他重重嘆了口氣,加上一句:“這次,恐怕誰都無法救他們。”
煙香的臉色灰敗起來,心中是茫然的焦慮。不管相爺所言虛假,她意識到了此事的棘手。想到三天后就要行刑了,她的心如墜入冰窖。
夏文萱的眼淚刷地落了下來,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爹。我知道,你一定會有辦法的。你快想想辦法。楚公子若是不在,我生有何趣復(fù)何歡?”
她說話聲夾雜著哭腔,都要把相爺?shù)男模诨恕O酄斵D(zhuǎn)臉看向煙香,一雙冰冷的眼睛瞪著她,眼神如刀,似要把煙香千刀萬剮。都是這丫頭擾了他的心思。給他帶來無窮盡的麻煩。
他真想動(dòng)手除去她,又找不到合適理由。在這節(jié)骨眼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主要的是,寶貝女兒護(hù)著煙香,要是他為難煙香,難免父女不合。他只能把這口氣咽了下去。
比較主觀來講,相爺并非多想想要煙香的命。他要楚天闊死,是為了杜絕后患,煙香并未對他安危構(gòu)成威脅。
只是,此刻相爺面對女兒文萱的苦苦哀求,一時(shí)沒了主張。他連連嘆氣。
煙香見狀,忍不住咕噥了一句:“我大師兄若是有個(gè)三長兩短,我也不想活了。”
她的這句話,絕不是威脅相爺?shù)摹T僬f了,她威脅相爺有何用?相爺根本不會在乎她的死活。她就是說給夏文萱聽的。
一句話,在不同人聽來,意思自然不同。對夏文萱來說,此話重點(diǎn)在于前半句,而非后半句。
夏文萱聽到楚天闊有個(gè)三長兩短,心里莫名地發(fā)慌。她的臉色灰敗而苦悶,透著茫然的焦慮,低聲央求:“爹,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你快救救他們吧。”
她說著,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落下來。
相爺沉重地嘆了口氣,他在屋里踱了一會兒,沉吟良久,然后說:“爹救不了他們。也許有個(gè)人可以救他們。”
“誰?”夏文萱和煙香幾乎是異口同聲喊出來。兩人的眼里都閃爍著希望的光芒。
“當(dāng)今皇后,也就是你的姑母。”相爺看著夏文萱,鄭重其事說道。
他把這塊燙手山芋扔給了皇后,不得不說此法高明。這樣一來,女兒文萱自然怪不到他頭上。當(dāng)然,相爺有足夠的理由相信,皇后比他更希望楚天闊從世上消失。怎么可能會出手救楚天闊呢?
夏文萱一臉恍然的表情。顯然,她是信了她爹的話。此時(shí),她的心中一喜一憂。喜的是有辦法救楚天闊他們。憂的是,她跟皇后,并不熟絡(luò)。
雖說,皇后是她的親姑母。可是,她近來才與相爺相認(rèn),甚少與皇后接觸。唯有一次,她病得厲害,皇后親到相府來看望她。想來那次,大概是以為她將不久于人世吧。
她貿(mào)然去求皇后,皇后會答應(yīng)嗎?
“爹,要不你親自跟我皇后姑母說吧?”夏文萱口氣不似征詢,更像是哀求。
煙香忍不住咳了咳。看樣子,相爺是不會出面救大師兄他們了。這點(diǎn),她早已有心理準(zhǔn)備。看來,要求相爺放過大師兄的這條路,已經(jīng)行不通了。她只能另謀出路。不過,她并不覺得她做了件蠢事。她相信,夏文萱那么愛大師兄,一定會想辦法救大師兄的。
多一個(gè)人幫忙想辦法,總是好的。況且,她覺得,就憑夏文萱對大師兄如此關(guān)注,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大師兄被砍頭的。
然則,她自身也得想辦法,不能把希望全寄托在夏文萱身上。此刻,她想到了一個(gè)人,師父。把師父請來,說不定他老人家,會有搭救大師兄的辦法。
面對女兒夏文萱的請求,相爺想都沒想,滿口答應(yīng)下來:“好。好。好。明日我就進(jìn)宮去見皇后,跟她提此事。”他心道,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應(yīng)付過去再說吧。
夏文萱稍微松了口氣,拿著手帕,輕輕擦拭了眼角的淚,說道:“謝謝爹。”
煙香在一旁沉默不語。
房間里安靜了片刻,相爺拍拍夏文萱肩膀,說道:“好了。夜深了,你們回房去吧。”
從相爺房里出來,幾個(gè)丫鬟掌著燈,簇?fù)碇奈妮娓鸁熛阃鶘|邊院子走去。
行至半路,煙香提出要去看看許秀才的尸體。聞言,幾個(gè)丫鬟,嚇得面如死灰,畏畏縮縮不肯走。
夏文萱無奈地?fù)u了搖頭,并未說什么。她拿過一盞燈,對煙香說:“走吧,我陪你一同前往。”
煙香點(diǎn)了點(diǎn)頭,從丫鬟手中奪了一盞燈,兀自往之前打斗的地方行去。
然而,她們兩人到了那里,并未見到許秀才。尸首已經(jīng)被收走,現(xiàn)場也已經(jīng)清理,她們倆舉著燈籠在四周照了照,并未見到一點(diǎn)血跡。
現(xiàn)場一片整潔。不禁令煙香有些恍惚。好似這里并未發(fā)生過打斗,許秀才并未死去。一切只是煙香做的一場夢而已。
人啊,面對傷痛,總是選擇逃避,選擇鴕鳥政策。
然而,夏文萱的話,又將煙香拉回現(xiàn)實(shí)。
“煙香,你別傷心了。人死不能復(fù)生。我爹讓人已經(jīng)讓人幫許秀才收尸了,會好好埋葬他的。”
煙香的心,又痛了一下。這在提醒她,許秀才已經(jīng)死了,一切是真實(shí)發(fā)生的。他因她而死。哎,愧疚,就像荒蕪的雜草長滿她的心間。
當(dāng)夜,夏文萱邀請煙香跟她睡同一張床。兩人繞著如何搭救楚天闊這件事,展開談?wù)摗?br />
煙香明確跟夏文萱說了,大師兄是太子,讓夏文萱全力以赴救他。
其實(shí),不管他是不是太子,夏文萱都會努力救他的。她愛他,與他的身份無關(gu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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