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滿足你，倘若你說的夠好……”那空靈淡泊的男聲仿佛可以帶起超然物外的氛圍。
“獎勵可以有……”
空靈之音突然問道：“你信神嗎？”
這一瞬間，可能是陳宏星這一輩子最糾結的時候。
他臉色很糾結，一副想說，卻又有點不能肯定是否應該說的表情。
陶烏就站在陳宏星的身前一米半處，仔細的端詳著這種身居高位，卻富有想法的男子。
陶烏很好奇，對于這種男人，是否也會肯定上帝的存在。
這其實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無論怎么回答，其實，都不一定是……正確的。
陳宏星當然看不到陶烏，其實就站在他的咫尺之間，他深吸一口氣，突然回道：“我覺得這沒有意義。”
陶烏面色不變：“為什么這么認為？”
“這世界無論存在什么，都會是以合理的方式存在的，我不擔心哪天突然出現一個種族，只要一誕生，就天生高人一等。”
“反倒是……這座宇宙簡直是無窮大的，哪怕一百萬顆恒星中，有那么一顆出現行星……”
陳宏星做出一個形象的手勢，表情很認真。
他繼續說著：“哪怕一百萬顆有行星中，只有一顆誕生生命……”
“又哪怕一百萬出現生命的地方，會孕育出智慧生命……那么！”
“這座宇宙，也有可能存在著無數的生命，這就象征著文明差異必然存在。”
陳宏星咳嗽了一聲：“我常常會想，如果那么大的一座宇宙就真的只有人類這一個文明……會不會太浪費地方了？”
“我無比相信，那么大的一座宇宙里，所有的文明都不怎么喜歡孤單……孤獨。”
“如果可以……”陳宏星加重真切的語氣，“我們為什么不可以合作呢？”
“也許你一直孤獨著。”陶烏幽幽說道。
“是的。”陳宏星那么一個沉穩的人，卻面有苦澀，“那又怎樣呢？”
“我常常在想，人存在的意義究竟是什么？哦……這真是一個爛大街的問題，但卻一擊斃命。因為沒人能夠真正的回答出來它。”
“我不能忍受這種結果。但嘲諷的是……我也真的不能把它認認真真的回答出來……但我相信你的存在……
當我現在與你對話時，我的心里在想，天吶，這是多么美麗的一刻？
這一刻，它意味著多么深遠的宇宙的真理？
它向我們人類表明著：嗨！你看，你們人類不只是一個孤單存在的孩子，你們還有兄弟姐妹，他們分散在這座看不到邊界的偌大宇宙的各處……
這種美麗，又怎么可以用語言來形容呢？”
陶烏這才察覺到，陳宏星的哽咽，已經很大程度上改變了他的聲腔。
身處他的地位，其實他并不能理解陳宏星這種資深科研人士對于宇宙的渴望程度之大，以至可以讓他泣不成聲……
但他卻想到，大約一個月前，那個偶獲系統的小小高考復讀生，也是那么激動……其實也不能稱為偶然，畢竟他是被系統評為宇宙主義者的人，這是一個必要條件，甚至優先于，他是不是“神”。
宇宙主義者常常被人們認為具有滅世傾向……陶烏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渴望滅世，但他卻必定會將這個世界攪動一翻不可。
曾經的林心怡趴在他身上犯中二的時候，偶爾也會問：“哎……你說你那么聰明，我看什么女孩都是手到擒來的，你說我要是不把你關在家里專門帶孩子……喂！你會不會一下子就幾個幾個妹子的同時泡？”
陶烏用行動把林心怡累的再也不敢問這種話題。
但戀愛中的女孩是不會長記性的：“哎……你要是成為科學家了，你第一個要做的事情會是啥呢？”
陶烏難得沒有用哄女孩的那一套，反而是認真的回答了：“我會收集一些胎兒，進行人體研究，我要知道，人活著，有什么意義……”
“為什么……要用胎兒？不會很殘忍的嗎？”林心怡咬著下唇。
“因為他們的基因，還不認識這個世界……”
“瘋子……”
系統卻表示了肯定，在系統的無盡生涯中，歷史早已告訴它，什么樣的存在，才可能在這樣一個暗黑無界的宇宙里，走的更遠。
不是單純的善人。
也不是單純的惡人。
而是王一東那樣的人。
陶烏這樣的人。
陳宏星……這樣的人。
陶烏揮手間，一個東西出現在他的手上，散發著就連陳宏星都可以看到的光輝。
陳宏星擦了擦眼角，有點顫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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