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晚,侯爺,這可是有些強(qiáng)人所難啊......”
一名隨行外系軍將皺眉說完,他身旁幾名游擊也是搖頭,另一人繼續(xù)搭腔道:
“侯爺,就算你們山東軍有重炮,但咱們是南直隸人,知道南京城墻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轟塌,依末將看,還是轉(zhuǎn)向回滁州吧!”
從睢州歸附過來的明軍將領(lǐng)中頓時不斷點頭,引得山東軍戰(zhàn)兵諸人頻頻皺眉,這些人還真是沒什么骨氣,狗改不了吃屎。
這才遇到一丁點的困難,竟然開始慫恿撤退了,這可不是個好兆頭,容易影響軍心。
王爭向前幾步,目光灼灼,緊緊盯著最開始說話那名雜號總兵,說道:
“你們山東軍?”
說到這里,王爭陡然踹出一腳,正中小腹。
這人沒想到王爭的速度這么快,忽然間遭受大力,沒有絲毫防備,噗通翻滾幾步,起身后只覺腸胃翻滾,沒有半分勇氣,只知道連連求饒。
王爭環(huán)視周圍,不斷朝那些原明軍將領(lǐng)掃視過去,聲音冰冷的道:
“來人,拉下去,砍了!”
眾人聽到這話,都是齊齊打了個顫,最原先說話那雜號總兵更是渾身一陣篩糠般的抖動,腳下流出腥黃色的液體,一股惡心的尿臊味傳出來。
兩名如狼似虎的山東軍戰(zhàn)兵走進(jìn)大帳,一左一右,就像提起一只小雞一樣架起那人走出去,沒多久,傳來一陣慘嚎。
“山東軍中從來都沒有不戰(zhàn)而退之議,從今往后,復(fù)言退者,如此輩!”
王爭這話的意思,其實就是給在場這些原明軍提了個醒,不要再有你軍我軍之分,山東軍內(nèi)一如既往,軍令如山,不要以為他不敢大開殺戒。
“如若再有打著小聰明,想要試試本候底線的,盡可以試試,殺你全家,并非難事!都懂了嗎?”
話音剛落,所有人無論心下想著什么都不敢有絲毫的攜帶,趕緊齊身跪下整齊的行了個軍禮,大聲吼道:
“謹(jǐn)遵侯爺之令,明晚之前,必克南京!!”
正這時,一名親兵走入帳內(nèi),抱拳道:
“啟稟侯爺,營外來一女子,看年歲十七上下,自稱忻城伯趙之龍之女,有要事面見侯爺。”
“侯爺,不可不防!”董有銀當(dāng)即起身,嚷道:“上次在鳳陽那賊廝就說投降,結(jié)果暗藏殺機(jī),這次一個女子孤身來到營中,絕非好事!”
上次遇刺的事,給山東軍上下所有人都提了個醒,就連董有銀逢事都多加了個心眼。
邱武點頭道:
“董將軍所言不錯,還是讓末將先去會一會這女子!”
“侯爺,還是讓末將去拷掠一番!”
眾人紛紛出言,見到王爭起身,片刻后便即寧靜下來,只見他微微一擺手,笑著說道:
“不必了,我山東大軍披甲十萬,戰(zhàn)將如云,難道還怕一介女流不成,說出去叫世人嗤笑。”說道這里,王爭朝親兵點頭示意。
帳內(nèi)諸人議論幾聲,都打起十八分精神。
沒多久,一位少女緩緩進(jìn)帳,說來也奇,此女年方十七,身穿素以粉襖,生得嬌小水靈,該是文靜淑嫻,但卻并不怕生。
女子一雙靈眸在帳內(nèi)環(huán)視,最后才走幾步上前,款款見禮道:
“小女子趙婷,參見侯爺。”
等他說完,鄧黑子倏地站起身,故作莽漢狀,一雙虎眼瞪在黑臉上顯得格外清晰,只聽他大聲喝道:
“那個什么趙婷!你可知道此為何地?”
“知道,乃是山東軍大營,營中二十萬大軍,小女子瞧閣下臉色黝黑,話中帶著登州口音,想必是山東軍四員大將之一?”趙婷絲毫未有驚乍,直視回去,緊緊與這黑臉莽漢對視。
“嗯...?”
鄧黑子意外的后退幾步,心道此女有些不同尋常,自己隨安東候征戰(zhàn)南北,什么人物沒見過,卻從未有今日感覺。
當(dāng)即,他語氣逐漸放緩,問道:
“你怎么知道?”
趙婷微微一笑,低眉道:
“世人皆知,山東軍安東侯爺帳下,素有四員登州系大將,一人文武雙全,一人聲如雷鳴,一人面色黝黑,一人謹(jǐn)慎有為,除此之外,還有軍議司三位名士......”
聽了這話,黃陽知道不能讓她繼續(xù)說下去,助漲了氣焰,冷笑一聲,起身問道:
“姑娘孤身入營,勇氣可嘉,然鋒芒畢露,唇齒相譏,又有何意義?”
“原來是黃副帥,小女子失敬。”趙婷揖身見禮,又微微一笑,方才問道:
“那諸位將軍對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孱弱女子深究細(xì)問,又是故意驚嚇,又是東唱西和,有何意義?”
“潑婦,你太放肆了!”
董有銀猛地大喝一聲,拍案而起,正待他要說些什么,卻見王爭忽然起身,趕緊抱拳隨眾人坐下。
王爭負(fù)手站在上面,稍一擺手,帳內(nèi)的議論之聲便即寂靜如常。
“忻城伯趙之龍能得此女,三生有幸。”說到這里,王爭伸出手,做了個拿來的姿勢,舉止自信。
趙婷驚訝異常,忍不住問道:
“侯爺是如何得知...”
“姑娘言辭犀利,膽識過人,本候麾下這些粗莽大漢或許不如,可在你說話的時候,左手微微靠攏胸腹,渾然不覺已是暴露此行目的。”
“姑娘算盤打的響,可我山東軍卻并非尋常官軍。”說到這里,王爭走下幾步,上下打量起來。
“侯爺高明。”
眾人皆作恍然大悟狀,齊聲說道。
聞言,趙婷輕嘆一口氣,倒是有些心虛,不敢對視王爭的目光。
來之前趙之龍就告知她此行目的,雖身為一介女流,但猶有好強(qiáng)之心,所以才想為家族多爭些好處。
沒想到,還是在區(qū)區(qū)幾句話之間,就被王爭發(fā)現(xiàn)意圖。
“既然侯爺開門見山,小女子也便不再多言。”說到這里,趙婷從貼身處取出密信,交到鄧黑子手上,揖身說道:
“家父久受魏國公徐家欺凌,聽聞侯爺率大軍來到,如覓明主,恨不能插翅飛出城外效忠?guī)は拢朔∨忧皝恚闶菫橘|(zhì)。”
果然不出所料,王爭之前還一直都納悶,歷史上清軍南下,南京城內(nèi)那些文武大臣還有勛戚,爭相投降的簡直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怎么到了自己就一個都沒有。
聽到趙婷的話后,這才是放下心來。
李自成席卷半個中原,無論號稱堅城的襄洛,還是古都西安,靠的從來都不是重械攻城,大軍每每兵臨城下,便不戰(zhàn)而勝。
老樹盤根,軀干堅硬,然根基腐爛,內(nèi)部蟲蟻滋生,時日無多。
王爭接過信低頭看了幾眼,說道:
“本候不需要女子為質(zhì),我山東軍即便重炮強(qiáng)攻,拆了城池,也當(dāng)必克南京,城中兵疲自亂,無可阻擋,然此法生靈涂炭,本候于心不忍。”
“姑娘可以做一次信使,向忻城伯轉(zhuǎn)達(dá)本候的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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