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卿嬈走到景陽殿門口,正巧迎面碰上了慧婕妤。今日她穿了件木蘭青描花紗裙,頭上只別了一個簡簡單單的木蘭花簪,就別有一番韻味。
若是說皇后是端莊艷麗的牡丹,張賢妃是嬌艷帶刺的玫瑰,那這慧婕妤便是冰清高潔的梅花。
華卿嬈福身行禮道:“臣妾參見娘娘。”
慧婕妤聲音淡淡的道:“起來吧。”
華卿嬈起身看著她,她眼眸中沒有別的妃子看她時的鄙夷,但也沒有什么笑意。雙眸猶如一汪清泉,澄澈沒有漣漪,是個活脫脫的冷美人。
皇后坐在上座瞧著這倆人一前一后的走進來,調笑道:“兩位妹妹一同走進來,本位還以為兩個仙女下凡了呢!”
慧婕妤與華卿嬈同時福身行禮道:“臣妾參見皇后娘娘,給皇后娘娘請安。”
皇后笑著擺手讓她們起身,宮女們機靈的上了茶點。
怡貴儀捂嘴笑著調侃道:“兩位妹妹一高冷似冰,一熱情如火;一清新脫俗,一千嬌百媚。大家真是好福氣呢!”
華卿嬈抬眸望去,她手腕上那翡翠鐲子格外的扎眼。
請安時辰已過,殿內妃子們前前后后都已經來齊了,唯有張賢妃的位置還空著。因著她的位置在皇后左下首,故格外的明顯。
僖修儀遲疑的試探性說道:“皇后娘娘,賢妃娘娘恐是因事耽擱了,不如不等了吧。”
下面也有幾個妃子跟著附和著:“對呀,別等了。”
皇后神色淡然,緩緩開口道:“時間這么久了,事情也該解決了,賢妃妹妹很快就來了。”
既然皇后都這么說了,其余的人也都不好再開口說什么。各自喝著桌上的茶,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
等到張賢妃姍姍走進來的時候,華卿嬈已經喝完了手上的第二杯茶了。
張賢妃由寶琴扶著,微微俯身行禮道:“臣妾參見皇后娘娘。”沒等皇后讓她起身,她便已經站起身來。
她捂嘴一笑,笑得動人心魄。“今日早晨皇上過去看望臣妾,這才誤了時辰,還請皇后娘娘責罰。”
皇后握著茶杯的手輕微一顫,但很快恢復了正常。她溫婉笑著,半開玩笑半責備道:“慧婕妤昨夜侍寢都來的這樣早,是要好好罰妹妹你一頓呢。”她低頭細思了一會兒,“就罰妹妹你與本位一同為太后抄寫佛書!”
張賢妃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忙擺手道:“這懲罰臣妾可無福消受。大家整日調笑臣妾“目不識丁”,為太后抄寫佛經這樣的大事,臣妾還是別饞和了。”
溫昭容笑著開口道:“誰人不知這宮里慧妹妹的字是最好的,就連大家都連連稱贊呢!為太后抄寫佛經這事,臣妾瞧著慧婕妤最是適合!”
皇后喝了一口手中的茶,“你慧妹妹早就為太后抄寫過了,妹妹你的字本位瞧著也是端秀清新。”
“娘娘您真是抬舉臣妾了。”溫昭容裝作沒聽出她話里的意思一般,又朝著華卿嬈問道:“瑛妹妹可會寫字?”
華卿嬈垂頭羞赧笑道:“臣妾雖有幸學過,但實在難登大雅之堂。”
“定是妹妹過于謙虛了。”溫昭容道。
還沒等華卿嬈開口,儷才人忽然冷笑了一聲,“娘娘您可別再難為瑛妹妹了,瑛妹妹藝伎出身,哪里會寫字呀!”
溫昭容頓時臉色就有些沉了下來,但礙于儷才人的身份,并沒有過多的表現出來。她臉上又笑意盈盈,“那依著儷妹妹的出身,寫字這事定然不在話下吧?”
儷才人愣在原地,本來她只是看不慣華卿嬈的樣子,想出言羞辱她幾句。卻怎么也沒想到,溫昭容竟會將此事扯到她的身上,一時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皇后瞄了眼儷才人的神情,放下茶杯,笑著決定道:“那就這么決定了,由儷才人為太后抄寫佛經!”
儷才人也不好再說什么了,只得出聲應下。
華卿嬈看著她那副跟吃了蒼蠅似的表情直想笑,好不容易強壓著,才沒讓自己笑出聲來。
張賢妃此時心中也是極其惱怒的,本來可以讓華卿嬈吃個苦頭,卻沒想到半途中竟冒出這么一個蠢材出來。
她側頭本想瞪儷才人一眼,卻瞧見馨侍御不知道正跟身旁的人說著什么好玩的事,捂嘴咯咯笑個不停。
這笑容在她看來分外刺眼,讓心中的火氣又一次燒了起來。她勾起嘴角,“馨侍御今日這身衣裳可真美啊!”
馨侍御說得正歡,沒想到張賢妃會突然提到自己的名字,頓時心下一驚。但聽到她是在夸自己今日的打扮時,嘴巴都要咧到耳朵根去了。
今天這身衣裙可是她娘在臨進宮前,才給她拿出來的,一直是她娘的壓箱底的寶物。
這薄如煙霧的碧色百蝶穿花紗裙,袖口都是用金絲鑲邊,裙身上的百蝶是繡娘一點點刺繡上的,栩栩如生。
今天她穿上了,凡是人見了都說好看。正好她昨天花重金買來了關于大家今日會去何處的消息,打算就此來一段美麗的巧遇。
馨侍御正沉浸在她美好的幻想之中時,忽然聽見張賢妃冷笑著說道:“綠的就跟太液池里的那荷葉似的。”
她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耳畔傳來了細小的嘲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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