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賢妃剛進永壽殿里,就一臉怒氣的甩袖坐下,怒喝道:“那瑛國夫人為何昨夜侍寢?她不是還有月事在身嗎!”她故意加重“瑛國夫人”幾個字。
跟在她身后走進來的溫昭容柔聲解釋道:“她昨夜并未侍寢,只是·····”
話還沒說完,就被儷才人一聲冷笑給打斷了,“她還能靠什么,不就是靠著她在樓里學到的狐媚招數!”
溫昭容臉色瞬間沉,但很快恢復了往日的笑容,柔聲道:“儷妹妹,這有些話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還是小心說的為妙。”
她抬起頭來,溫柔含笑看著儷才人,“到時候,我們受些責罰不打緊。要是連累賢妃娘娘跟著被議論,這就不好了。你說是不是,儷妹妹?”
儷才人本就因為之前因溫昭容讓她抄寫佛經的事,一直耿耿于。此時又聽見她如自己長輩似的對自己說教,心中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她冷嘲一笑,陰陽怪氣道:“溫昭容想要獨善其身,最好還是縮在殼里不要出來的為好!”
她話音剛落,張賢妃便怒聲低吼道:“夠了!”
儷才人瞧了瞧她慍怒的臉色,頓時噤了聲,不敢再言語。
她自小就害怕她這個遠房的表姐,雖然她們只有在每年張家的宴會上才會見面,但每次表姐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讓她不敢靠近。
所以這次聽說大家欽點她入宮時,心里頓時樂開了花,她終于有機會可以跟表姐有差不多同等的身份了。
張賢妃不知道儷才人心中所想,看著她嘲諷一笑,“你若是能學到她那套狐媚招數,也不至于進宮這些天了,都摸不著大家的床!”
儷才人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咬了腰嘴唇,委屈喚道:“表姐,我·····”
還沒等她說出下面的話,張賢妃一聲怒喝:“放肆!”
儷才人嚇得身子一震,垂頭不情愿的說出:“臣妾知錯。”
張賢妃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族里送進人來也就罷了,沒想到送進來這么一個沒長腦子的東西!
她順了一下自己的氣,聲音漸緩問道:“瑛國夫人牌子何時會恢復?”
溫昭容沒有立刻回話,抬眸瞧了眼儷才人,見她神情懨懨,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才緩聲道:“聽宮人說,是明日。”
“明日?!”張賢妃情緒又有點激動起來,她摩挲著手腕上的白玉鐲子,冷哼一聲道:“她倒是打了一手好算盤!”
溫昭容附和道:“還沒侍寢就被晉封為了國夫人,這氣焰著實有點太盛,若是讓她侍寢,恐怕·····”
她沒有說出后半句,但張賢妃腦海里已經清晰浮現出了侍寢后果。
儷才人抬頭瞧著她們二人神情都有些凝重,有些疑惑的開口問道:“她怎么還會有侍寢的機會呢?這身有月事還接近大家,本就是大忌,應是該嚴重處理才是!”
張賢妃心中煩悶的很,自然是沒有心情去為她去解答為什么,固而連搭理都沒搭理她。
溫昭容看了眼張賢妃的神情,臉上的笑意更濃,她耐心解釋道:“雖說是大忌,但這種事也并不是從來沒有發生過。先皇的章皇后就是個典型的例子,盡管身有月事,依舊陪伴先皇多日。”
“再加上大家又給了她晉封、賞賜,有誰愿意去觸這個霉頭,就是皇后娘娘·····”她像是意識到自己的失言,捂嘴止住了話,抬頭故意朝著儷才人溫柔一笑。
儷才人呆愣一下,想起今日請安時皇后有些陰沉的臉,恍然明白了過來。大家為了這瑛國夫人都可以逆群臣上奏接她入宮,又怎么會因這點小事就處罰了她呢。
張賢妃猛然一拍桌子,咬唇道:“不能讓她今夜侍寢!”
儷才人一聽“侍寢”二字,眼前一亮,臉上浮現出笑容,趕緊附和道:“對,若是再讓她侍寢,指不定她會囂張成什么樣子呢!”
溫昭容本就眼瞧著儷才人,自然把她臉上出現的那些小表情都盡收眼底。她垂下頭,嘴角輕輕勾起。
從張賢妃處出來,儷才人整個人都是一副飄飄然的樣子,像是已經確定今夜侍寢之人就是她了一般。
永壽殿與其他宮殿不同,它的殿門前是一灣清池,池面里種著張賢妃最喜歡的青蓮,池中間僅有一個小木橋能供人過池。
溫昭容與儷才人站在橋邊,儷才人瞧了眼面前的橋,捂嘴笑道:“姐姐回到殿里也是一個人待著,想來也是沒有什么急事。可妹妹這還忙著呢,就先走了!”
沒等溫昭容應答,她就身姿婀娜的上了橋。
溫昭容神情不變,依舊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她看著儷才人漸行漸遠的背影,沒有動步子。
倒是她身后的宮女上前一步,生氣道:“她算什么東西,不過一介小小才人,就敢對娘娘您這么無理。”
溫昭容笑意更深,轉頭淡聲道:“何須與她一般計較,會有人替我們教訓她的。”她話鋒一轉,“你可知這次與她一同進宮的還有誰?”
宮女老實回答道:“除了儷才人,還有恬才人、瑛國夫人、馨侍御、姝侍御。”
溫昭容低頭細思了一會兒,開口問道:“這姝侍御的風寒還沒好?”
“回娘娘的話,雖然太醫院已經派人去診治了一番,說只是一個小風寒,兩三天就好。但姝侍御這病卻是反反復復,一直不肯好。”
溫昭容喃喃自語道:“那就只剩下馨侍御了。”她嘴角一勾,轉身又朝永壽殿走去。
入夜,華卿嬈由芳若服侍著用過晚膳,便打發她回去歇息了。此時房間里除了華卿嬈與雪鳶兩人,地上還跪著一個小內侍。
小內侍恭敬的行禮道:“小的司落見過娘娘。”
華卿嬈抬頭慵懶笑道:“都說這穆王爺最喜美人與美酒,卻沒想到連這內侍暗衛都是女子。”
司落瞳孔一震,她本身長相就有些英氣,正是被自家主子看中這點,才安排進宮多年。
一直以來她都是小心翼翼,未曾有人識破過她的女兒身。為何今日眼前的瑛國夫人,僅一眼便就瞧出?
華卿嬈起身一把把她太監帽掀起,一頭烏黑的秀發散落在肩膀上,給原本有些中性的臉龐增添了幾分柔。“他還真不知道憐香惜玉,內侍再怎么說終歸是身份不同,怎么將一個俏佳人送到這兒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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