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無常正在和趙遜姜明倫喝酒吹牛,說一些武道大會選手的趣事,非常開心,下一輪比賽在定在大后天,所以并不著急。
李府派了伙計來到了東籬酒樓,火急火燎的,說是有急事要李無常即可回李府。
李無常心中一驚。
不會是大哥又出什么事了吧?
當下遞給伙計一杯水,讓他潤潤嗓子,接著問道:“知道什么事情嗎?”
伙計搖搖頭,道:“家里來了貴客,點名要見四公子,是葉管家吩咐小的要速度把您找回去,這是老爺親自下的命令。”
李無常站起來,沖趙遜和姜明倫點點頭,這就和伙計出門,準備回李府。
“知道是什么貴客嗎?”途中,李無常問起了伙計。
最好弄清楚是誰,等下好應付。
“先前是太子殿下來了,說是探望大公子,后來又來了幾位貴客,是刀尊他老人家,還有兩位王爺,晉王和齊王,還有韓老公爺。”伙計回想了一下。
李無常皺皺眉頭,心念電轉。
盧玄義,林俱,韓廣,還有兩位王爺?
他們點名找自己,到底有何貴干?
盧玄義是來看大哥李無鋒的,拉攏關系,這沒什么問題。
其他人的目的就不清楚了。
會不會是來拿內傷丹的?
李令武說過,這種治療內傷的藥非常神奇,對于高手有莫大的吸引力。
還有盧元峰,嘖……不好說啊!他會不會因為漢水幫的事來的?
漢水幫,晉王府,李府三方勢力非常微妙。
晉王府和漢水幫鬧翻。
漢水幫當然不甘心,用盡手段想要將李府拉進戰團,到處放風說,晉王府殺死祝長興妄圖嫁禍李府。
李令武對于傳言一概不理,也沒有對付漢水幫,看上去不會出手。
只是不知道盧云峰心中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他接下來會使出什么招。
……
李無常回到李府之后,沒有先去東院客廳,而是回到了彩云居好好洗漱了一番,然后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將頭發重新扎了一遍。
呼出一口氣,發現有一股濃重的酒味,趕緊又漱了幾遍口。
表面上不能失禮呀。
一切準備妥當了,李無常來到了東院客廳,發現眾人齊聚一堂,正在喝酒。
李無常先對李令武小聲叫了一聲父親,然后躬身施禮,朗聲道:“李無常見過太子殿下,晉王,齊王。”
然后又起身對著林俱抱拳道:“刀尊前輩,又見面了,小子深感榮幸,昨日前輩能出手相助,小子萬分感激。”
接著對韓廣笑道:“韓伯伯今天也有可空呀,昨天也多虧您在旁邊幫忙,小子就不謝您了,相信我父親會陪您多喝幾杯的。”
施禮完畢,立在一旁。
眾人看著,皆默默點了點頭,從李無常這番打招呼就可看出這個小子極有禮節。
對于皇室的人,表現得異常恭敬,對于林俱表現出恭敬中帶一點仰慕,而對于韓廣則表現相當隨意,這也可看出韓李兩家的交情。
不卑不亢,從容不迫,讓人挑不出錯同時,還容易令人心生好感。
“無常,坐嘛!”盧玄義身份最尊貴,笑了一聲,開口吩咐道。
“多謝太子殿下!”李無常這才陪坐末端,眼觀鼻鼻觀心。
李令武看著李無常,道:“無常,今天兩位王爺還有林前輩可是專程來看你的,你可不能失禮。”
李無常立馬站起來,道:“小子何德何能,竟勞煩兩位王爺和刀尊前輩親自來李府,若有用得道小子的地方,小子必定全力以赴!”
盧元致笑了一聲:“先坐下,別這么嚴肅,呵呵!”
李無常只得坐下。
盧元致續道:“其實也沒什么事情,本王聽說了昨日之事,心里好奇的緊呢,你的醫術該不會在宋神醫之下吧?”
原來是問醫術的。
李無常松了一口氣,笑道:“王爺謬贊,小子怎敢和宋神醫相提并論呢。”
盧元致續道:“不必謙虛,本王雖沒見過你的手段,但是能得刀尊前輩和峰皇兄的稱贊,一定非同一般,剛才也聽你父親說過,你熟讀各種醫書,本王很好奇,你李家以武為本,你小子怎么會想到學醫呢?”
李無常呵呵一笑,回道:“這個問題,前些日子晉王爺也問過小子呢。”
盧元峰哈哈一笑:“皇弟啊,這個由哥哥來說……呵,這小子說,他小時候體弱多病,習武很艱難,還說自己是個貪生怕死之徒,所以學一些醫術傍身,哈哈,你說這小子有不有趣?”
眾人聽到“貪生怕死”的時候,都笑了一下,沒有當真。
李無常苦笑一聲,道:“眾位不要取笑小子了,貪生怕死不是很好聽,小子換個理由好不好?”
眾人止住笑,等待下文。
李無常笑道:“小子沒什么文采,也不懂治國之策,所以便想著學些醫術,因為小子曾聽人言……不為良相便為良醫,這個理由會不會比貪生怕死那個理由好聽一點,像不像有志氣的青年所說的話?”
雖然是說笑的語氣,但是眾人都皺起眉頭,細細品味。
半晌之后。
韓廣問道:“世侄,不為良相便為良醫這句話是誰說的?聽這話就知道他是以為憂國憂民的賢才。”
李無常想了一下,道:“好像是我的表哥,名叫范仲淹,不過他已經過世了。”
長安城中如果要選出一些神奇的事情或者人的話,李無常的表哥表姐絕對穩居前三,在座的各位都是有所耳聞的。
東籬酒樓的詩詞相當出名,盧元致平素非常喜歡詩詞,這個愛好還影響了女兒盧婷,有時候他還親自去東籬酒樓喝酒,最佩服的詩人就是李白,他女兒盧婷一直對李無常的那些表哥非常好奇,想要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可惜李無常總是含含糊糊的,不肯給個準話,問起來就是一句“天妒英才”打發別人。
現在又冒出來一個表哥?
又過世了?
盧元致皺起眉頭,道:“表哥?作詩的那種?”
李無常心中嘆了一口氣,道:“范表哥倒是寫過詩,但是好像不多,小子記不大清了,不過韓伯伯有句話說的對,我范表哥的確有些憂國憂民,可惜過世了。”
說罷搖了搖頭,不勝唏噓。
林俱對那些詩詞不是很感興趣,道:“別說那些傷心的事情了,還是說說你那個內傷丹的事情吧,老夫想為侄孫林笛求兩顆傍身用,不知道方不方便。”
這才是眾人的真正目的。
此言一出,其他人皆附和。
李無常點點頭,道:“當然方便,只是小子那里只有八顆了……幾位不好分啊?”
接著看向李令武,道:“父親,我本來還有十六顆的,但是給了朋友八顆,所以……”
太子,兩位王爺,林俱,韓廣,一共五個人,只有八顆藥。
眾人愣了一下。
八顆?
這么少嗎?
李令武輕咳一聲,道:“我這里還有幾顆,每位分兩顆吧。”
接著拱手道:“眾位,并非本人小氣,此藥的確是非常難以煉制,數十次才能成功一次,而且所用到的藥材中有十幾種是稀缺藥材,所以成品極少,今天每位只能分兩顆,真是抱歉。”
李無常心中笑了一下。
父親也是個搞笑的好手,明明十次成功一次,說成數十次成功一次,明明只用到了幾種稀缺藥材,說成十幾種。
眾人深信不疑,口中說著無妨,心里都非常高興。
有兩顆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至于李令武說的數十次才能成功一次,他們并不奇怪,如此奇藥,成功率低一點當然是應該的了。
林俱達到目的,非常高興,道:“李統領,京中盛傳你這個兒子乃是最典型的紈绔子弟,老夫看這簡直就是瞎傳,醫術如此高明,又能煉制如此高明的內傷藥,實乃大才呀。”
李令武呵呵一笑,口中謙虛著。
盧元致道:“我很好奇,無常竟能從第五組脫穎而出,進入八十名,不應該一點武功也不會呀。”
說罷盯著李無常。
李無常心中一震,笑道:“王爺見笑了,小子是撞了大運罷了。”
接著如數家珍說起了幾場比賽的詳情。
“第一場,小子運氣非常好,對手棄權了,我連他的樣子都沒見過。”
“第二場,對手實力不強,我又用石灰粉陰了對手一記,所以輕松過關。”
“第三場,我在擂臺上用銀票收買對手,本來我還覺得自己很無恥,誰知道對手更無恥,拿著我的銀票飛也似的跑了。”
“第四場,碰到了顏三少,他被因為在第三場用馬糞砸人,影響朝廷顏面,被顏大人勒令棄權,所以便宜我了。”
“第五場,我走狗屎運,抽到輪空簽。”
“第六場,對手在上一輪受了嚴重的內傷,我趁他受傷,憑著一股蠻力把他給弄下擂臺了。”
“第七場,對手也是在上一輪受了傷,他更嚴重,剛到臺上,就噴出一口血,接著昏迷了,又讓我撿了個便宜。”
李無常說完,苦笑道:“眾位說說,如果不是狗屎運外加一點無恥,就憑小子這等三腳貓實力,哪能小組出線呢。”
眾人聽完這番訴說,都笑翻了,連林俱這個平素頗為嚴肅的人都莞爾。
這小子還真是狗屎運啊!
眾人笑了一陣子,盧元致又問道:“那你昨天的第八場怎么不耍詭計呢?”
李無常嘆道:“唉,碰到一個高手了,估計耍詭計也沒什么用,萬一被他刺上一劍就不好了,所以干脆就算了。”
盧元致似笑非笑看了李無常一眼,不再說話。
酒局持續了很久,眾人乘興而來,盡興而歸,不僅拿到了內傷丹,還發現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李無常這個人必須重視,他們通過今天的觀察,發現李無常絕非什么紈绔子弟,他不僅醫術驚人,而且為人處世很有一套。
昨天李無鋒重傷將死,被李無常及時給穩住了,現在李無鋒不僅內傷盡愈,而且還突破了七品大關。
如此醫術,簡直出神入化。
還有,李無常竟然可以煉制出壓制內傷的丹藥。
僅憑這個丹藥,李家的實力就能更上一層樓,各大家族少不得要跟李府打好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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