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五日光景,天辰才逆著法陣洪流遁回到元氣之境當中,打算在此避避風頭。
這一避就是大半年的光景!直至天辰發現,幽冥宮已在一月前,撤銷外界的大部分禁制之后,他才在修煉密室中,動了遁走之心。
天辰隱匿身形,在修煉密地中精心挑選,最終選定了13號修煉室。
在此修煉的是一位幽冥宮的專門跑腿的外門長老,此人修為不過鬼靈初期,天辰單以神念之力,就無聲無息的將他震暈了過去,隨后設下禁制,令他三日都不得轉醒。
依靠這位外門長老的身份令箭,天辰易容換面,遮掩氣息,然后以例行外出探查之名,輕松躲過了護衛的盤查,通過法陣傳至外界,就這么大搖大擺的逃出去了。
不過在元氣之境待的半年時間中,天辰也并不是無所事事。
此地元氣如此濃郁,若不加以利用,實在有些暴斂天物,所以天辰大部分時間都在修煉,并且主修明焰決。
通靈真焰的實力越來越強,已有不穩的苗頭,天辰苦心培養的壓箱神通,可不想就這么平白無故的說沒就沒,所以天辰第一要務,便是進修明焰決,叛亂的苗頭提前掐滅。
眼下小鳳仙境界已穩,可以凝煉天鳳真血而不用擔心掉落境界,所以小鳳仙按時上貢的天鳳真血,天辰夜以繼日,將明焰決精進至靈嬰等階,丹田內的三朵玄蓮徹底穩固!
再者,便是此次煉寶之行,天辰并不是一無所獲。
當日天辰答應攜佛尊出逃,便想在幽冥宮徹底封鎖封谷之前逃出去,所以當時天辰心急火燎,連玄煞老鬼的儲物袋都沒看,便一頭扎進上古法陣的洪流當中。
結果天不遂人愿,天辰元氣化陰的陣轉這一階段卡了許久,直接錯過了最佳逃離時間。
事后天辰返回,閑著無聊,便開始檢查玄煞的儲物袋。
這不查不知道,查了之后,天辰才知道自己不過是井底之蛙。
原以為自己身上的十億靈石,已經是富甲一方了,可與玄煞這位上清修士相比,實在是小巫見大巫。
儲物袋中,光靈石一項就有三十億!這還不包括其他珍惜材料,若是折價算上,天辰估摸著,最少也值七八十億!
這筆橫財讓天辰始料未及,倍感驚喜,隨后他又在那些堆積如山的材料中細細查看,結果在儲物袋中發現了三樣至寶。
一張黑漆漆的符箓,一塊巴掌大小的乳白色石塊,以及一顆赤紅似火,散發著沁人香氣的橢圓果實。
這三樣東西天辰或親身試用,或有看過典籍,均有所了解。
黑色符箓不用多說,自然是天辰此行的目的之一,破界符!雖然只有一枚,但天辰也算是心滿意足了。
至于那塊白色石頭喚名化生石,紅色果實則是焚香果。前者位列仙臺貢品之上,后者則是煉制歸元散最后一味主藥。
根據規則,修士只需上交四樣貢品名單上的物品,便有參加試練的資格,而之前天辰一番辛苦,已獲得雪玉尋花和坎竹兩件貢品,如今再加上這塊化生石,已湊齊了三樣,距離獲得試煉資格只差一件而已,這不得不讓天辰感到精神一震,對即將到來的仙臺問道充滿期待。
至于歸元散,如今的主藥配齊,煉制之事自然也提上日程。
當年度凝嬰之劫,為煉制無塵丹,天辰曾花費數年時間,潛心研究煉丹之道,因此積下不少心德,可若讓他立刻著手煉制歸元散這等奇物,還缺了兩份火候。
好在佛尊生前便是位煉藥大師,有他在旁指點,天辰少走了很多彎路,略微嘗試幾次后,得到了佛尊的肯定,總算不負眾望的,將歸元散煉了出來。
根據歸元散的功效描述:歸元散煉制成功后,其藥力便會隨著時間而慢慢流逝,并且此藥獨特,只能對靈嬰級別的修士有用,并且一經服用,便會一直停留在修士體內,提高下次突破瓶頸時,足足五成的成功幾率,且終生只能生效一次!
因為成功突破之后,剩余的藥力便會轉化成抗體一類物資,融入修士的經脈當中,無法去除,然后這些抗體便會吞噬同化后來服用的歸元散,使之無法生效。
天辰思前想后,猶豫著要不要留著歸元散,用于未來沖擊上清境界,佛尊得知后提醒天辰,歸元散對于沖擊上清之類的大境界瓶頸,效果微乎其微,就此斷了天辰的妄想。
知曉此事后,天辰略感失望,便早早的將歸元散服下,以免夜長夢多。
至于其他眾多寶物,天辰略一思量,便將寶物分成兩份,其中大頭交與金龍,讓他吞噬寶物中的天地精華,進一步凝煉他的真龍之軀。小的部分物品更加齊全,天辰好生保管,以免之后有用到的一天。
在大量寶物灌體之下,青龍不負眾望,于五日前,將真龍之軀再次凝固,成功進階金身中期,一身剛猛神通初展之下,竟已不遜于天辰的至陽劍氣,令人驚嘆!
脫困之后的天辰,一路隱匿身形,往南飛遁。
經過一月的海上時光,天辰終于離開北海范圍,回到了大陸之上。
雖然逃離了幽冥宮的勢力范圍,但仍處于極北之地,遇到幽冥宮的概率還是比較大的,所以天辰的第一要務,便是在附近尋一座城鎮,利用城與城之間的傳送法陣,快速離開極北之地,返回極西之地的帝王宮。
天辰單手一點眉心,龐大的神念一散而開,細細掃視之下,發現方圓兩千里竟沒有一座城池。
這也不奇怪,極北之地乃苦寒之地,除了修士之外,凡人難以踏入,而沒有人,自然就沒有城池。
天辰收回神念,暗自嘆了口氣,繼續往南飛遁。
三日之后,天辰終于發現了東南方千里之外,有一座十里的小城,并且城池禁制大開,明顯是修士們的聚集之地。
天辰大喜,尋著神念指引,往小城飛了過去。
可他飛到小城上空,解除隱匿之術,剛剛緩緩的往下降落之時,意外發生了。
只見城墻的修士見到天辰之后,竟露出吃驚之色,然后遁光一閃,徑直飛到城門正中央,對著青銅洪鐘一拳搗去。
“咚”的一聲,洪鐘之聲化作無形音波,眨眼就遍布了整座小城的上空,頓時城內遁光迭起,人影重重,霎那間,聚集了百十來個修士,停在距離天辰最近的城墻上,虎視眈眈。
這些修士的修為不高,其中修為最高的也不過靈脈后期而已,其余的大多是聚氣等階的修士,對于現在的天辰,根本不值一提。
因為天辰收氣斂息的緣故,城內修士看不出天辰的具體境界,可他們也知道,天辰修為定然不凡。
此時城池的禁制已經全部打開,禁空禁制自然少不了,若沒有他們的符咒庇護,連真丹初期修士都飛不起來。可眼下天辰依舊懸于半空,俯視而下,這說明天辰的實力還在真丹之上,在場之人的心頓時涼了一半。
天辰也不是瞎子,見到下方一整個城池的修士對他抱有敵意,頓時覺得蹊蹺。
“你們當中誰主事?給我出來說一說,這倒底怎么回事?”
天辰心平氣和,連問三遍,可下方修士依舊無動于衷,至此天辰也有些不耐煩了。
“好好好,既然你們不說,那就別怪我了!”
說話間,天辰雙眉一豎,體內法力略微運轉,放出部分氣息,化作無形靈壓,朝著下方城池一罩而去。
“轟隆隆”的一陣巨響,下方的多重禁制受此沖擊,光華閃爍一陣,便“呲啦”一聲,破出一個百丈大小的巨型空洞,其空洞邊緣開始連鎖反應的崩壞坍塌。
大地震動,煙塵四起,下方的百十名低階修士是人仰馬翻,一個個被這股威壓壓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現在還不愿意說嗎?若再激怒我,我也不介意將你們一一搜魂過去,到那時,你們若是有什么損失,就怨不得我了。”
天辰聲音陰沉,發出最后的警告。
此聲如洪鐘,直震得下方修士兩耳嗡鳴,十分難受,一些意志稍弱之人更是雙耳出血,兩眼一翻的昏了過去。
這還是天辰刻意收斂氣息的結果,此時放出的靈壓不過天象初期,若他全力而為,怕是連人帶城一并壓塌了。
至此,下方的修士失去最后一絲狡黠,露出惶恐之色,而那位靈脈后期的白發老者,更是掙扎的想要爬起來,連連高呼。
“前輩住手啊,你想知道什么,老朽都告訴你,只求你別傷害我這些不成器的弟子啊。”
“呵呵,你們若是早這樣,就可免遭此罪了啊。”
天辰輕笑一聲,當即收回外放靈壓。
老者匍匐站立,回望了一眼后輩,嘆息一聲,便駕馭一葉輕舟,飛身而上,來到天辰丈前處,躬身行禮。
“晚輩是北元山的寒泣子,見過前輩。不過前輩也看到了,晚輩資質低劣,勤懇修道一生,不過靈脈后期而已,始終無法那一步,凝聚真丹,所以也不太可能知道盟軍的隱秘軍情。晚輩只能盡己所能,回答前輩的問題,若前輩還不滿意,盡可殺我,以泄方才不敬之罪,千萬不要牽連到我門中子弟啊。”
老者聲音顫抖,一開口便是替門人求情。
不過天辰聽到此話,卻是暗暗吃驚,反問道:“盟軍軍情?怎么回事?另外你們為什么平白無故的對我產生這么大的敵意?之前我可是沒有任何的冒失之舉啊。”
這下倒是老者有些意外了,他有些狐疑的瞥了天辰一眼,見天辰的目光掃來,又匆忙的低下頭,說道:“前輩難道不是帝王宮的修士?”
“我是不是帝王宮的修士,與你們有關系?”天辰更加驚異了,反問一句。
可說話間,下方城池中突然飄出一道微弱火光,往東方天際激射而去。
天辰看都沒看,便袍袖一抖,一道劍指點出,“嗖”的一聲,紅光從指尖破空射出,一眨眼,便將百丈之外的那道隱秘火光擊得粉碎。
那正是傳音符所化的火光。
“哼,看來我對你們真的是太客氣了!所以你們真沒把我當一回事啊!”
天辰一聲冷哼,話音剛落,龐大的神念就降臨而下。
城池當中,那位修為僅次于白發老丈的中年修士,突然大叫一聲,雙手抱頭,露出痛苦之色,然后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頭顱狂漲,“嘭”的一聲爆裂而開,斷頸血柱噴灑四濺,嚇得其他修士是連連閃躲。
中年修士的殘尸搖晃兩下,倒地抽搐,白發老丈見此,仿佛被人在胸口狠狠的捅了一刀,整個心都在滴血。
他們北元山,原本就是此地最為孱弱的眾多小派之一,與司青所在的常青門一個等階。
在這一類門派當中,靈脈修士便是絕頂戰力,眼下他們北元山少了一位靈脈修士,這讓老者如何不心疼?
不過這招殺雞儆猴倒也管用,自中年修士身死之后,城池內便再也沒有人敢偷偷的做什么小動作了,而老者對天辰的態度也更加謙遜,不用天辰多問,便將自己所知道的,一五一十的全抖了出來。
天辰聽完之后,略微沉吟,見確實壓榨不到更多消息,便遁光一起,往南方疾馳而去,并未對剩下的北元山修士痛下殺手。
老者望著天辰消失的方向,頓感渾身一松,差點一個跟頭,從飛舟上栽落下去。
根據老者的描述,天辰潛藏元氣之境的半年里,整個琉璃海竟發生了一場驚天局面!其浩勢之大,牽涉之廣,堪稱千年未見!
由于十大宗門逼迫太緊,各個中小勢力暗中連成一氣,竟在短時間內,接連曝光大量寶物,使得十大宗門將門內眾多修士分散出去,上門討要寶物。
可沒想到的是,這竟然是中小勢力設下的陷阱,他們將十大宗門修士引上門來,然后,殺了個干干凈凈!
這當中,只有極少數神通驚人的修士,冒死回到宗門,這才東窗事發。
十大宗門損失不小,因此大為震怒,可這些中小勢力竟敢這么做,自然是破釜沉舟,拼死一擊了。
不過最令人感到疑惑的是,這些中小勢力分布天南地北,倒底是哪位大能修士,竟手眼遮天,將他們整合一氣,幾乎在同一段時期內對十大宗門出手!并且事情暴露之后,這些中小門派又飛快的結成聯盟,以鋪天蓋地之勢,將十大宗門團團圍住,切割地盤,發起總攻。
之前天辰之事,便是因為他的服飾上有帝王宮的刺繡,而帝王宮乃十大宗門,所以這些北元山的修士一見天辰到來,以為他是來攻城掠地的,自然多加防備。
不過更令人不解的是,不僅十大宗門不知道由誰牽頭,就連那些中小勢力也不知道盟主是誰!
他們只知經常有一批著裝詭異的特使定期前來,告知他們十派的動向,指導一下大概的進攻方向及其意圖,具體操作并不加以干涉。
也就是說,這些中小勢力想打就打,不打也行,當真讓人摸不著頭腦。
這些特使的行蹤飄忽不定,十派與聯盟都專門派高階修士跟蹤過,可無論是誰,都沒有抓到哪怕一個把柄。
但不管此人究竟是誰,眼下整個琉璃海的火藥桶已被點燃,各方勢力都陷入了戰爭的泥潭,因此所有人均抽不出太多精力關注此人的動向。
十大宗門雖然強悍,但中小勢力勝在人多勢廣,且是有心算無心,十大宗門靈嬰級別的修士人數驟降,而上清修士人手不足,天象等階又派不上用場,導致大量的領地重鎮,出現無將可守的尷尬局面。
所以戰爭初期,十大宗門真的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這些中小勢力的高階修士的質量比不上十大宗門,但無論是上清修士,還是靈嬰等階都占據著絕對的數量優勢,若是集中大部分中小勢力的修士攻打某一兩家,這些十大宗門還真沒幾個吃得消。
大小宗門瘋狂反撲,不斷蠶食十大宗門的勢力范圍,想將他們一切再切,竟在半年時間內,將十大宗門的外圍勢力幾乎蠶食殆盡,只留幾個孤鎮困守,等待救援。而中小勢力快速推進之后,也怕被十大宗門抄了后路,大多選擇暫緩進攻,開始修建堡壘要塞,穩固防御。
至此,琉璃海的局勢才稍微緩和下來。
天辰孤身一人,在外隱匿身形,連續飛遁月余時間,倒也意外的中了一次精妙的禁制陷阱,只不過這些埋伏者修為不過天象等階,為首之人靈嬰中期,均被被天辰順手斬殺,一番搜魂之后,又得到了一些新的消息。
天辰得知后,內心一沉。
據說這些中小宗門果然成穩定期間凝聚力量,集結大量的上清修士,偷襲了十宗靠后的兩家,天魔谷與神劍門,一個不慎,竟被他們生生攻破!門中子弟死傷無數,奔走逃難,天財地寶更是被掠奪一空。
如今他們正調轉槍頭,攻打附近的明月宮和玉禪宗,聲勢浩大,若是這兩家也支撐不住,估計這股兵鋒馬上就要降臨別的門派,甚至是十宗之首玄仙道的頭上。
天魔谷與神劍門的消亡給十大宗門敲響了警鐘,當此存亡之際,十宗高層也終于認清了現實已經到了多么嚴峻的地步。
十派均派人洽談,包括被驅除道門天魔、神劍兩派的修士。
十大宗門希望彼此拋棄昔日成見,結成同盟,并且約定,一同向己方境地內的中小勢力發起大規模的反攻,給他們施加巨壓力,引兵回援,從而解救明月玉禪兩大派的危局。
不過在洽談之時,玄仙道認為自己是南玄仙子創建,有金靈頂當后臺,自視清高,不愿攪合這場爭斗。而幽冥宮根本就是懸在北境之外的一座孤島,也是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樣子。
因為玄仙道與幽冥宮不愿參與,提前離場,這場會面不是完美收場,但其余八派是一拍即合,結成同盟,開始商量反擊計劃。
如今的琉璃海已是沸騰之水,已有兩個明確對立的龐大勢力,在這里以命相博,不知戰至何年何月?
而命運的車輪,將會引向何方?
戰爭終有停止的一天,在那之后,琉璃海的勢力將會重新洗牌,到那時,這天下之主又將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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