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水宮之前,三婆對玄月佩注入了更強的靈氣,還說了句“有玄月佩在,人界就沒人能加害于你,或者強迫你做不喜歡的事。”
我知道三婆的這句話有多重,但自從入了帝城服用隱靈丸后,我曾以為不用玄月佩也能安然度日,如今看來是我錯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只有秋安在我身邊。
她見我醒來,也不說什么,去給我倒了杯水,我卻發現她雙眼通紅,顯然是哭過了。
我想起身,不小心碰到了身上的傷口,一股鉆心的疼,我倒吸了口涼氣。
秋安趕忙把水放一邊過來看我,干澀著嗓子對我說:“宮里的女醫給你瞧過了,囑咐你眼下不能動。”
我有很多問題想問秋安,但是一張嘴說話,就會扯到脖子上的傷,這春曉也真會挑地方,除了臉以外,其他地方也算打了個遍。
秋安看出我想說話,便一股腦把所有我不知道的都告訴了我。
我昏迷后,白容想同春曉理論一番,但一沒靈力,二沒地位,春曉自然不理她。
在場的一個侍衛趁春曉沒注意,便去稟告了烏北寒,烏北寒闖進河睢宮將我救下,春曉自是不肯,拿宮規和平玉帝姬說事,烏北寒當時眼里閃著冷光,直問春曉:“此事你猜人帝陛下會不會坐視不理?還有蛟族知道后會有什么后果?”
春曉在凡界的女子中算是膽色出眾的,且藝多不壓身,但涉及到前朝和人帝的勢力,自然沒任何地位,只能忍著怒氣由著烏北寒送我回來。
白容本來要一起跟著來的,但是春曉沒肯,烏北寒也沒等她。
我心下坦然,只要白容平安就好,等身體見好時候,自要好好謝謝烏北寒。
秋安話剛說完,青鳥不知從哪里冒出來,飛到我的枕邊,見我渾身是傷,表情也充滿哀傷,將那小腦袋探過來,蹭著我的臉。
秋安看到青鳥后,神情也有所怪異,告訴我,我昏倒之后這青鳥銜著我的玄月佩飛到我身邊叫個不停,那個翼族的公主丹凰大驚失色,嘴里喊著:“神鳥!”
只是當時人都慌亂,并沒有注意到丹凰公主喊的什么,也沒人注意到青鳥。
我知道青鳥不凡,但若丹凰那般反應,想必是青鳥和翼族有些關系。
我突然心里一驚,若是青鳥將玄月佩叼過去,那豈不是三婆已經知道我的情況。
秋安見我神色有異,以為我擔心丟了寶貝,趕忙拿出玄月佩放我身邊。
果然不出我所料,玄月佩再碰到我,便發出奪目的光,秋安在一旁看得心驚,不解為何我服了隱靈丸還能讓這玉發光。
我看著青鳥,示意它過來,我要和水宮傳信。
之前進帝城的時候,看到帝城上空有著極強的結界,我知道那是防著外者入侵,由于青鳥也算靈物,我怕它在帝城里受傷,便一直關它在房內。
但眼見今日這般,我明白那結界是困不住青鳥的。
青鳥知我無法開口說話,小腦袋貼上我的指尖,傳下我的一點神識,它好帶回水宮。
其實我只有一句話要它帶給三婆:“我沒事,不要理我!”
青鳥感知到我要傳這句話,也使起小性子,死活不再替我傳信,我想掙扎起來,身上又開始疼。
秋安過來把我按下,讓我不能再起來。那青鳥見我露出痛苦的表情,怕我生氣,又過來蹭我,但就是不肯替我給三婆傳“平安”的信。
“平玉帝姬……”我拼了力氣把這幾個字說出來,我想知道帝姬是否知道。
秋安眼里閃過一絲悲涼,點點頭說:“自有女官稟告她,她只說,犯了錯,便該罰,讓愔姬公主先養著吧。”
早知是如此,果然在這帝城里,不能靠別人。
也許秋安是個例外。
晚些時候白容過來看我,帶了帝城里頂為尊貴的靈藥。
我看著平卉欲言又止的樣子,又看到白容姐姐頭上只插著帝城里分配的玉簪,便知她拿了那些珍寶換來的。
“你這又何苦呢?”秋安為我擦完藥,我便能開口說話,想來這些東西也是物有所值。
白容姐姐極為哀傷,哄著我:“你不必在意那些,母后本來就是給我們急用的。”
我也一時無話,白容姐姐看著我又問:“愔兒,你疼吧?”
我還想逞強否認,但是在白容旁邊實在嘴硬不起來,眼淚啪噠啪噠地往下掉。
這是我入了帝城后第一回哭,白容見我如此,便和蛟后小時候哄我一般,拍著我身上沒有傷口的地方,像娘親一般輕聲說:“哭吧,愔兒哭出來,就不那么疼了。”
她如此說,我哭得更厲害了,淚眼婆娑中,我看到秋安和平卉在一旁也被感染,抹著眼睛。
“姐姐,我來了!”
我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竟然聽到青青的聲音,還伴有打斗的聲音。
外面聲音越來越大,秋安走到門口向外窺探,白容姐姐知道青青過來,臉上一變,說不上是驚還是喜。
青青在門外和人動起手,想來是想硬闖進來找我,卻人那些女官侍衛攔住,一時情急動起手來。
我在里面不免擔憂,以青青的性子,很難不惹是生非。
“拜見平玉帝姬!”外面女官和侍衛齊聲喊道。
看來是帝姬過來,擔心青青會沒好果子吃,我握著白容姐姐的手,希望她能幫忙。
我本以為白容會拒絕,不料她只是拍拍我的手,對我說:“先看看情況。”
青青狐族公主的身份自然是比不過平玉帝姬的,我在里面聽她開口請安。
“小小的狐族幺女,也來我河睢宮放肆么?”平玉帝姬的語氣里充滿鄙夷和威嚴。
“臣女不敢,只是臣女擔心愔姬姐姐,求見帝姬,這些下人卻不給通傳。”
我聽到青青軟下來,心里面安慰一些,最近的諸多事,讓她長大不少。
“沒人通傳,便要硬闖么?你當我帝城的規矩是擺設?”
“是臣女的不是,還望帝姬恕罪,臣女只是關心姐姐心切。”
“恕罪?小狐貍精你說的倒輕松啊!”
狐貍精多少年之間都不是什么好詞,就算對狐族之人也不是,狐族在人界修為雖高,卻擔不起“妖精”的名頭,只有為惡者入魔道,才算“狐妖”。
青青自然是有了怒氣,卻因為我百般隱忍,并沒發作:“帝姬高貴,但臣女斷然擔不起這狐貍精之名!”
“放肆!”聽聲音是帝姬身邊極有地位的女官說的。
“你才放肆!”青青的聲音突然凌厲起來,表面雖是對那女官斥責,但誰都能聽得出對平玉帝姬不再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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