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就站在他的身后,看著他頭也不回的一步步走遠,走出她的視線,也走出了她的生命。
而她之前對他所有的寵愛與呵護,到頭來都成了最大的羞辱。
她小心翼翼的愛了他那么多年,換來的卻是他的不告而別,她以為,他心里最起碼也應(yīng)該有那么一點點的愧疚之心,可如今看來,應(yīng)該,是她想多了。
一只白眼狼而已……她怎么能指望他有愧疚之心?
“霍靖廷。”她一字一句的念出他的名字,臉上的神情充滿厭惡,“我當年看上你,真是瞎了眼!”
“那真是承蒙你瞎了眼,竟然愛了我那么多年。”霍靖廷低笑出聲,可是那雙狹長的鳳眸深處,卻是一片冰冷,隨之,朝著她靠過來,頎長挺拔的身軀緊緊繃住,每一塊肌肉似乎都透出了猙獰的力量,“而且,這瞎了眼的病一直沒有治好,所以才跟一個那樣的男人結(jié)了婚。”
“……”
她不說話,只是目光憤恨的盯緊了他。
這張臉,她從小看到大,眼睜睜的看著從稚嫩變成熟,他在她愛他愛到得意忘形的時候用不告而別的方式給了她最深重的打擊,后來這張臉就成為了她的噩夢,她一閉上眼睛,就會想起他,整整三年,直到傅凌封的出現(xiàn),才治愈了她這個噩夢。
可當她終于將他忘的一干二凈的時候,他卻忽然又以這樣一種姿態(tài),重新突兀的出現(xiàn)在了她的面前。
霍靖廷察覺到她目光里翻涌的情緒,一眼看穿她心中所想,他抿抿唇角,薄唇湊到她耳邊,聲音溫柔下來,“喬喬,我記得十六歲那年你跟我說過一句話,你說:不是所有的事情堅持下去就都是對的,有些事,該放棄還是得放棄。”
顧南喬無視他親昵的稱呼,聲音冷冽,“你什么意思?”
“我覺得,一段早就支離破碎的婚姻并沒有什么堅持下去的必要。”霍靖廷眼尾輕揚,將自己的目的直言不諱的說出,“跟他離婚,回到我身邊。”
“……”
顧南喬從未有哪一刻覺得自己像是現(xiàn)在這般……想笑。
她覺得很可笑,但是卻不知怎么的,竟無法笑出來。
她想不通,他哪來的臉,站在這里大言不慚的跟她說:跟他離婚,回到我身邊。
“霍少如今位高權(quán)重,我早已經(jīng)高攀不起。”顧南喬撥開他的手,后退一步,與他拉開距離,“既然你說報紙的事不是你做的,那就當是我誤會了,抱歉,打擾了。”
說完,她不再多看他一眼,轉(zhuǎn)身欲走。
“喂。”剛走到門口,霍靖廷的聲音就又從后面?zhèn)髁诉^來,“沒關(guān)系,我不著急要答案,剛剛跟你說的話,你回去后可以好好想想。”
“不必了。”她一口回絕,哪有半分商量的余地,“好馬不吃回頭草。”
話音落下,徑直離開他的辦公室。
霍靖廷看著她漸漸遠去的背影,心里,仿佛堵了一塊石頭,悶悶的浮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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