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喬眼睛眨了眨，將那股酸澀壓回去。

    她一字一句道，“我不是圣母，不可能每一件事都原諒你，就算你今天送我來醫(yī)院，又把衣服給我穿，也沒辦法讓我做到對你之前的所作所為既往不咎。”

    說白了，她不原諒。

    就算不愛了，她也不原諒。

    她沒辦法原諒一個(gè)將自己送出去、又動(dòng)手打過自己的人。

    傅凌封放在她肩頭的手指微微蜷了下，他抬起眼，迎上她的視線。

    四目相對，如此近的距離，卻只讓人覺得隔了一道萬丈深淵。

    他牽動(dòng)了下嘴角，艱澀的叫出她名字，“小喬。”

    顧南喬沒說話，等著他下半句。

    “真的不能原諒嗎？”他如是問道，從來沒覺得，有些問題竟這般難以啟齒。

    問出這個(gè)問題幾乎用盡了他所有勇氣，卻聽到耳邊響起她毫不掩飾的冷笑，“不能。”

    傅凌封牙關(guān)緊咬，“對不起。”

    他這輩子沒跟誰道過謙，她是第一個(gè)，也是唯一一個(gè)。

    顧南喬面無表情，該承受的傷害她都承受了，現(xiàn)在他的這句“對不起”，有何意義？

    雨絲綿綿不斷，落在她眼睫上模糊了視線，她雙眸輕瞇了下，有雨水滑進(jìn)了眼睛里，像是眼淚一般。

    她迎視著他目光，“有些傷害可以彌補(bǔ)，但有些傷害是不能彌補(bǔ)的，傅凌封，你對我做過的事情，一句不痛不癢的對不起解決不了什么。”

    “……”

    “以后我們各自走各自的路，最好誰都不要打擾到誰，你的這句道歉我就當(dāng)接受了，行嗎？”

    接受了，卻不能原諒，這已經(jīng)是她的底線了。

    傅凌封按在她肩膀上的手不由加大力道，“那你要我怎么做？”

    他實(shí)在不知道自己這時(shí)候還能做什么，說什么。

    “你不必做什么。”她把話說的一清二楚，“傅凌封，這樣才符合你自私的性格。”

    “……”

    他嗓子里像是堵了什么，難受的說不出話來。

    以前，他還能仗著她對自己的感情肆意揮霍，可是如今，面對這樣的她，他什么把握都沒了。

    傅凌封短發(fā)被雨絲打濕，白色襯衫也緊緊貼在了身體上，將他的身材襯托出來。

    顧南喬也濕了頭發(fā)，難受得緊。

    既然他當(dāng)初那么薄情，現(xiàn)在又何苦糾纏？

    傅凌封跨前一步，雨水隨著他的走動(dòng)被濺起來些許，顧南喬下意識的往后退，卻被他按住了肩膀動(dòng)彈不得。

    她眼中升起戒備，充滿警惕的看著他，“你想做什么？”

    “我想看清楚你心里到底還有沒有我的一點(diǎn)位置！”傅凌封嘶啞著聲音低吼了一句，大掌用力將她身體往下壓。

    顧南喬看到他眼里翻滾的情緒，有些害怕，可她掙扎不開。

    傅凌封逼問道，“還有嗎？”

    哪怕一點(diǎn)點(diǎn)。

    “沒有，沒有了！”她也嘶聲喊起來，“你反思一下自己做過的事，有哪點(diǎn)是好的，值得我還為你留一個(gè)位置？”

    傅凌封身子壓下去，距離近的俊顏幾乎貼到她泛濕的臉上，“小喬，你原諒我，好不好？忘了以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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