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顏枕在自己手臂上，視線垂落下去。

    外面一片霓虹燈光將她臉上的神情照的悵然若失，滿滿的悲傷似乎要溢出來。

    身后，顧朝寒緩緩睜開眼睛，無聲的望向窗臺的方向。

    他的視線最終在她光裸的背上停留，眼神清冷，平靜的沒有絲毫漣漪。

    她的心，在很早以前就死了，從此活著的只是一副軀殼，沒有喜怒，也沒有悲歡。

    黑暗中，男人陰郁的目光寸寸凝結成冰。

    他從床頭摸過一盒煙，抽出根點燃，然后坐起身靠在床頭，緩緩抽起來。

    一點紅光，在滿室的黑暗中隨著他的手指起起伏伏，若隱若現。

    室內的情欲味道尚未散盡，很快便被這刺鼻的煙味給掩埋。

    蘇顏察覺到異常回頭時，顧朝寒已經下床走到了她的身邊。

    他坐下后伸出手臂，將她攬入自己懷中，然后俯首貼上她的唇，力道像是親吻又像是噬咬。

    顧朝寒將吸入嘴里的那口煙直接灌進去，蘇顏掙脫不開，只能被逼著承受。

    她猝不及防，剎那間天旋地轉，被嗆的差點窒息。

    那一瞬間，她幾乎嘗試到了死亡的滋味。

    蘇顏咳了好幾聲，之后下意識的抓緊了他的手臂。

    顧朝寒將她按在陽臺上，讓她無比清晰的感受著那種生死不能的痛苦，極致的瘋狂。

    蘇顏被嗆的眼淚直流，卻依然沒有伸手推拒。

    她已經習慣了順從。

    顧朝寒沒有放過她，舌尖一層層描繪著她的唇線，被煙味掩蓋住的情欲氣息，又漸漸的浮出水面。

    兩唇相對，彼此口中的煙味融合在一起，迷醉了黑暗的夜。

    他骨節分明的大手沿著她線條優美的肌膚緩緩游離，卻也僅僅只限于這樣，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

    他知道，這已經是她的身體所能承受的底線。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終于肯放過她，給了呼吸空氣的自由。

    將她抱起放到床上后，他自己也躺上來，就在她的身側，與她的身體緊緊相貼。

    夜色融融。

    ……

    醒的時候，已經是中午。

    蘇顏睜開眼，看到自己正躺在那張熟悉的大床中央。

    顧朝寒側著身子，手臂橫亙在她的胸前。

    一條腿更是肆無忌憚的搭在了她的腰間，姿態慵懶。

    她試著動了一下，卻感覺自己渾身酸軟，還伴隨著一股輕微的痛楚。

    尤其是腰部以下，被他的腿壓的近乎麻痹。

    她側頭看過去，入目的剛好是顧朝寒近在咫尺的俊顏，眉頭舒展著，睡的倒是安詳。

    只是這睡相……蘇顏從頭打量到腳，眉頭越皺越深。

    她握住他的手腕，想要將他的手給移開，

    奈何力道與他的相比起來，太過微不足道，根本就撼動不了他。

    顧朝寒本就淺眠，被她這樣一鬧，不醒才怪，

    他順勢翻了個身，將搭在她腰間的腿放下來，可手卻仍然沒有離開，依然搭在她胸前。

    湊到她那邊欲要繼續下去時，卻見蘇顏往另外一邊側過了頭，聲音清冷，“我現在很累。”

    明顯是拒絕。

    而且，還拒絕的這么理直氣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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