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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吒哥哥，”小倩說道，“我知道因為七年前石磯老師抓你和玉羅的事，你一直對老師耿耿于懷。”

    “但是無論如何，老師教過你那么多，總有教誨之恩。況且你現(xiàn)在帶兵前來，自愿跟隨老師麾下，就是為了在老師有難的時候，袖手旁觀的嗎？”

    我停下來，望著小倩，本想反駁，卻無話可說。

    我散開靈識，在方圓二十里內(nèi)搜索，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最后我說：“老師找到碧云師兄的地方在哪？帶我去。”

    隨后我和小倩、繡樺、狐燕等幾人前往幾里地外發(fā)現(xiàn)碧云的地方，又循著石磯、彩云離開的方向向南尋找。

    “蘇拉與碧云師兄有什么仇？”我問。

    幾個女孩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fù)u了搖頭。小倩說道：“我沒聽說他們之間有什么過節(jié)。不過蘇拉平時沉默寡言，碧云師兄也十分高冷。所以他們即使面對面的時候，也基本形同路人。”

    “那就足夠了！”我說。

    “不過我聽說，”繡樺說道，“蘇拉雖來自蘇國，但并不是蘇己夫人的族親。她的真實身份，其實是女奴。”

    靈識之中，出現(xiàn)了一個微弱的光影。它是如此之弱，以至于距離我只有不到千丈，我才探到。“快去那邊！”我說。

    不遠處的山坡上倒著一個身穿粉衣的身影。“彩云哥哥！”小倩奔了過去，撲到他的身邊。

    彩云閉目躺在地上，頭歪向一邊，已然沒有了氣息。靈識之中，可以探出，他的頸椎已然折斷。

    我查看彩云頸部的傷處。那傷痕，好像我的乾坤圈弄的啊！

    “小倩，你記不記得蘇拉用什么法寶？”

    小倩看著我，“她好像也有一個和你那個很像的金圈，也是套在手上……”

    為什么是這樣？

    時隔九年，或者說是時隔十七年（前世哪吒在七歲射死碧云，擊傷彩云），他們的死劫終究未能逃脫。那么石磯呢？

    我突然想起太乙老師在夢中所言，立即騰空而起，靈識散開放大到極限。

    其實直到這時，我的內(nèi)心之中仍沒有對找到石磯報有多大希望，或者不愿意抱多大希望。

    我依稀記得，前世之中，哪吒是將震天箭從陳塘關(guān)射到千里之外的骷髏山，射死的碧云，而后又在白骨洞外打斷了彩云的脖子。而石磯被師傅的九龍神火罩燒死卻是在四千里外的乾元山金光洞外。

    那么現(xiàn)在如果殺死碧云和彩云童子的真是蘇拉，石磯說不定要追擊多遠。可是羅宣呢？他可是手持九龍神火罩的，而且就在幾十里外。

    胡思亂想之間，突然，一團光影突入我的靈識。那是一只大鳥，正在空中盤旋。

    青鸞？

    我立刻通知她們幾個，隨后向青鸞盤旋的山谷飛去。

    在幾里之外，我看到了那只青鸞，聽到了它的哀鳴。在它下方的山谷，有一片草地被燒焦。中間躺著一個白色的人影。

    石磯的衣服已化為灰燼，皮肉緊縮在骨架之上，呈現(xiàn)出詭異的白色……

    繡樺、狐燕、高玉倩等先后趕到，在周圍跪倒了一大片。小倩泣不成聲。

    “這會是何人所為？”狐燕問。

    “此事必為羅宣所為。”我說，“吾師的九龍神火罩早年被他騙在手中。”

    一個時辰之后，石磯和彩云的遺體被運回軍營。及至凌晨，石磯身上原本緊繃的雪白皮肉裂開無數(shù)的縫隙，變成細(xì)碎的小塊從骨架上脫落，逐漸化為齏粉。最后只剩下一身白骨。只是在關(guān)節(jié)處還留有一層薄膜，骨架才沒有散開。

    我呆立一旁，望著她深邃的眼眶，整齊的牙齒，修長的股骨。雖然皮肉盡失，但她的骨架依然很美。我努力回憶與她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頭腦中卻始終一片混亂。

    “那現(xiàn)在該怎么辦？”有人問。

    “公主，”繡樺叫我，“請到帥帳一敘。”

    眾人齊聚帥帳之中。繡樺從石磯案上拿起一份帛書，“這是院長昨日所書手令。”她打開念到，“大商海合公主哪吒今日率軍至此。本帥出營期間，暫由哪吒署理軍務(wù)，執(zhí)掌帥印。”

    繡樺念完，從案上捧過帥印，單膝跪在我面前。其余眾將也都跪下。“請公主接印。”

    啥意思？

    我看著繡樺，沒有接印。且不說石磯的手令來得詭異而唐突。即便它不是一個陷阱，我也不能輕易去踩。

    “這真是老師寫的？”我問，“當(dāng)著你們的面？”

    繡樺搖搖頭，“這是我們從林中抬回師兄遺體之后才看到的。不過確是院長的筆跡，而且有帥印。”

    “帥印就在旁邊，隨時可以蓋啊！”我拿過帛書，上面的字跡確象石磯所書。但記憶久遠，我已不敢確定。于是我將帛書交給眾人傳看（包括小倩）。最后，大家一致認(rèn)為那是石磯親手所書。

    我仍然不大相信。其實并不在意它是否真是石磯所寫。也不想去深究無論是石磯，或是別人冒充她所寫，動機究竟是什么。反正我不想趟這灘渾水。

    “我并非商將，接這個印不合適。”我說。

    “公主，”繡樺說道，“恕我直言。院長臨走寫下如此手令，想是已經(jīng)預(yù)見到了危機。公主是院長心目中最優(yōu)秀的學(xué)員。故將眾人托付于公主，公主怎好推辭呢？”

    “是啊！哪吒哥哥。”小倩說道，“我們這里現(xiàn)在就屬你法力最高強了。你不能扔下大家不管啊！況且，”

    “這不是我管不管大家的問題。如果是現(xiàn)在帳中的姐妹，哪吒責(zé)無旁貸。甚或是全營的將士。但眼前這顆帥印可是調(diào)動全部征夷大軍的帥印，我如何能夠執(zhí)掌？”

    “恐怕我們現(xiàn)在能做的，就是盡快稟報壽王。讓壽王委派新的元帥來執(zhí)掌帥印。繡樺師姐，可有什么方式，能將此變故立即報告壽王？”

    “有的。”繡樺掏出一枚玉簡，“院長臨走之時，將此玉簡交給末將，說可用它隨時與蘇己王后聯(lián)絡(luò)。”

    “那好。現(xiàn)在就把這里的情況告知王后。”

    繡樺問：“如果王后問我此事為何人所為，末將該如何回答？”

    “實話實說。”我說，“就說我們懷疑石磯老師為羅宣所害，碧云和彩云師兄為蘇拉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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