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洗漱已畢。我問石磯:“老師,我們都去么?”
“不,只有你我兩人。”石磯回答,“你是靈動大賽的冠軍。我是你的教練。現在又多了一個女子學院院長的名頭!
“那出席宴會的都有些什么人哪?”
“這是后宮專為貴族女眷舉辦的宴會。在朝的諸侯,三公九卿多會攜妻女參加。不過像你外公比干大人,因媯夫人有恙在身,便不會到場。至于箕子、微子、商容等老大人,歷來與蘇己王后不睦,亦不會到場!
哦!那就好,我心想。
“那老師,我們去參加宮廷宴會,穿什么啊?我還穿沙丘行宮蘇己王后賞賜的那件深衣裙袍嗎?”
石磯笑了,“不穿那個。參加宮廷宴會有專門的禮服。為師昨日已經為你預定好了。一會就會從宮中送來!
果然早餐過后,就見兩輛裝飾華麗的馬車停在我們的住所外面。從其中一輛馬車上下來兩名宮人。將兩個大服裝盒送了進來。
我跟著石磯進入更衣間。打開服裝盒,里面的服裝樣式卻與我想的到的任何禮服均不一樣。華麗的外衣質地或為真絲,或為輕紗,隱約可見里面內衣的顏色,式樣十分的超時代。既非深衣襦裙,也非胡服洋裝。
“來,快點穿吧!”在我遲疑間,石磯已經脫掉了身上的衣服。這還是我第一次完整地看到她凸凹有致的胴體,不覺有些臉紅心跳。
我趕緊收回目光,自顧自地脫自己的衣服?墒鞘壞沁叴┖脙纫碌臅r候,我才剛剛脫完。結果她一把拉過我的手,盯著我的身體。“來,小人兒,別忙!讓我欣賞欣賞!”
這石磯老師怎么這樣?我都沒有想到看你,你看我做什么?再說,我這纖細的身體,有什么好看?
石磯老師的衣服為淡紫色,我的則為白色。我們穿好禮服走到鏡前。在光線明亮的地方,絲質的袖子還好些,而那紗料的裙子格外透光?梢郧逦吹嚼锩骐p腿的肌膚。
“宮廷的衣服都是這樣的嗎?”我問,“人家說壽王十分好色呢!”
石磯對此頗為不屑!澳腥硕己蒙!”她掐著我的下巴,“我看連你這個小女孩都挺好色。嗯?”
她接著說,“即便壽王好色,又和你我有什么關系呢?你是他的外甥女。他還不至于對你有什么非分之想。至于為師我么。我頭一回看見他,他還是個光屁股小孩呢!他不嫌我老就不錯了!
不是傳說他連女媧娘娘和九天玄女都喜歡?
“可是老師長得年輕啊!大王可以垂涎你的美貌!
石磯笑了,“想追我的仙人多了,我都不屑一顧。何況他這個凡人!
我們乘上鹿臺宮苑的馬車跨過淇水,進入朝歌。路上,我問石磯:“老師,參加宴會的女眷都會穿這么透的衣服嗎?”
“不會!”她回答,“年歲大的,身材不好的,自然不敢穿這么透。不過我們身材這么好,為什么要藏起來呢?”
與昨日不同,今天我們的馬車從鹿臺另一側的大門進入宮苑。馬車駛上一段長長的甬道,直達宮苑上層。從上面俯瞰一片亭臺軒榭之間花團錦簇,與在演技場那邊的感覺截然不同。
更令人感到奇怪的是,進入宮苑的核心區域,立刻如春風拂面。在此嚴寒冬日,穿著單薄的衣服,竟不覺得冷。
行至內宮前廳,已有很多朝臣攜女眷到來。遠遠看去,其中只有幾個依稀覺得面熟,大多數都沒有見過。
我跟著石磯等在門口,頗感茫然。
這時一位身著藍色紗衣和頭飾,畫著濃重眼影的宮中女官走上前來!扒拜,您來了!”
“師妹!笔壚∷氖,回身向我介紹,“這是喜媚夫人。”
這就是可以召喚九頭鳳鳥的喜媚夫人?
我欠身施禮,“見過喜媚夫人。”
喜媚拉過我,“這就是哪吒小姐?果然青春靚麗,英氣逼人哪!”
她的衣服樣式和我相近。只是因為顏色較深,裙幅顯得更透,一雙修長的腿還時不時從開叉中完全顯露出來。
“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來賓!
她把我們引入賓客群中。這其中有費中夫婦、膠鬲夫婦、雷開夫婦和他們的女兒,還有飛廉夫婦和他們的兒媳。惡來將軍因為擔任王宮守衛之職,沒有陪同夫人前來。只不過飛廉的那位夫人看起來比惡來的夫人還要年輕。
我還看到黃飛虎夫婦。夫人賈氏亦為殷商族人。早就聽說其有傾國傾城之貌。今日一見,果然氣質非凡。
鄧嬋玉出人意料地跟黃飛虎夫婦站在一處。一打聽才知道,鄧嬋玉的族嬸與黃飛虎夫人為親姐妹,故而隨其前來。
前面這些人我還算稍微熟悉,至于更多的,則根本記不住他們的名字。反正我是一步一施禮,很快贏得了最乖巧女孩的名聲。
“王后安在?”石磯問道。
喜媚回答:“妲己師姐本當親迎前輩。怎奈宮中各種規矩所限,不好親自出迎!
“這個我都知道。”石磯說,“那我們現在就去見王后吧!”
喜媚一笑:“妲己姐姐的意思,你們是不是先去見一見黃嬴夫人!
“呵呵!”石磯笑了,“王后慮事真是周全。”她扭頭看看我,“我們走吧!”
我們隨喜媚穿過兩個院落和一段回廊,來到黃嬴夫人所在的西宮。在這里不僅見到了正主黃嬴夫人。還看到被紂王責罰閉門思過的嬌公主正坐在她旁邊。
我原以為黃嬴夫人穿衣應該偏向保守,卻沒想到她的衣服比我們的還要透。一身黃色紗衣里面胸衣和底褲的形狀清晰可見。
雖然年已四十,但透過一層薄紗,黃嬴夫人的體型顯得非常健美。相比之下,妲己的體型恐怕就顯得柔弱得多。
至于殷嬌公主,大概因為無法參加宴會,也沒有換上禮服。依舊是一套銀色的長衣短褲。
我們向黃嬴夫人和殷嬌見禮。黃嬴夫人還禮。殷嬌則十分冷淡。“她們到這里來做什么?”
“嬌兒,”黃嬴夫人說道,“別這樣,來者是客!”
殷嬌撅著嘴,“哪吒用作弊贏的我。我不歡迎她。”
黃嬴微微一笑,“嬌兒,怎么這么說呢?你出手那么兇狠。難道讓哪吒等在那里,像梅琳郡主那樣被你打斷腿?”
“母妃,那是個意外!”殷嬌充滿嬌嗔之意。
“那哪吒弄飛你的雌雄棒也可以是個意外!”
“母妃!您怎么向著她說話?”殷嬌越發氣惱,“那么遠的距離,我不相信她有這個能力控制我的棒。一定是這個老巫婆暗中幫她。”
讓她看出來啦?看出來又怎么樣?
我偷眼看看石磯老師。石磯無動于衷,好像殷嬌罵的根本不是她。
“嬌兒!”黃夫人立刻收斂了笑容,“怎么這樣說石磯老師?”
“本來的么!”殷嬌反駁,“父王說她曾經與我七世祖母并肩作戰。結果現在她還這么年輕,那不是老巫婆是什么?”
“殷嬌!”黃夫人滿臉嗔意,“不許這么說話!這要是讓你父王知道,還不一定怎么罰你?煜蚴壚蠋煹狼!”
殷嬌低頭不語。黃夫人轉向石磯,“石磯老師,嬌兒前日被哪吒所敗,昨日又被大王處罰,心情抑郁。方才言辭多有冒犯,望您原諒!
石磯一笑,只說了一句:“沒關系,童言無忌。”一語帶過。
黃嬴夫人嘆息一聲,撫摸殷嬌的后背,“嬌兒,雖說演技場上受傷在所難免,但誰都會認為你重傷于她是故意為之!
“我就是看她不爽。那梅晉整日在朝堂之上忤逆父王。父王對他一再忍讓,可他絲毫不知收斂。在東南事物中又對舅父處處掣肘……”
“你住口!”黃嬴夫人厲聲喝到,“這些你都是聽誰所說?那梅伯乃朝之重臣。即便他與你父王及舅父意見不和,也是所為國事。你父王與舅父自有分寸,豈是你我可以評說?”
“況你與梅琳郡主同為先王武乙之后,平日以姐妹相稱。你現在重傷梅琳郡主,讓你父王在朝內何其被動。而哪吒為比干王叔的外孫,怎么說也是你的表妹,你更不應該與她產生嫌隙。來,好女兒,拉個手,握手言和好不好?”
殷嬌拗不過黃嬴夫人,只得過來輕輕拉了一下我的手。
又與黃嬴夫人寒暄了幾句之后,我們離開西宮轉去妲己的寢宮。路上,我問石磯和喜媚:“嬌公主這些話怎么不關起門來說,為什么要讓我們這些外人聽到?”
她們兩人笑而不語。
相對于西宮,妲己這里就顯得輕松多了。她拉著石磯坐下,示意喜媚和我也坐下。
妲己依然是一身白衣,雖然也是紗裙下凸顯一雙長腿,但是剛剛從穿得薄露透的黃嬴夫人那里過來,妲己的穿著就顯得素雅多了。
“師姐,您能夠接受聘任擔任女子學院的院長,我心里真是由衷高興。衷心地祝賀師姐。從今往后,小妹就可以隨時隨地向您求教了。”
“師妹說的哪里話來。”石磯回道,“師妹如有需要,姐姐自當前來。”
妲己又問了一些學院里的情況,隨后起身。“宴會快開始了。我們去后園見大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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