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幕遮的手一頓,“什么聲音?”
“等等……”鼠爺瞇起了眼睛,慢慢地靠近到蘇幕遮的身邊,“在你手里……”
蘇幕遮看向自己的手里——只有那顆靈貓蛋。
“沒錯,聲音就是從這里面發(fā)出來的。”鼠爺湊到蘇幕遮手中的蛋上,側(cè)耳認(rèn)真傾聽著。
蘇幕遮準(zhǔn)備打蛋的動作頓時進(jìn)行不下去了。一人一鼠兩雙眼睛同時看向了這顆蛋。似乎感知到了兩人的視線,靈貓蛋從頂上出現(xiàn)了一條裂縫,緊接著這條裂縫慢慢地向四周蔓延,鼠爺驚恐地睜大了眼睛——
下一秒,靈貓蛋的蛋殼整個裂開了,一陣淡淡的腥味彌漫在了這間小小的廚房,一顆粘著粘液的小小的頭顱從蛋殼之中鉆了出來,對著蘇幕遮和鼠爺小小地叫了一聲,“喵。”
鼠爺:“…………”只是想吃個蛋而已,怎么肥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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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所周知,貓是一種哺乳動物。這是蘇幕遮和鼠爺一直以來的認(rèn)知,但是直到今日今時,一人一鼠感覺到自己的信仰崩塌了。原因無他,若是你看到一只貓從蛋里鉆出來,你也會信仰崩塌的。
此時此刻,蘇幕遮跟鼠爺盯著這只尚且沒有睜開眼睛的小貓咪,它個頭只有蘇幕遮的手掌那么大,雖然體型小小,但是眨眼睛的功夫就把將它孵出來的蛋殼吃了個干干凈凈。
這只小貓的外形跟蘇幕遮在愿世界見過的幾乎沒有任何兩樣。“幾乎”之外的區(qū)別則是其一身酷似奶牛的皮毛,以及背上一對不過成年人手指大小的翅膀。大概由于時間未到,小奶貓的眼睛上還蒙著一層淡藍(lán)色的薄膜,四只小爪子還十分柔軟,無力地爬在冰冷的桌子上。
蘇幕遮震驚了一會兒后冷靜了下來,故意問鼠爺,“你還打算吃嗎?”
鼠爺翻了個白眼,“這還吃什么?再說了,我一只荷蘭鼠去吃貓,瘋了吧!真是怪了,不是剛剛攤主鑒定過這是一只死蛋嗎?怎么還能孵化出小貓來。”
“我也不知道。”蘇幕遮對此也是一點兒了解都沒有。但是將這只小東西丟在這顯然不是辦法,于是由鼠爺回房間找了一條毛巾,蘇幕遮用毛巾將小貓包起來,準(zhǔn)備帶到樓上問問周離他們。
明明這只貓破殼而出時,遇到的第一個人是蘇幕遮,但是等蘇幕遮將它抱起來的時候,小靈貓卻表現(xiàn)得極為抗拒,不僅叫聲變得凄厲了很多,還用小小的,柔軟的爪子推拒著蘇幕遮抱著它的受,表達(dá)自己的抗拒。
蘇幕遮好不容易才將這只小家伙抱到了周離的房間里。
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蘇幕遮跨進(jìn)門的那一刻,一直掙扎個不停的小奶貓忽然安靜了下來。它抬著腦袋,顫顫巍巍地左右聞了聞,隨即便直直地沖著周離的方向叫了起來,那聲音又嗲又柔,含糖量起碼三個加號。跟剛對著蘇幕遮凄厲叫著的判若兩貓。
這種小動作表現(xiàn)出了動物依賴的情緒,蘇幕遮自然看得懂。于是他干脆走過去,將手里的靈貓塞進(jìn)了周離的手中。
懷中突然多出了這么個柔柔弱弱的小家伙,周離也是懵逼的。
周藍(lán)等人這會兒也從外面回來了,見到蘇幕遮和周離的互動,一個個也好奇的緊,都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圍到了周離的身邊,詢問這只小家伙是從哪里來的。
蘇幕遮無奈道,“就是那顆靈貓蛋里孵出來的。”
周離很是驚訝,“那不是顆死蛋嗎?”之前的靈貓蛋也是經(jīng)過周離之手的,所以周離很清楚蛋里絕對沒有生命波動。
“我們不清楚,這就過來問你們了。”蘇幕遮尋了把椅子坐下。不過看現(xiàn)在的情況,周離也同樣不清楚就是了。
這只小靈貓粘人得很,一直往周離的懷里鉆。周離有點兒不勝其擾,試著將它放下來,誰料剛離開一點,那小靈貓就跟要殺貓似的大叫了起來,聽那音量真得很難想象這是只才被從蛋里孵化出不久的小家伙。
周離的耳朵被震的嗡嗡響,沒辦法只能將靈貓又報回了懷里,小靈貓立即就不叫了。讓周家其他人也看得嘖嘖稱奇。
周青咋舌道,“我算是看出來了,這只小家伙是認(rèn)準(zhǔn)我家小主子了。對了,蘇先生,你買這只靈貓蛋時花了多少錢?”
“一金。”蘇幕遮回答道。
周青聽了,搖頭嘆息,“那賣蛋的人可虧慘了。”
“這種靈貓的價格很貴嗎?”蘇幕遮對這些根本不了解。畢竟蘇幕遮本身就是一個五感極為敏銳的人,所以并不覺得能洞察危險是多么了不起的事情。
“是很不便宜。”周藍(lán)接過話頭,“這種靈貓能察覺到任何危險,也能感知到其他人對其飼主的惡意。若是以前小主子身邊養(yǎng)著這么一只小家伙,那么那人不可能如此輕易地就給小主人下蠱,后面的這些事或許就不會發(fā)生了。”
“現(xiàn)在也不晚。”蘇幕遮指了指那只躺在周離懷中撒嬌的小東西,“這不是有現(xiàn)成的一只嗎?現(xiàn)在好好養(yǎng),將來肯定能起到大作用。”
“我不能收下它。”周離卻是不肯要,或許說他根本不是那種愛占人便宜的人,“這只靈貓根骨相當(dāng)好,若是賣出去售價絕對不低,況且它本身的價值就極高。它是蘇先生發(fā)現(xiàn)的,理應(yīng)歸屬于蘇先生。”
蘇幕遮還沒有表態(tài),鼠爺就先不干了,它皺著眼睛,努力表達(dá)著自己的不滿——家中有一只貓(小黑貓)就已經(jīng)夠討厭了!這要是再養(yǎng)一只,那蘇記還有沒有它鼠爺?shù)奈恢美玻∷^對不可能同!意!的!
蘇幕遮對自家這個小家伙的性子十分了解,他伸手將鼠爺炸起的毛撫順,“我不會養(yǎng)的,這只靈貓如此親近你,就交給你吧。”
——有一只鼠爺就夠了。
而且蘇幕遮心中也清楚得很,他是絕對養(yǎng)不了這只貓的,因為他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里的人。就算現(xiàn)在他強(qiáng)行養(yǎng)了這只貓,將來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也不可能將它帶走,因為這是天道絕對禁止的。既然如此,蘇幕遮干脆就做了這個順?biāo)饲椤?br />
周離推拒了一番,見蘇幕遮的態(tài)度實在堅決,這才將靈貓收下。就是這么一會兒的功夫,那小東西已經(jīng)團(tuán)在周離懷里呼呼大睡了。它之前吃掉了蛋殼,短時間內(nèi)倒是不用進(jìn)食,不過這么小的家伙目前階段也只能喝奶,才回來不久的周藍(lán)只能又跑出去,購買適合小靈貓食用的奶制品以及其他的一些生活用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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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就這樣一連在這個城市里待了三天,倒也平平安安無事發(fā)生。他們買夠了需要的物品后,便決定于明日離開這里。
這幾天里,白家人仍舊沒有找到白非月,他們倒還在搜尋著白非月的蹤跡,但是城中派出的守衛(wèi)卻一日比一日少了,戒嚴(yán)的緊張氣氛也在慢慢消失,甚至于城鎮(zhèn)里的居民都不怎么討論這件事了。
這幾日里,蘇幕遮并沒有收到白櫻的求助,想來他們二人的情況還算不錯。蘇幕遮也就沒有去打擾他們。
這日下午,天邊忽然出現(xiàn)了幾朵紅云,將那一片的天域染成了一片血色。這種奇妙的景象引來了不少城市居民的圍觀,蘇幕遮站在客棧二樓的窗前,遠(yuǎn)遠(yuǎn)凝視著那幾朵顏色奇異的云,眼皮忽然重重地跳了起來。一股說不上來的感覺慢慢浮至心頭,蘇幕遮隱隱約約地察覺到,似乎有什么事情即將誕生。
就在同一時刻,正滿屋子亂竄的靈貓忽然停了下來,它跳到了周離的肩頭,對著窗外便大叫了起來,聲聲入耳,立刻引起了周離的注意。
幾天的時間里,小靈貓雖然沒有長大多少,但是眼睛睜開了,身子骨也很快變得硬朗起來。它平日里黏著周離,除了每天必須要的親親抱抱摸摸毛之外,倒是好養(yǎng)活得很,并不需要人多關(guān)注,而且這小東西一直安靜的很,今日還是它第一次叫得這么大聲。
——毫無疑問,這是在對某種即將到來的危險所發(fā)出的提前預(yù)警!
周家其他人立即被召集了起來,他們?nèi)级际卦诹酥茈x的房間之內(nèi),嚴(yán)陣以待。絕不容許一點疏漏的發(fā)生。
蘇幕遮沒急著回房間,他站在窗前極目遠(yuǎn)眺,似乎看到了城中的居民都往某一個方向涌去,不知道是要做些什么。他不方便去查看,鼠爺就沒有這個顧慮了,它飛快地從蘇幕遮的口袋里溜出來,對蘇幕遮說了一句“我去看看”,就順著陽臺飛快地爬走了。
蘇幕遮知道它有分寸,并沒有阻止。
街上的行人摩肩接踵地往同一個方向行進(jìn),依稀還能聽到他們說什么“抓到人”了之類的話。很快,附近一片區(qū)域就沒有什么人了。
就在蘇幕遮打算回屋等待鼠爺?shù)南r,一道渾厚的聲音忽然從四面八方傳了過來,發(fā)生者似乎應(yīng)用了某種特殊的手段,使得他的話語傳遍了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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