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看今晚的情形,只怕云末兮是籌謀已久。
只是這段時間以來兩人都是在一起,她是如何傳遞消息?安排的如此周密?
想到這些,邾邪鈗辰不怒反笑,這些年都沒吃過這種虧,心中好似有了一些期待,期待著再見到她時,還能使什么花招逃脫。
但是有一點(diǎn),他是堅信的——那就是他想要得到的,想要做到的,還沒有得不到過。
所以云末兮就算再聰明,也不會逃出他的手掌心。
他微微一笑,嘴角上揚(yáng),帶著嘲諷帶著傲視一切,更帶著一絲邪魅。
玄武和朱雀對視一眼,心中都覺得異常奇怪,今日的公子跟往日很是不同。
不但意外的沒責(zé)罰他們,還說了這么多話,關(guān)鍵是被云末兮下了毒——這可是這么久以來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失敗。
他竟好似并沒有生氣。
兩人心中更是沒底,恭謹(jǐn)?shù)恼局桓艺f話。
“去找壺酒來!”
“是!”玄武不一會就拿著一壺酒回來了,“屬下試過了,沒毒!”
邾邪鈗辰接過喝了一大口,又調(diào)息了一會,臉色才恢復(fù)過來。“萬壽樓的人呢?”
“人去樓空,外面一個人也沒有。”
“這樓里必定有密道。外面影衛(wèi)牽制住你們,她從密道中撤走了。”
“是否要搜查?”玄武問。
“哼!”他冷哼道,“等你們找到密道她也走遠(yuǎn)了。”
“是屬下失職!”
邾邪鈗辰?jīng)]理他,只是說道:“碧落果然厲害,不愧是傳說中的奇藥。用我的功力竟然只能壓制但卻逼不出來。”
“主子武功如此高強(qiáng),又有百毒不侵之身,這云末兮用了碧落,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竟然得逞了。”玄武不得不佩服云末兮,竟然能令主子吃虧。
“剛才知道她才是云家真正的主人時,我便應(yīng)該警戒。她故意編造云博城在汴京的消息,便是引我來此。”
“云家還確實(shí)厲害,難怪主子如此看重。”
邾邪鈗辰站起來走到窗邊,他此時已能行動自如,只是碧落的藥性要數(shù)日才能消解。一旦自己內(nèi)力壓制不住,還是會有突然全身麻痹的可能。
看著外面的夜色,他淡淡的說道:“這樣才有意思。也才值得我這么用心,不枉費(fèi)折了這么多屬下。”
“等云家歸附,那主子將如虎添翼。”
他看著窗外,夜風(fēng)吹著衣袖輕輕擺動,為收服云家花費(fèi)時日甚久,若要征伐天下,云家便是第一個要攻破的壁壘。
可是云末兮的眼睛浮現(xiàn)在他面前,那雙又大又明亮的眼睛里滿是聰慧的光芒,眼底的堅毅讓他不確定起來。
要控制她,完全收服她為己所用竟然難過以往任何一個人。
也是第一次他不再那么胸有成竹,穩(wěn)操勝券。
突然感到一陣煩躁,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他喜歡掌控一切,得到一些,不擇手段,不惜一切代價。
深吸口氣,穩(wěn)住心神!
“云家的人都已經(jīng)撤了!”他說。
他功力深厚,站在窗邊便能聽出周圍是否有埋伏。
“屬下是否去追?”玄武問。
“此刻去追也追不上。若我猜的沒錯的話,她應(yīng)該會去一個地方,只要去那里等著,就不怕她不自投羅網(wǎng)。”
“什么地方?”
邾邪鈗辰看著夜空,低沉的說道:“蜀國!”
眼中泛起一絲神采——就像獵人看到獵物快要出來時的樣子。
對付云家,他不是只有一手裝備。
玄黃和朱雀對視一眼,不知道他為何如此篤定云末兮會去蜀國,只是不敢問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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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霆接到太后病危的圣旨趕回京城。
昭憲太后杜氏一直體弱多病。
趙匡胤、趙光義和趙霆都是一母同胞,杜太后所生。
當(dāng)年趙匡胤的父親趙弘殷常年帶兵在外,還帶著趙匡胤和趙霆。
趙府中所有事情都是杜氏操持,雖然有趙光義留在府中陪伴在側(cè),她依然感到常年的獨(dú)寂。
又對在外的丈夫和兒子們擔(dān)憂牽掛,本就體弱多病,常年憂思也就成了頑疾。
如今雖然兒子當(dāng)了皇帝,她也貴為太后,可依然不快樂,對兒子們的擔(dān)憂更勝從前。
即使錦衣玉食,住著寬屋大殿,心里依然空蕩蕩,要見三個兒子也比以前更難了。
三個兒子忙于征伐,就連趙匡胤當(dāng)了皇帝之后龍椅還沒坐熱便又御駕親征揚(yáng)州。
杜太后只覺得寧愿做個凡家小戶的婦人還更加快樂一些。
空蕩蕩的寢殿,孤寂冷漠的皇宮就像一個巨大的牢籠,困的她越發(fā)的心焦憂慮。
趙匡胤從揚(yáng)州凱旋,舉國歡慶。
每一次兒子們出征杜太后都牽腸掛肚,徹夜難眠,看兒子們平安回來,心情好了許多,便在宴席上多喝了兩杯酒。
誰知半夜便感覺到胸悶氣喘,一病不起,太醫(yī)們連夜診治,吃了大半個月的藥依然沒有好轉(zhuǎn)。
這一次病勢兇猛,杜太后也預(yù)感到自己恐怕時日無多。
可是最心疼最牽掛的小兒子趙霆還未還朝,還留在揚(yáng)州。
對于趙霆,心底始終覺得虧欠,她一共生了五個兒子,老大和老五早夭,趙霆便成了最小的兒子。
因為看著老五年幼便夭折,而老四趙霆也體弱多病,怕他也養(yǎng)不活。趙弘殷便決定帶他去軍中磨煉,于是從他五歲開始便跟著父親和哥哥一起在軍營中生活。
趙弘殷沒多久也死了,所以趙匡胤便帶著這個年幼的弟弟,如兄如父,幸虧他的體質(zhì)到確實(shí)在軍中得到磨煉,再也不像小時候那般體弱。
杜太后躺在病床上,時常想起多年前的這些往事,對趙霆越是思念和愧疚。
于是下了懿旨宣召魏王回宮。
見到帶著風(fēng)塵趕回來的兒子,杜太后的心情大好,病逝也仿佛好了許多。
竟然坐起來拉著他的手說了許久的話。
看母后好轉(zhuǎn),兄弟三人很是高興,晉王和魏王也留宿宮中,輪流照看,日夜不離左右。
可是好了沒兩日,又突然陷入昏迷。
眾御醫(yī)連續(xù)兩日徹夜診斷。
御醫(yī)們從內(nèi)室退出來,個個滿臉愁容,看到皇上和兩位王爺都等在外殿,便急忙上前跪到。
“皇上贖罪,太后的病是頑疾,這么多年撐下來,身子早已經(jīng)虧空。臣等……已經(jīng)盡力了。”太醫(yī)令磕頭稟告道。
一群御醫(yī)跪在地上,嚇得渾身發(fā)抖。
晉王趙光義氣的過去一腳踢翻了太醫(yī)令,吼道:“要你們這幫太醫(yī)署的人有何用?什么頑疾,又不是大毛病?怎么還好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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