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簡風對孤煙的身份雖然有所懷疑，但孤煙既然開了口這樣說，他也不算矯情。
“嗯。”
“關于外面的那座黑紫城池……”
“就是這隕神崖最大的秘密。”
孤煙似乎早就料到了簡風會開口說這個。
眼神中閃過一抹復雜：“如你所想，如地上縮影。”
“你似乎對這一起都非常熟悉？”簡風愣了愣。
“嗯，畢竟在這里呆了非常多年。”
孤煙并不隱瞞，反而認真的看了幾眼簡風：“能不能告訴我，你看到的古城是什么樣？”
“嗯？”
“額……”
“大概就是尸體凝結而成的古樹，整個古樹都呈暗紫發黑之色，我走到近前的時候，距離那古樹垂下的枝干，不足十丈，幾乎可以看清距離我最近的地方那幾個被包裹成球的尸體。古樹的枝干，從各個地方，鉆進那些尸體內部。盈盈繞繞的紫黑色光芒，在樹枝之上流動，抽取著尸體中的能量，供給給古樹。繼而，古樹又將力量反哺給那些尸體。兩者之間，便結出了那些盈盈碩碩的果實。”
簡風把自己的所見所聞再次像孤煙復述了一遍。
孤煙眼中更顯復雜。
“那，那些尸體，你可都看清了是些什么東西？”
“沒有。”
簡風搖了搖頭：“能感覺到氣息非常強大，但和在地面上看到的被菁草當做營養品的主宰尸身并不相同。”
“主宰尸身……”
孤煙輕嘲的笑了笑：“就那些東西，也配稱的上主宰尸身？“
“哈？“
“有人想要探知隕神崖的真正秘密，創造出來的假象，但輕羅殿又豈是可以復制的？！“
孤煙看著簡風：“那個叫菁草的小家伙應該就是被尋來的梵迪古樹的后世體吧，不過人尚有不同，梵迪自然也只有一個。曠論當世主宰幾何，那些不過是充數之竽。“
“……”
大爺您說的過于深刻了，小子……
聽不懂。
簡風苦笑了下，但從孤煙的話也能聽得出來，地面上菁草的影子，集結的巨大古樹，對于這其中真正的秘密而言，似乎根本不值一提。
“你感覺不出什么？”
孤煙奇怪的看了看簡風：“怎么說也算是靠近了輕羅殿，就沒發現什么不妥？”
“唔……”
簡風跟著孤煙往前走，思索了一下自己昏倒之前快要觸摸到的一切，身體當時傳來的反應，過于迅速，他感覺的并不真切，但大致……
“雖然能察覺到些許氣息，但就算是氣息，也似乎是非常陌生的，不同于現世的任何氣息。再者，以那古樹的樹齡，和那些尸體的保存狀況來看，怎么都應該不是我這個時代的產物。”
孤煙點點頭：“還有那？”
“讓我……有一絲熟悉。”
簡風再次苦笑了下：“不知道應該怎么講，但我不算是個魯莽的人，當時決定靠近那座古城去觸碰，就是因為那種莫名的熟悉，讓人……覺得并不會被傷害。”
孤煙哈哈大笑兩聲：“如果不是現在輕羅殿生了變故，倒確實與你有緣。”
“當年，我也曾經靠近過輕羅殿。”孤煙笑著：“不過不像是你這種運氣好，我完全是見獵心喜，冒險精神十足、”
“然后那？”
“但靠近百丈之內，就清晰的感覺到了危險。”孤煙嘆了一口氣：“就算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這個時候也有理智，不會繼續靠近了，而且當時我手頭還有要事，也確實是安置那物什的事情比較要緊。所以，我便存了日后再來探查的心思。”
“但是事與愿違，我是想走了，人卻不想放我走了。“
孤煙苦澀的扶了扶額。
“……”
簡風懷疑的打量著孤煙。
難道自己眼前這個，算是鬼？
“別這個表情，我現在可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
孤煙一句話戳破簡風所想，翻了個白眼：“一點也不知道尊老愛幼。”
“咳……”
簡風尷尬的瞌了瞌眼。
“怎么說那，當初我察覺那古樹的存在的時候，除了危機感，還察覺到些許抗拒的氣息。那古樹似乎并不想讓我靠近，所以，在最初的時候，便釋放了極其危險的氣息，想要讓我知難而退。但它大概也沒想到，我是個不怎么聽話的硬茬。就算是察覺到明顯的危險，卻還是找到了近前來。”
“其實并不是孤某不怕死，是我靈識敏感，所以在最開始的時候，我能察覺到，那古樹雖然很是危險，卻并無意對我動手。后來更是任由我靠近，觀察，都沒有任何動作。沒有殺氣，也沒有敵對之意，原本的排斥，在發現對我毫無用處之后，也收斂了起來。直到我已經接近它樹冠覆蓋的范圍的時候，才再次有了些許殺機。”
“很明顯的提醒，要我適可而止。”
孤煙看著簡風：“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我離開。“
“照您這么說，那古樹應當是有一定的意識，或者本能的。它并無意惹事，也沒有想要與人為敵的念頭。那么它最初沒有對你下手，為何最后卻……”
簡風蹙了蹙眉：“我靠近的時候并沒有察覺到那古樹有什么意識。”
“現在的梵迪古樹……”
“出了問題。”
孤煙看了看簡風：“當年梵迪古樹突然就動手把我抓了進去，偷襲了個猝不及防。被那些樹枝纏上的時候，我還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跟一堆尸體為伍了。”
“但它還是沒有動手，最后直接把我丟了出去。“
“……”
您老這也算是福大命大吧……
不然現在我是不是要從樹枝子上看著您老在我面前左搖右晃了。
“照您的意思，您和這古樹，輕羅殿并沒有特別的關聯？”
簡風揣摩出孤煙的意思。
“算是吧。“
孤煙點點頭：“但我后來作了個大死，這才被困在了這里無數年。”
……
關于作個個大死的事，我是不是不應該再問什么了？
畢竟看著孤煙的情況，對這個很有俺們不想提，小子你只要知道俺們作了個大死這件事就行了。
“那您現在帶我這是去……”
“拿屬于你的東西，順便……”
“送你一場造化。”
孤煙的目光閃爍：“小子，你可一定不要讓人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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