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那個柔兒,李妙賢怎么不去給她母親侍疾?”要知道,那可是她的親娘。老夫人大罵一陣兒,終于找到一絲理智,看著兩眼通紅的方姨娘問道。一旁的丫鬟看她停了下來,體貼的遞上一盞茶。
說到這個,方姨娘又是滿嘴苦味,“老夫人啊,您不記得了?她此刻正在禁足呢!”還是您老人家親自下的令。不過,后半句她沒敢說。
經這么一提醒,老夫人恍然大悟,開口道:“怎么偏這個時候守時懂禮了?以前怎么沒有見她這么聽話?”一個做祖母的人,竟然這樣大大咧咧的把心里的話嚷了出來,也不怕傳出去,兒子面上無光,孫輩婚嫁上受阻。要不怎么說,大家族在娶媳婦上慎重呢!
“也讓她給她娘侍疾去,也別抄什么沒用的書本了。”最后,老夫人一聲令下,李妙賢的禁足結束。
方姨娘本來淚眼婆娑,被這么一當頭棒喝,一時間眼淚都忘記流了,她希望的可不是這樣的結果啊!
“姑母,姑母,您先消消氣,消消氣!夫人那里丫頭婆子多得是,且輪不到賢姐兒呢!賢姐兒的足才禁了這幾日,恐怕她還沒有體會到您對她的拳拳之心呢!您想想是不是這個理兒?”方姨娘急急的說道。她費了那么大的勁兒,才把國公爺弄到那個賤人的院子里,并且掐著時間逼那丫頭說出那些令國公爺大發雷霆的話,才禁了她的足,讓她無法在老夫人的壽宴上奪走玉姐兒的光彩。怎么可能就這樣,半途而廢了?
方姨娘本來還在想著用什么樣了的言語說服老夫人,是從老夫人的威嚴來說,還是……
沒有等方姨娘想好說辭,老夫人又大手一揮,否決了自己剛才的想法。
“算了,還是那樣吧,我老了,也不想管了……”
這……
方姨娘都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更沒有辦法形容眼前這個老太太……也太沒有原則了,若是讓她當了皇帝,那么……
什么亂七八糟的?方姨娘用力甩了甩自己被繞得昏亂的頭,努力擠出一絲笑意,“老夫人說的對,我這就按老夫人的意思去辦去!”說完,道了安,退了出去。
一出屋門,臉上的笑意立馬收了個干干凈凈,眼睛里面的淚水也不見絲毫,轉頭問道:“國公爺現在在哪里?”
守在門口的方姨娘的大丫鬟,叫做如意的立馬跟了上來,離她半步遠的地方,小聲說道:“回姨娘的話,國公爺今兒一天都沒有出府,前半晌在書房,后半晌去看夫人的病了,到現在還沒有出來。”
“不用管他,想來又被女色絆住了腿。”方姨娘冷哼一聲,直直的走出了老夫人的閑福居,往李妙玉的院子里走去,當下最要緊的是怎么安撫好女兒,不敬嫡母這樣的名聲說什么都不能落在她的女兒身上。那樣還能說到什么好人家?還好政兒一向身體不好,盍府皆知的……
方姨娘的兒子李珍,今年才四歲,是安國公的庶長子,也是安國公府到目前為止唯一的男嗣,屬于珍寶一級的人物兒。方姨娘平時看得比眼珠子還要重,風大了怕摔著,雨大了怕淋到,太陽大了也怕曬到,可是這么一個寶貝,又得安國公和安國公老夫人看重,偏偏身子骨弱到不行,十天半個月倒在床|上躺著,各種醫花補品更是不離口兒,卻沒有把身體給調理好,一日更比一日嬌弱。這不剛一入秋,連例常的請安問好都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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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就是說,方姨娘去老夫人那邊哭了半天,二小姐還是要去侍疾?”綠菊滿臉驚愕,指著棗子問道。
“可不是嘛!”棗子表情嚴肅,“老夫人院子里的小雀兒可親眼看到方姨娘紅著眼圈兒出來的呢!”
芙蓉在一旁笑道:“我可聽說為了讓二小姐不去侍疾,老夫人連免了小姐的罰這話都說了,若不是她攔著,小姐現在也用不著這么拘著了。”
此刻的李妙賢坐在桌前,手里面握著毛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筆尖的墨汁“啪嗒”一聲滴在什么都沒有寫的紙上,都絲毫沒有察覺。
一邊磨墨的修竹,看著那白白的一張紙,暈染成一團墨色,心里面暗暗道了一聲可惜。
丹桂已經輕叫出聲,“小姐!”
李妙賢回過神兒來,看了一眼桌上,懊惱地拿起那張紙,團做一團,用力地拋向前面半開著一扇窗子,卻是沒有投準,砸在了窗臺邊上面,滾落在地。如此,她便更加的懊惱,身子向旁邊一扭,撅起小|嘴,就連腮梆子都看起來鼓鼓的,十分可愛。
綠菊笑著搖了搖頭。
芙蓉開口叫了一聲“哎喲我的小姐”。
丹桂和棗子也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樣子看著李妙賢。
方姨娘吃了癟,屋子里面的人,個個心情不錯。
修竹把手里面漆黑的一塊方墨輕輕抬了起來,放在一邊,小心翼翼地問道:“小姐,奴婢看您寫字這幾天了,心|癢的歷害,可否讓奴婢也試試?”說著竟搓|著手,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李妙賢過頭來,盯著自己的這個小小的丫鬟看了半晌。
屋里面的其她人也都看了過來,綠菊之前就聽她說過,她認得字,所以表現的最為淡定。芙蓉呢,最看不慣修竹,自認為抓|住了她的錯處,已是抬高聲音反問道:“修竹,你這話是怎么說的?還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修竹被問得一愣,問小姐要寫字的機會,怎么就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然后求救地望向綠菊。
綠菊也沒有明白芙蓉的話兒的意思,芙蓉已斜睨著修竹,陰陽怪氣兒的說道:“今兒跟小姐要筆要紙,明兒要金銀首飾,后兒要衣裳鞋襪,再往后小姐給的沒得給了,可不就得把自己這安國公府嫡長女兒的身份讓出去嘛?”
這話兒說得就嚴重了。修竹連忙向后退了兩步,沖著李妙賢“噗通”一下就跪了下去,“小姐明鑒,奴婢再是沒有這樣的心思。奴婢也就是這幾天見小姐天天抄這勞什子的《女戒》,想替小姐分擔分擔,再沒有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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