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梓云打的算盤是以領(lǐng)導(dǎo)無方作為罪狀,‘逼’迫陳梓陽下臺,然后通過‘操’縱中小董事表決,讓自己順利當上董事長。.: 。他萬萬沒有料到,陳梓陽竟然會主動‘交’權(quán),頓時愣在了當場。
陳明駿附到陳梓云耳邊,悄聲問:“大伯提出辭職是在爭取主動,以方便安排好接班人…”
“接班人看來是陳冰晗了,不過這件事情不是他一個人就可以說了算的…”陳梓云說罷,提高了聲音問陳梓陽:“不知道大哥還有什么調(diào)整?”
陳梓陽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也沒有理會其他人,而是等到會議室里的聲音漸漸平息下來,然后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緩緩的告訴所有人:“我手頭擁有的陳氏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全部轉(zhuǎn)讓給我的‘女’兒陳冰晗…”
“這么說,大哥是想讓陳冰晗擔(dān)任董事長了…”陳梓風(fēng)此時‘插’了一句話,說罷冷笑了一聲。他稱呼自己的侄‘女’不用昵稱,而是帶上了姓氏的全名,說明了他對侄‘女’毫無感情可言。
陳梓陽點點頭:“沒錯!
陳梓云微微一笑:“大哥,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按照董事會章程,董事長的辭職和就任都需要經(jīng)過董事會集體表決通過…”
“做了這么久董事長,我當然知道章程,不需要你提醒…”陳梓陽對陳梓云說罷,高聲宣布道:“現(xiàn)在開始對我的辭職進行表決…”
陳梓陽的辭職申請幾乎毫無異議的通過了,接下來就需要表決通過新的董事長了,陳梓云當即提出:“大哥當然有資格提出冰晗做董事長的候選人,只是根據(jù)章程規(guī)定,凡是擁有股份達到百分之十以上的董事,都有資格就任董事長,或者提出董事長的人選…為了公平起見,也是為了對整個集團負責(zé),我認為應(yīng)該提出更多的董事長人選,可以進行充分的選擇…”
陳梓云的話立即獲得了很多贊同,陳梓風(fēng)更是一拍桌子,怒道:“陳冰晗還只是個高中學(xué)生,沒有在集團擔(dān)任過任何職務(wù),既沒有任何實際管理經(jīng)驗,也沒有學(xué)習(xí)過企業(yè)管理方面的知識,根本難以勝任董事長一職…所以我認為三哥說的對,應(yīng)該提出其他人選…”
“好…”陳梓陽點點頭,對大家說:“現(xiàn)在討論一下其他人選…”
會議室里“轟”的一聲又炸開了,不過比之剛才的驚訝,這一次的哄嚷只持續(xù)了很短的時間。
因為大家都早已有了各自的立場,只需要簡單討論一下,幾個人選馬上新鮮出爐了。
有幾名中小董事雖然占有股份很小,但是加起來卻超過了百分之十,共同提議陳梓云成為候選人。
緊接著,陳梓風(fēng)主動站出來要求做候選人,這樣看起來似乎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
董事會關(guān)于董事長人選的相關(guān)規(guī)定,雖然沒有明言必須是陳氏家族的人,由于擁有股份超過百分之十的人都是姓陳的,這就意味著董事長只可能從陳氏家族內(nèi)部產(chǎn)生。
而且,這個規(guī)定也在事實上避免了權(quán)利過度集中在某一支系,在家族內(nèi)部盡量保持民主。
但也正因為如此,眼下的事情就變得很復(fù)雜了。
如果人選只有陳冰晗一個人,那么只需要表決一下就可以,多數(shù)通過的話就走馬上任,反之則另外選擇其他人選。
可當候選人達到三個,就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完成。
在這段時間之內(nèi),三個候選人要草擬好自己的競選發(fā)言和集團未來發(fā)展規(guī)劃,并在最后的表決會議上宣讀出來,同時還要做一些社‘交’工作以爭取更多的董事支持。
表決的時候雖然依據(jù)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的原則,但是數(shù)量卻不是根據(jù)人數(shù),而是股份的多少。
除了陳梓陽擁有百分之三十股份之外,陳梓云、陳梓風(fēng)和陳明駿各擁有百分之十五,其余百分之二十五掌握在其他中小董事的手里。
這也就意味著表決權(quán)是相當分散的,三個人選本來有著均等的機會,但是陳梓云現(xiàn)在卻要多占一些優(yōu)勢。
他和陳明駿共同擁有的股份已經(jīng)達到了百分之三十,再聯(lián)絡(luò)一些中小董事,想要超過陳冰晗幾乎是很輕易的。
人選問題確定之后,董事會又爆發(fā)了一場爭吵,擁護三個人選的人開始討論,要在什么時候進行表決。
很可能將要成為董事長的陳冰晗,怯生生的看著眼前的場景,此時沒有一絲一毫的興奮,感到的只有悲傷,淚‘花’在眼眶中一個勁的打轉(zhuǎn)。
不要說陳梓云和陳梓風(fēng)本來就是親叔叔,其他董事論輩分也是叔叔伯伯。
然而盡管陳冰晗一直都把他們當作長輩尊敬,這些長輩對陳冰晗卻沒有一丁點的關(guān)愛,他們沒有任何默默的溫情,**‘裸’的把利益擺在了明面上進行爭奪。
最后,陳冰晗不得不意識到,自己在叔叔伯伯們的眼里已經(jīng)成為了對立面。
也正是這次董事會,讓陳冰晗變得成熟了許多,深切的意識到現(xiàn)實社會是多么的殘酷無情,絕對不是自己過去從漫畫和言情中看到的那樣。
“看到了吧……”龐勁東附在陳冰晗的耳邊輕聲說:“這些人看起來道貌岸然,其實心腸比蛇蝎還要歹毒,他們的眼中只看到兩個字,那就是‘利益’…事實上,這些人就是這個社會的代表,他們無論有著怎樣的親情或者友情,都可以為了利益而無情的撕碎…”
“我…….”陳冰晗的櫻‘唇’微微‘抽’動著,差一點就要哭出來了:“我不想當董事長了……”
“現(xiàn)在已經(jīng)由不得你了…”
“難道……我將來就要面對這些人嗎?”
“對…”感覺到自己剛才的話過于殘酷,龐勁東輕輕攬住陳冰晗的蠻腰,緩和了口氣寬慰說:“不過你可以放心,我會全力幫助你的…”
就在董事會決定三天后進行表決的時候,一個人匆匆跑了進來,附在陳梓云耳邊悄聲說了幾句。
董事會在召開過程當中,任何人都不允許接聽電話,所以很多人把電話留給外面的助手。
在非保密‘性’會議當中,如果有什么緊急事情,助手們就會進來通知與會人員。
陳梓云聞言臉‘色’立即變得鐵青,愣怔了片刻之后,顧不上和其他人說一聲,急匆匆來到會議室的外面,接起電話急三火四的問了一聲:“哪位?”
陳梓云的話剛剛出口,電話那邊傳來一陣聲嘶力竭的哭喊聲:“爸爸……救救我啊……”
聽到這個聲音,陳梓云的心頭猛然向下一沉,整個人傻在了當場。過了一會,他才想起追問道:“明騏,你在哪里?”
電話那邊的人是陳梓云的兒子陳明騏,今年還不到二十歲,正在一所高校就讀。
他顯然被嚇壞了,驚恐萬狀的哭喊著,竟然像個剛剛遭到**的‘女’人一般。
暗中算計別人的人,往往會提防自己也被人算計,盡管陳梓云知道大哥沒有那么‘陰’險卑鄙,但是卻要防備弟弟陳梓風(fēng),因此這段時間不僅加強了家里的保安,而且還派了四個保鏢貼身保護兒子。
這四個保鏢都是受過嚴格訓(xùn)練的,不說是以一敵十,對付三五個普通人也不在話下。
本來已經(jīng)高枕無憂的陳梓云沒有想到,兒子竟然真的落到了別人的手里。
陳明騏正要說話,電話卻被人搶走了,緊接著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傳了過來:“陳梓云先生,還有一個人想要和你說話…”
陳梓云感到自己的心已經(jīng)跌到了谷底,急忙追問:“還有一個人?誰?”
對方?jīng)]有回答,電話里的聲音變成了一個‘女’人,用極為高亢的音調(diào)哭喊著:“老公,你在哪啊?救救我們啊…”
這一次說話的人是陳梓云的老婆,那聲音如同刀子一般扎在了陳梓云的心里,陳梓云把牙齒咬得咯咯直響,微微顫抖的手緊緊的攥著手機,差一點就要把手機捏碎了。
“陳先生……”那個‘陰’測測的聲音再次響起:“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知道了,你的全家都在我的手里…”
陳梓云低低的聲音怒吼道: “替我告訴你們的老板陳梓風(fēng),要是我的家人掉了一根頭發(fā),我都要他把整條命賠上…”
陳梓云幾乎是直覺的認為,是陳梓風(fēng)綁架了自己的妻子和兒子,但是對方卻對這句話莫名其妙:“陳梓風(fēng)?誰是陳梓風(fēng)?”
“你們可以不承認,但是……”
對方?jīng)]有興趣知道自己會有什么樣的下場,立即打斷了陳梓云:“別廢話了…總之一句話,你要是想讓全家大*平安無事,那么等下在董事會上,什么事都要聽陳梓陽的…”
“陳梓陽?”陳梓云聽到這三個字,頓時就呆住了。
他萬萬沒有料到,自己忠厚的大哥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內(nèi)心在憤怒之余,還有些異樣的感受。
這個世界上有這樣一種人,寬于律己,嚴于待人。
他們自己喜歡使用‘陰’謀詭計,卻用高標準的道德來要求別人,只是在享受這種道德上不對稱的優(yōu)勢之余,他們卻忘了一句話:“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對方?jīng)]有再說什么,便掛斷了電話,陳梓云傻傻的站了許久,才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到了會議室。
此時在會議室里,陳梓風(fēng)已經(jīng)向龐勁東發(fā)難了:“我說,你小子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資格參加陳氏集團的董事會?”
陳梓陽解釋道:“我已經(jīng)說了,龐先生來這里是有原因的……”
陳梓風(fēng)打斷了陳梓陽,而且語氣中對大哥沒有半點的尊重:“你剛才就是這么說的,過了好半天了,也沒說明白把這個姓龐的找來到底有什么事…”
陳梓風(fēng)在董事會是有一幫黨羽的,話音剛落就引來一片附和聲:“陳梓風(fēng)董事說的對…”
龐勁東笑了笑說:“陳梓風(fēng)先生別著急,這件事情馬上就會明了的…”
陳梓風(fēng)“啪”的一拍桌子,指著龐勁東的鼻子怒斥道:“我們自己家兄弟談事,你特么算是哪根蔥,也能輪到你來‘插’話?”
面對陳梓風(fēng)的放肆無禮,龐勁東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的不快,臉上依然是笑容可掬,只是說出的話卻把陳梓風(fēng)噎得夠嗆:“你把陳梓陽先生當作自己的大哥嗎?”
“你……”聽到這句話,陳梓風(fēng)的嗓子好像被塞進一團‘雞’‘毛’一般,登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陳梓云回到了會議室,陳梓陽知道事情已經(jīng)按計劃的實施了,立即說:“龐勁東先生是帝國控股集團董事長,這一次參加董事會,是要探討收購我集團部分股份的事宜…”
陳梓陽的話就如同在會議室里扔進了一枚炸彈,“轟”的一聲炸開了之后,還引發(fā)了久久的回響。
在場的所有董事,包括陳氏家族的人都聽說過帝國控股集團的大名,卻又都沒有想到,竟然正是眼前這個的小伙子掌舵這家神秘的企業(yè)。
更加讓他們驚訝的,同時又難以接受的是,帝國控股集團竟然要收購陳氏集團。
陳梓風(fēng)比起其他董事,還要多上幾分憂慮,帝國控股集團的入股,意味著這場權(quán)利爭奪變得更加復(fù)雜,也意味著他此前策劃的一切都可能變作無用功。
因此陳梓風(fēng)不需要太過考慮,就堅決反對這次收購,只是在知道龐勁東的身份之后,他說話的語氣客氣了一些:“大哥,這么大的事情,為什么之前不與我們商量一下?”
“現(xiàn)在告訴你們也不晚…”陳梓陽這一次說話,用的是從未有過的冰冷語氣:“重要的是,之前我已經(jīng)與陳梓云商量過,并已經(jīng)獲得了同意…”
陳梓風(fēng)先是怔了一下,然后急忙問:“難道是要收購老三名下的股份?”
“對…”陳梓陽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指著陳梓云吩咐道:“你來告訴大家吧…”
陳梓云其實也是剛剛才知道這件事,本來想要堅決予以否認,但是那個‘陰’測測的聲音,立即浮現(xiàn)在了腦海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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